在過了楚州北部的岳陽以後,船再接著往前行,便又出了南唐的地界,到了凌國襄州的地盤。襄州的地理位置極其特殊,是一江分三州其中的一州,隔長江水與青楚二州相對,是凌國與南唐商貿交易的重城,自然也是邊境軍事重鎮。襄州刺史白照,麾下的錦衣輕騎雖然人數只有八千,卻是整個江南道最不可忽視的一股勢力。當年趙陵與張韜聯手討伐南唐,折戟潰逃,正是在錦衣輕騎的馳援下才得以全身而退,白照也因此坐穩刺史一位二十余年,即便趙光即位,大成改朝換代為大凌,依然穩如泰山。
因為耿彪的出現和買糧一事,讓張不周心內焦躁不安,在張不周決定直接離開不做逗留以後,對過岳陽而不去洞庭湖耿耿于懷的白露,嘴巴撅的可以掛油瓶了︰「都說八百里洞庭的風光冠絕江南,咱們好不容易來了,這次錯過了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有機會了。」
谷雨道︰「正事要緊,本來咱們就耽誤了不少日子了,更何況現在情況復雜,不能再節外生枝了。」
經驗豐富的船老大擔心眾人無聊,貼心地準備了幾根魚竿,除了耐不住性子的陸升和不屑參與的秦滄瀾以外,張不周李大嗣和程耳三人在船舷邊上比起了耐心。即便餌料不怎麼樣,可是長江之中的魚產實在太過豐富,只是一個時辰,三人身後的桶就滿了。船上眾人之中,第一會吃的是張不周,第一能吃的是李大嗣,第一愛吃的,還得是陸升。對釣魚沒耐心的他在烤魚一事上倒是很有耐心,新鮮收拾好的魚配上佐料,香氣瞬間撲鼻而來。張不周聞見香味手癢癢,也跟著擺弄了起來。見白露不開心,張不周遞給她一根烤好的魚︰「來吧,嘗嘗我親手烤制的,一定比你吃過的都好吃。我答應你,早晚有一天會帶你游玩洞庭湖。到時候你想玩多久玩多久,想怎麼玩怎麼玩。」
白露咬掉一大口魚肉,分不清是燙的還是香的,嘴巴飛快地嚼個不停︰「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陸升笑道︰「你又不是君子,你是女子,公子啊,我之前光听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不知道什麼意思,現在大概懂了。這女人啊,就是事兒多。」
白露兩指捏住一根魚刺,輕輕一甩,只听陸升「嗷」的一聲,手捂著跳了起來︰「你也太狠了吧。」
白露的暗器手法的確不錯,只是一枚魚刺而已,用出了繡花針的感覺。看陸升火急火燎地跑到船艙里,不一會兒又探出頭來︰「大嗣,進來一下。」
正埋頭吃著烤魚的李大嗣聞言抬起頭︰「啊,叫我干嘛。」
白露笑嘻嘻道︰「肯定是有好事,快去吧。」
李大嗣莫名其妙地進了船艙以後,爆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怒吼︰「我不!」,隨機像是嘴巴被捂住似的哼哼唧唧,不一會兒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了出來。陸升一臉輕松,李大嗣則是滿臉怒火。
看白露笑個不停,張不周敲了她一個板栗︰「看你干的好事,大嗣連烤魚都吃不下了。」
李大嗣原本和陸升並排而坐,此時卻轉過身去,和程耳一起默默地看著江上的風景,連香氣撲鼻的烤魚都再也不看一眼。
陸升一臉猥瑣地道︰「沒辦法,部位特殊,自己夠不到。」
張不周假裝干嘔道︰「好了好了,不要再說了,真是服了你們幾個。」
白露的洞庭湖之旅沒能成行,前往南唐賀壽的另一支隊伍倒是在巢湖玩的痛快。趙隸懶懶地躺在傍湖凌空而建的中廟,入眼便是姑山、姥山兩島,山環水秀,風光甚是迷人。黛峰疊翠,古塔聳雲,趙隸忍不住道︰「泰安城雖然不是苦寒之地,可是相比于眼前這如詩若畫的江南風景,還是要遜色不少」。
凌放難得的沒穿戎裝︰「那是當然,看四殿下,哦,現在應該叫楚王了,玩的多開心。」
湖面的一艘畫舫上,趙楷左擁右抱,身側圍著好幾位徽州刺史錢遷益送來的容貌與氣質俱佳的風塵女子。雖然是風塵女,舉手投足間卻並不落俗套,反倒是將欲拒還迎發揮到了極致。唯獨其中一名獨自撫箏的女子,年方二八,稚女敕的樣子我見猶憐。趙楷一邊和其他幾女談笑風生,眼楮卻一直打量著那不肯抬頭的女子。
「先別撫箏了,過來喝一杯」,已經有幾分醉意的趙楷將青玉盞斟滿酒水,眼神中帶著幾分輕佻道。
撫箏的女子突然被叫到,似乎是被嚇到一般,琴聲戛然而止。趙楷再催促了一遍︰「過來呀,還愣著干什麼」
撫箏的女子緩緩抬起頭,眼里盡是驚恐。出自徽州一個小官之家的她因為素有才名,被錢遷益特意邀來為剛剛被封為王爺的兩位皇子撫琴助興,趙隸自持身份,不會在人前做這種事,反倒是剛出「牢籠」的趙楷興致頗濃。要不是年紀尚小,恐怕這畫舫之上早已是另一幅光景。
姓盧名清音的女子聲如其名,一副悅耳的嗓音柔聲道︰「殿下恕罪,奴家從未飲過酒,唯恐失了禮數,這酒就不喝了吧。奴家再為殿下奏上一曲可好」
趙楷臉色一沉,將懷中胸脯沉甸甸的熟女推開,拿起桌上的滿杯酒道︰「不給本王面子?」
雖然年紀尚小,可自幼在宮中長大,飽受皇室氣度燻陶出來的趙楷的氣勢,又豈是家中只有一位七品知縣的女兒可以承受的,盧清音慌忙跪倒︰「殿下恕罪,奴家不敢。只是奴家真的從未飲過酒,這,這…」
說到一半的話,被趙楷推開的熟女打斷︰「妹妹,這有什麼的,殿下請你喝酒,乃是看你撫琴撫的好,是賞賜,你要是不喝,可就是拒絕天恩了」,轉頭媚眼如絲地看了趙楷一眼,一語雙關道︰「再說了,這凡事都要有個第一次嘛,妹妹的第一次便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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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足以自傲了。」
在場的女子之中,除了盧清音出身清白以外,都是徽州素有盛名的風塵女,對自矜的盧清音本就看不上眼,許是因為身份不同而產生的自卑,也或者是女人本就固有的善妒,紛紛出言附和著那名女子的話。盧清音被眾人孤立,眼見著趙楷的目光越來越冷,不得不走上前來,以袖遮面將那杯雖是品質極佳但喝起來格外辣口的酒喝下,面上瞬間涌起一陣潮紅不說,不受控制地咳嗽起來。
見盧清音給了面子,趙楷面色緩和了不少︰「來,好事成雙,這一杯,本王和你一起喝。」
熟女連忙將兩個酒杯都倒滿,似是好心地將一杯遞到盧清音手中︰「妹妹可要珍惜這福分呢,殿下的酒,是誰都能喝的嗎?」
趙楷率先一飲而盡,翻轉酒杯看著面前酒色染面更為動人的少女,盧清音無奈之下只得又喝掉一杯酒,面頰上的飛紅更甚。
醉眼惺忪的趙楷拉起盧清音的一只手把玩著︰「姑娘的手真是一件寶物,將琴聲奏得如此動人,連皇宮中的樂師都比不上。」盧清音雖然酒勁上涌,但還保有一絲清明,意欲掙扎,可是身上無力的她又怎麼掙得月兌趙楷,眾女見狀,有意無意地將盧清音擠向趙楷的座位,不知不覺間,二人的距離已經只剩一尺,趙楷眼中閃過一絲,手的位置從盧清音的手掌上發生轉移。
盧清音靠著最後的清醒盡力掙扎,可是趙楷的呼吸越來越沉重,人也越來越近,盧清音試著站起身來,想要逃月兌出去,可是身後不知道是誰的手,將她狠狠的往前推著,讓她無處可逃。她想呼救,卻被趙楷一把捂住了嘴,情急之下狠狠地咬在趙楷的手掌之上,嘴里瞬間彌漫開淡淡的血腥味。
手上傳來的痛感讓原本就酒醉的趙楷怒從心生,另一只手不假思索地抽在盧清音的臉頰上,站起身後又是一腳用力地踹在她的小月復處︰「賤人,本王殺了你。」
極為珍貴的琉璃酒壺壓在盧清音的頭上,瞬間血流如注,盧清音晃了一晃,失去了意識。眾女被突生的變故嚇得紛紛跪倒在地,眼見著盧清音沒了聲音,胸脯最為震撼人心的熟女跪著挪到她身前,伸手試探了半天後哆哆嗦嗦道︰「殿下,她,她死了」
趙楷聞言酒醒了大半,一個趔趄跌倒在地︰「怎麼會,怎麼會,一定是裝的,快給本王起來。」只是無論他怎麼搖晃,盧清音軟綿綿的身體卻沒能給出半點反應。
趙隸面色陰沉地看著眼前的錢遷益︰「本王叫你安排幾個人來陪四弟游玩,你看看你找來的是些什麼人,害得四弟受了驚,你擔待的起嗎?」
聞訊趕來的錢遷益反應迅速︰「殿下恕罪,都是卑職的錯。」
像是失了神志一般呆愣在一旁的趙楷哭喪著臉︰「三哥,你要幫我啊三哥,要是被父皇母妃知道了我就完了。」
趙隸看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趙楷,眼中的鄙夷一閃而過︰「四弟快起來,別讓臣子們看了笑話。」一邊說著一邊朝凌放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的一腳將盧清音的尸體踢入水中。
趙楷只听撲通一聲尸體便消失不見,整個人似乎回過神來︰「三哥這是何意」
趙隸實在是煩他這副不成器的樣子,凌放道︰「殿下,這名女子不顧殿前禮節,不勝酒力還偏要飲酒,這才不小心摔下了船去淹死了。還是殿下寬宏大量,命人將她撈了起來送回家里安葬。」
趙隸伸手將一臉震驚的趙楷拉起來,幫他整理著衣服︰「四弟受驚了,馬上天黑了,湖上風大,還是先回去歇息吧。這邊有三哥幫你處理,不會有事的。」
渾渾噩噩的趙楷在下人的攙扶下回了岸上,隨行的士卒已經下水將盧清音的尸體撈了上來,趙隸冷冷道︰「該怎麼說,怎麼做,你清楚了?」
幾乎要癱倒的錢遷益連忙道︰「殿下放心,下官清楚了。」
桐城縣的縣令原本在家里為獨女被頂頭上司選上去給四皇子撫琴而喜不自勝,雖說沒有攀上枝頭做鳳凰的奢望,可是如果能和皇子結下一份善緣,那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資本。歲末考核的時候,想來錢刺史也能看在女兒的面子上美言幾句。心情愉悅的桐城縣令沒有等來女兒回家的請安聲,反倒是一具被水泡過以後,衣服都不甚整齊的冰冷尸體。悲痛欲絕的妻子撲在女兒的身上哭喊著,而自己還要強忍悲痛聆听面色冰冷的刺史大人教誨。
「你生的好女兒,明明不會飲酒,偏要在殿下面前爭風吃醋逞強喝酒,酒醉後失足跌入了湖中,險些驚到了殿下。若是殿下有個閃失,你盧家有幾條人命夠賠?好在殿下是個心善的,命人將她撈了起來,好讓她能下葬祖墳。」
盧縣令感激涕零地將上司送走,轉身一陣頭暈,手扶著門框才勉強站好,臉上的淚不比妻子少。
「明明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是笑靨如花,怎麼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副尸體了呢?」
巢湖與長江之間,原本並沒有水道相通。還是近百年前蜀州城外的吳家一名子弟在徽州為官時,為了解決金陵城年年糧食短缺的困局,耗時六年才修好了一條人工河,將巢湖與長江連起來,從此魚米之鄉的徽州糧產,可以輕而易舉的借助水道順流而下送到金陵,徽州也因此富有起來。而這條人工開鑿的河流,為了紀念那位官員,便以他的名字命名為裕溪河。
盡管在船上發生了不舒服的回憶,可是為了追回在巢湖耽誤的路程,最好的路線便是從裕溪河乘船而下,到了長江後再逆流而上。趙楷即便心有余悸,卻也沒有出言阻止這樣的安排。只是看著眼前豐盛的早點,卻沒什麼胃口,趙隸倒是吃的開心,不停地給趙楷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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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催促他多吃點︰「船上不比陸地,要想再吃到味道這麼正宗的徽州菜可就難咯」
直到凌放走進來,趙楷示意他不必多禮。凌放還是守著規矩道︰「說起來這巢湖還真是個奇怪的地方,風景秀美,但波濤著實駭人。臨行前錢刺史說昨晚湖面上風浪大,那艘送人回去的船只在夜里不小心被掀翻了,雖然盡力營救,可是天實在太黑了,一個都沒救上來。」
趙楷的眼楮先是眯了起來,隨後閃過一絲解月兌︰「那可真是太可惜了,那些女子都是色藝雙全的呢。」
趙隸哈哈笑道︰「四弟啊,若說美女,最負盛名的當屬南唐了。這次去你舅舅的地盤,四弟也算半個主人,到時候什麼女人沒有。」
不愧是皇室出來的種,也許是去了最後一塊心病,趙楷的情緒竟然再看不出半點異常︰「那是自然,三哥幫了我這麼大的忙,四弟感激不盡。」
趙隸擺擺手,鄭重道︰「四弟說的哪里話,你我都是父皇的兒子,皇室兄弟也是兄弟,有什麼幫不幫的,也沒有什麼謝不謝的。你我兄弟二人,以後還要相互照應才是。」
趙楷昨日受了驚嚇沒睡好,吃過了早膳後困意上涌,回船艙去補覺。趙隸和凌放在甲板上尋了個迎風處交談。「雖說風向合適,不過遇到水勢急的地方,還是需要縴夫的,錢遷益安排了沿途各縣的縴夫沿江等候,確保不會誤了行程。」
趙隸笑道︰「你從小就在江南長大,這些事你比我要懂,不瞞你說,我還是第一次坐船。所以,應該怎麼安排,你看著聯絡就好。」
凌放出神地望著遠方的水面︰「從很小的時候起,我就生活在船上了。那時候,南唐號稱擁有天下第一的水師,打遍江南無敵手,說句大不敬的話,連先帝和張韜聯手都沒能沖破南唐水師的封鎖,而當時的水師統領,便是我的父親。」
趙隸道︰「凌統領的大名,即便是我也曾听父皇提起過很多次,都說當時如果不是南唐自斷一臂,皇祖父和國公未必能全身而退。可惜了。」
凌放面色陰沉︰「確實是可惜了,可惜了我父親的一片忠心。」
其實青楚二州,自天元大陸有封建王朝之始便一直不被中原王朝看在眼里,每一個自詡為正統的王朝,無一不是定都泰安城。數千年以來,以泰安城為中心,向東西南三個方向衍生出燦爛的中原文化,但這份文化的觸手從未真正觸及到被視為蠻夷之地的青楚二州。那個時候這里還不是涵虛混太清的「雲夢之澤」,而是人口稀少土地荒涼,連一座大城池都沒有的流放地。
二州真正的崛起,正是從李鷹顧任青州刺史開始的。出身將門的李鷹顧有著常人難比的治政水準,上任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青州城內開設了學堂六座,分別以君子六藝的禮,樂,射,馭,書,數命名。無論是平民子弟還是官爵後代,必須進入學堂讀書,費用由官府來出。廣開商路,對于各地游商往來絲毫不設限制,對江湖人士采取寬嚴並濟的態度,听話的,收在官府的麾下,特設了各等江湖人士充斥其中的行走司,最巔峰的時候,光是二品巔峰的武者便有六人之多。而與李家的關系一向諱莫如深的青蓮劍宗,也是在那時起迅速壯大崛起,成為江南武林的龐然大物。以江湖人了江湖事就是李鷹顧的理念,在胡蘿卜加大棒的策略下,江湖真的成了李鷹顧的一條狗。
最為人稱道的,是李鷹顧不合規矩的免去了治下子民的農稅,並且鼓勵百姓開荒。如此優厚的政策,不光是青州百姓滿心歡喜,就連臨近的楚州百姓也是向往不已。此舉一出在滿朝引起軒然大波,只是當時已是強弩之末的大成忙著四處平定戰亂,沒有精力騰出手來收拾只是有些不听話的李鷹顧。這也給了他迅速壯大的機會,在短短幾年的時間內,李鷹顧便完成了收攏民心,廣增田產,積蓄糧食,儲備錢財的幾件大事。終于露出野心的李鷹顧,第一刀便伸向了相鄰的楚州。楚州刺史留了一封絕筆信,帶著全家一起自殺了。信的內容一直被南唐人津津樂道,那位刺史自知不是李鷹顧的對手,也知道治下百姓早已對他翹首以盼,就等他攻進城來夾道歡迎了。只是楚州刺史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一死報國。臨死前要楚州的士卒放下了武器,不要再抵抗,以免白白犧牲。
輕而易舉拿下楚州的李鷹顧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沒再繼續擴張,而是牢牢駐守在青楚二州,將其經營的固若金湯,連最善攻城的張韜都沒有辦法。直到李鷹顧死去,南唐再沒有爆發過一次戰爭,幾十年里飛速發展,盡管只是區區兩州之地,卻成為了凌國朝廷從皇帝到所有臣子不能明說的心月復大患。
論起這些歷史舊事,還是得听谷雨講。听完李鷹顧的傳奇故事,張不周都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穿越來的,而且還是華夏人。義務教育,免農業稅,改革開放,招商引資,廣積糧,緩稱王,這一步步走的,著實太驚艷了些。
谷雨繼續講道︰「李鷹顧死後,他的兒子即位,名聲不顯,沒什麼好說的,只是短短一年半就病死了。再然後,便是咱們這次要去拜訪的南唐國主李煜了。據南唐人說,李煜出生時,天上雲彩化作巨大的蓮花寶座,隱隱還有人讀書的聲音傳來,等到李煜漸漸長大,所作詩詞無一不令人拍案叫絕,直嘆其真乃詞仙降世。光是一句形容南唐勝景的「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便足以讓其留名千古了。我朝建立以來,雖然種種事上都已是舉世巔峰,但論及寫詩作詞,不得不甘拜下風。」
張不周心中暗嘆,兩個世界的南唐國主,名字相同也就罷了,連人物特性都這麼相似,不知道命運會不會也是一樣的呢?難道說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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