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是這樣,京郊那個小娘子,如今那醫館,專看不孕之癥。二爺前兒剛從她那里回來。老太太那里沒什麼不妥,表姑娘昨兒剛來做客,哄的老太太開心的很。今兒才一起出門上香。」白充的話讓白天明忍不住皺了皺眉。
「是依表妹又來了?她們今兒去了哪里上香?」听說表妹上門,他第一反應卻是隱隱有些不舒服。
「老太太最喜歡送子觀音,她們八成是往城西觀音閣去的。」白充道。
「去趟一品齋,給雪蓮帶些糕點回去!再去趟珍寶閣,把上次大女乃女乃看中的那支鳳釵帶回去。」白天明示意白充改變路線。
「是。大爺,您別嫌棄小的嗦。其實,其實那表姑娘和老太太這般投緣,怎麼老太太就想不到索性把她和二爺配了一對,也算是四角俱全了?」白充自然知曉主人的心病,于是索性仗著膽子開口。
「依表妹太柔弱,二弟那般桀驁不馴,娘可舍不得她受罪。」白天明月兌口而出。
「那,那京城好人家也不少,以咱們表姑娘的人物品格,要找個靠得住的人家想也不是難事。咱們老太太最是熱心,人緣又好……」白充今天特別聒噪。
「嗦!就你話多!依表妹的婚事,自有她父親做主,哪里輪得到老太太做主?好了,趕緊的,一品齋的東西可不好買,別錯過了買不到了。」白天明不耐煩地打斷了白充的話頭。
依表妹的婚事,當然容不得他母親做主。不過他的,卻毋庸置疑是要受到母親的影響的。
因為妻子三年未生出兒子,母親在他面前絮叨了不止一次。上次更是暗示可以給他娶個平妻,替他妻子生育。
那個平妻的人選,簡直呼之欲出。他當場就發作了︰「依表妹家的家道再中落,她祖父到底也曾經是朝中一品大員,現在舅父也還是翰林院的學士。即便舅母不在了,算是喪母長女,那又不是再尋不到好人家去?便是隨便找個舉人進士,到底也是正頭娘子,母親如何這般作賤娘家佷女?」
老母親被他說的面紅耳赤,難堪不已。最後不得不揉著心口,犯了舊病混過去。
這件事盡管他吩咐老太太身邊的人守口如瓶,到底還是隱隱約約傳了一些到妻子李氏的耳朵里。
為此李氏傷心難過了許久,摟著雪蓮跟他提出了和離。
「既然母親嫌棄妾身無子善妒,夫君不忍寫休書,那咱們就好聚好散,和離吧!妾身恭祝夫君今後再得佳人,子孫滿堂!」李氏的話讓他心如刀割。
他們夫妻三年沒有紅過臉,沒有吵過架,卻偏偏為了這件事,直接到了要和離的地步。
「這不可能!我不會跟你和離!你休要听些謠言,就放在心上。若是你心中果然不爽快,我送你回去小住幾日散散心,過一陣子我去接你。」他好不容易才安撫好了妻子,也就這一陣子才把妻子和女兒雪蓮接回家。
偏偏二弟又犯渾撞了人,他必須幫他收尾。剛剛忙活停當,他倒又沒心沒肺地上來就戳他的肺管子!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