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今兒依表妹又上門來了。他少不得要買些東西回去,哄哄女兒,哄哄妻子。免得妻子傷心多慮,也省了他們夫妻之間的隔閡。
「白充,你下午拿我的名帖去一趟書院,找毛先生,跟他說好好看一看二弟的功課!」理清了思緒,白天明吩咐白充。
來而不往非禮也,這個弟弟一天天的除了打架惹事,就沒有給他帶來什麼好處。也是時候該好好整治整治了。
「是,大爺!只是,小的,小的怕二爺知道了,會對付小的!」白充苦了臉。
這可真不是一個好差事。二爺知道了只怕要揭了他一層皮。
「那下月你去收賬如何?我記得西北那邊的幾個馬場還有一些賬目需要人手……」白天明看不慣他拈輕怕重的德行。
「爺,爺,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小的下午立馬就去!」白充連忙改口。
去西北?開玩笑!那不是得揭了一層皮?再說他在大爺身邊又有體面又有好處,干什麼跑那麼老遠去充大頭?
是家里那些小丫頭的奉承的不開心,還是京城的點心茶水不好吃?
「哼……」白天明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月復中卻在思量,為了妻子生育之事,家里確實煩惱頗多。私下里,妻子娘家也曾找了京中的婦科聖手看過,卻都說無礙,但等機緣便可。
只是如今似乎一個等字,實在是有些勉強了。
依表妹從來沒有透露過什麼意思,歸根結底是母親在急于求孫。妻子又總是多疑多慮。解決一切問題的根源,似乎還真的就著落在沒有來的那個兒子身上。
「倩娘,這支金釵是你上月看中的,我今兒剛好看到有了現貨就給你帶回來了。你快戴了讓我瞧瞧!」回到家中,白天明溫柔哄著妻子。
「多謝夫君記掛!」李倩雯打開珠寶盒,見到那支心儀許久的金鳳釵,笑逐顏開。
「妾身剛剛炖了一盞燕窩,夫君趁熱喝了。如今天氣入秋,容易發燥,燕窩滋陰潤肺,再好不過。今兒早起,妾身好像听見你干咳了幾聲的。」要論體貼溫柔,實在是沒有幾個有妻子這般可心了。
白天明喝了溫熱的燕窩,想到白天的事情,溫聲細語︰「今兒依表妹來了,母親她們去了觀音閣,你和雪蓮在家還好吧?」
「還好!夫君還沒去見過依表妹吧?這會兒她應該還在婆婆那邊侍奉,你不妨過去看看。」李倩雯的神色一如既往冷淡了下來。
「我去見她作甚?」白天明有些不舒服,隨即知道,妻子這是疑心未去。
「倩娘,二弟今兒跟我提起一個神醫,說是可以包治不育。咱們要不要也去看看?母親年老,總是盼著孫子。咱們依著她些,早日有了兒子,豈不是萬事順意?」白天明摟了妻子,柔聲勸說。
「夫君,不是妾身不願再生,妾身為了生子之事這些年吃了多少苦藥,你也是都看著的。實在是妾身心里害怕,若是再生一個閨女,咱們,咱們夫妻只怕就真的緣盡于此了。」李倩雯說著眼淚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