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到楚府之中。
哪怕天水城如今風雨飄搖,可畢竟天水府不止天水城這一座城市,其他地方也不停出現妖魔詭譎肆虐的情況,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周游也只能這些除魔任務先交給趙長空去處理。
此刻楚府之外,除了負責打理日常環境的福伯之後,就剩下周游和身受重傷,沒有戰斗力的徐雨,其他人全都派了出去。
在沒有搞清楚白綾府真正意圖之前,周游沒有離開天水城的打算。
不過,如今所有的線索都被中斷了,如何破局成了周游目前最為急切的事情。
「白綾府在天水城暗中埋下的釘子到底是什麼人」
「可惜董主簿死得太詭異了就差一點啊。」
周游眉頭緊鎖。
這種情況令他有些束手無策。
空有一身武力,卻無處用出的感覺,十分難受。
如今白綾府沉寂下來,難以找到其蹤跡,想要知道真正的意圖,卻只能通過這顆釘子了。
「白綾府沒有你想象當中那麼好對付的」
一道尖聲細語的女子身影忽然房間內響起。
房間內的溫度,在急劇下降。
一股莫名的深沉惡意忽然充斥在房間每一個角落。
「作為妖魔詭譎,竟然敢出現在我面前。你是不是想找死?」
周游冷笑一聲。
九耀天陽真氣轟然爆發。
渾身金光璀璨,一縷縷金色虛幻神焰席卷而出。
嗤嗤嗤~
兩種完全不同的氣場瘋狂踫撞。
溫度,開始上升。
至陽至剛的氣息將那深沉惡意給壓了下去。
周游目綻金光,環視整個房間,卻沒有發現對方的存在。
「不愧是周除魔使,一身火屬性真氣令奴家都感到有些好怕。」
那尖聲細雨的女子聲音再度響起。
桌子旁邊,一道紅色幽影浮現。
這是一位女子,身穿紅色長裙,容顏嬌媚,身材凹凸有致,渾身散發著一種致命的誘惑。
就宛如在黃泉路上綻放的彼岸花。
美麗卻充滿著死亡氣息。
「你在找死嗎?」
絲絲縷縷的凶煞之氣在周游身上擴散而出。
「不,我是找你合作的。」紅裙女子臉上沒有任何畏懼,笑語盈盈地說著。
一顰一笑,都有著一種別樣的魅惑,令人沉淪。
就連周游的心神都恍惚了一下,隨即恢復清醒。
他心有猛虎,意志堅定宛如磐石,自然不會這麼容易迷失心智。
「除魔人和詭譎合作?這恐怕是我听過最大的笑話了。」周游嗤笑一聲。
「笑話?你們除魔司和妖魔勢力合作得難道還少了?」紅裙女子笑嘻嘻地反問。
周游陷入沉默。
實際上,關于除魔司和妖魔勢力合作,他也略微听過一些。
因為妖魔勢力也並非鐵板一塊,反而各方也是恩怨頗深,經常斗得你死我活。
要不然這天下的妖魔勢力統合起來,人類王朝的力量根本就不足以阻擋。
敵人的敵人,可能就是朋友。
所以在某些特殊的情況下,除魔司也會和某些妖魔勢力達成某種默契,共同去對付某個妖魔勢力。
當然事成之後,誰也不會承認,立即翻臉不認人。
這也算得上一種無奈的妥協。
畢竟現在的周游。
他看向那紅裙女子︰「你又是何人?」
紅裙女子臉上露出微笑︰「我叫紅雨,乃是紅樓的人。」
「紅樓?」周游听見這兩個字,快速地在腦海之中搜索起來,很快就找到了相關的記憶。
紅樓,乃是詭譎組成的妖魔勢力,殘忍嗜殺,卻在五十年前神秘消失,懷疑被另外妖魔勢力覆滅。
「五十年前,紅樓神秘消失不見,如今卻在這個時候冒出來,幫我去對付白綾府」周游輕笑一聲,看著紅雨道︰「難不成五十年前,就是白綾府滅了你們?」
紅雨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這其中的原因,你沒有必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們紅樓能夠幫助你對付白綾府即可。」
周游想了一下,搖頭道︰「我信不過你們紅樓。」
和妖魔勢力合作,無疑是與虎謀皮,對方甚至飽含禍心,和白綾府串通起來坑騙自己也有可能。
紅雨仿佛早有預料周游會這麼說,笑道︰「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在尋找那白綾府潛藏在天水城的釘子,為了表示我們紅樓的誠意,我可以告訴你這顆釘子是誰。」
周游目光閃爍,「那顆釘子是誰?」
「他是」紅雨說出了一個名字,身影緩緩消散。
「等你拔了這顆釘子,就知道我們的誠意是很足的。剩下的之後再說。」
紅雨的聲音越來越小。
周游握住刀柄,想了一下,還是沒有追上去。
他靜靜地站在原地許久,微微吐出一口濁氣。
這天水城的水,更深了!
白綾府紅樓究竟是什麼原因,令這兩大妖魔勢力共同聚集在這里?
如果紅雨沒有欺騙自己,那麼紅樓一定掌握了這方面的信息。
對于現在的周游來說,也算得上唯一的線索了。
至于合作?
周游臉上浮現怪異的微笑。
只要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一切後,就別怪自己的斬妖刀無情了。
當然,紅樓可能也是這麼想的。
就這樣,雙方似乎達成了某種十分脆弱的合作關系
漆黑一片,死寂無比的任府內,任老爺的房間。
咳咳咳~
一聲聲蒼老腐朽的咳嗽聲,不停地從房間里面傳來,宛如風中殘燭般虛弱無比。
昏黃的燭火,在房間內亮起了起來。
「來人來人。」
蒼老不堪的沙啞聲音從房間之中響起。
很快一位年輕的僕役听見動靜,就匆匆走來。
咯吱
木門發出生澀的摩擦聲,在安靜的環境下顯得有些刺耳。
房間很大,卻只點燃著一盞油燈,顯得有些昏暗陰沉。
空氣之中,更是充斥著一股濃濃的復雜氣味。
那是一種各種藥材混合著陰臭的味道,十分怪異難聞。
房間深處的木床上,躺著一個老人。
這個老人太老了,臉上滿是褐色斑點,面容枯瘦,仿佛只剩下了一層樹皮掛在骨頭上,散發著濃濃的死氣,仿佛半只腳已經踏入棺材一樣。
他就是任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