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宗弟子所議論的,也是金可染所想的。
「赤羽宗的老祖宗這些年可有出現過?」
葉承顏緩緩的搖了下頭,反手指了下自己,「像是這樣的,是異類。」
他愛好到各種險地歷練,因此大陸上很多人都認識他。
金可染多看了兩眼葉承顏。
影影綽綽的光影,在他臉上投出一片隱隱,勾勒出輪廓的完美側臉。他的薄唇微抿,眸光冷靜,不悲不喜毫無情緒的樣子,仿若一尊慈悲佛。
「你和我一樣啊。」
想當年,她這個天鶴宗的開山老祖,也是不待在秘地的,屬于成天跑到各種秘地搜刮好東西的,因此大陸上的很多人都認識她。
葉承顏淡淡的嗯了聲。
「你怎麼會如此及時跑到赤羽宗幫我的?」
「恰好。」某個和尚並未說,他是一直待在天鶴宗的山腳,才會知金可染跑到赤羽宗鬧事了。
金可染笑眯眯的長長哦了聲,沒有多問此事,繼續說起了赤羽宗的怪異,「我都將赤羽宗的一干人等干趴下了,赤羽宗的老祖卻未出現。」
「再則,赤羽宗也沒有啟動大型陣法,或者群攻我。赤羽宗的疑點,不少啊。」
按照常理,有人上門鬧事,若是宗主等人不能解決,便會啟用大型陣法這些。假如連大型陣法也不能解決,秘地里的老祖會出面。
可在赤羽宗,這幾樣都沒有。關鍵,夏武等人如此輕易便答應了她的要求。
太不對勁了。
葉承顏也是察覺到問題的,眉心微蹙,「赤羽宗是在萬年前崛起的。或許是,赤羽宗想保住什麼秘密。」
「赤羽宗的崛起很快啊。」金可染面露冷意,言語間滿是對赤羽宗的不喜,「想當初,赤羽宗還是一個二流宗門吶。」
「算了,只要赤羽宗不來找我和天鶴宗的麻煩,我也懶得管赤羽宗的秘密。」
葉承顏明白的嗯了聲,仍舊是那副微淡的嗓音,「你這次的殺雞儆猴,效果很好。」
金可染的眼尾高高挑起,似笑非笑的睨了眼他,「大崽子,看破不說破。」
她之所以找赤羽宗的麻煩,最主要是要借赤羽宗敲打整個大陸的宗門,讓這些宗門明白,天鶴宗不再是之前那個好欺負的宗門了。
誰敢找天鶴宗的麻煩,她便找誰的麻煩。
——
翌日。
天鶴宗,正殿。
金可染理所應當的坐在首位,無視掉洪高飛那欲言又止的模樣,用懶散又蔑視的姿態睨著站在下首的夏武幾人。
洪高飛嘴角直抽抽的瞟了眼霸佔了他位置的金可染,又瞟了眼坐在左手第一個位置,十分安靜喝著茶的葉承顏,無可奈何的走到了右手第一個位置坐下。
這兩位,他一個都惹不起。
「東西,帶來了嗎?」金可染當沒看到站在最後面的金半蓮那恨不得殺了她的眼神,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夏武模不透首位女子的心思。
她恍若是坐在王位上的女王,正用看螻蟻的眼神,俯視著站在下首的奴僕。她的一句話,便能決定在場之人的生死。
「尊者,不知我可否見見李老?」他看似恭敬的行禮道。
「可以。」金可染十分爽快的將李老提溜了出來。
丟在了夏武的面前,真丟。
「宗主!」李老如同看到了救星,瞬間有了底氣,「宗主,天鶴宗太過分了,竟是如此對……」
「閉嘴!」
夏武吼了李老一句,和善笑看著金可染,遞上了一個儲物袋,「尊者,這是我赤羽宗的贖金。」
金可染用神識掃了眼儲物袋,笑了。
笑得無比輕柔。
可這笑容看在夏武幾人的眼里,如同收割人命的修羅,揚起了她那要人命的巨大鐮刀,隨時準備收了他們的命。
「用這點破銅爛鐵,便想打發了我?」金可染坐直了身體,眸光一寸寸結冰,「看來本尊是太好說話了,才讓你們以為隨便拿點破東西就行。」
夏武垂下眼,收回了儲物袋,不疾不徐的說道,「尊者怕是不知,萬年前天鶴宗的如雲真人,與我赤羽宗的老祖是道侶。論起來,我赤羽宗跟天鶴宗的關系匪淺。」
如雲是誰?
听到這個名字,金可染的腦袋如針扎似的疼。隱約覺得如雲這個名字十分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對方的音容。
且每每一想,頭便更加的疼了,像是有誰在阻擋她想。
眉頭蹙成了川字,雙手稍稍用力的收緊,耳邊似是有什麼聲音,但又听不清楚。
金可染面上不顯分毫,听著夏武在那扯天鶴宗和赤羽宗的關系好如兩兄弟,不應鬧到如此地步,還有天鶴宗如今得靠著赤羽宗等等的鬼話,卻在想如雲的事。
注意到她異常的葉承顏,不著痕跡的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聲線透著嘲弄,「夏宗主不愧是赤羽宗的宗主,顛倒黑白的本事一流。」
夏武的話戛然而止,有些惱葉承顏偏幫著天鶴宗。這些年,無論他如何拉攏銀光寺,銀光寺都不為所動,還一如既往的幫著天鶴宗。
若非有銀光寺幫著天鶴宗,赤羽宗早已吞並了天鶴宗了。
「隨緣真人,這些都是事實,並非是我顛倒黑白。想當年,我赤羽宗的老祖和如雲真人可是無數人羨慕的一對吶。」
「你都說是無數人羨慕的一對了,那你赤羽宗又是如何舌忝著臉強佔了天鶴宗的屬地和資源的?」金可染冷嘲熱諷道。
夏武笑容不變,態度強硬了不少,「尊者非要幫天鶴宗出頭嗎?」
金可染眯了眯眼,有所猜測,「我身為天鶴宗的弟子,不幫天鶴宗,難道幫你赤羽宗?」
「尊者可不是天鶴宗的弟子,是金家的嫡長女。」
夏武這話一出,金半蓮便站了出來,一副處處為金可染這個姐姐著想的模樣,「姐姐,妹妹知你對家族和爹有所怨言,可你也不能這樣做啊。」
「你可是赤羽宗的弟子。」
說著,從儲物袋里拿出了金可染的赤羽宗弟子令牌,「當年,是爹求了我師父,好不容易才讓你入了赤羽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