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翼飛打開右手巴掌,將迫近的波團一把掐住。
他需要控制波團的能量,使它不能爆炸。
他馬上就感應到這個波團所蘊含的能量微乎其微,很輕易地拿捏了。
然後他速移到老頭跟前,掐住老頭的脖子,令老頭被迫張開了嘴巴。
他聞到一股難聞的臭味,「老鬼你不刷牙的嗎?」
他把波團塞進老頭的嘴里,像前番處置黑影那般,再捂住老頭的口鼻。
老頭的肚子里「 」地發出一聲悶響,波團爆炸了。
他看到老頭眼楮一閉,已經暈厥了。
他隨手一扔,老頭就飛到路邊的草叢里。
他很清楚,這一下爆炸要不了老頭的命,不過會讓老頭內髒受傷,損害練氣的根基。
毛翼飛深吸一口氣,彎曲雙膝。
然後腳尖一撐,身體就離開地面,往前猛沖。
這速度比和諧號列車還快,起碼達到了時速五百公里。
他要爭分奪秒了,因為天色有點偏暗了。
然而他的沖速確實控制得不好,他直接撞在了進入戊鎮的第一座牌坊的鐵立柱上。
一聲悶響過後,立柱歪斜了,而他頭昏眼花地在原地打轉,跟醉酒一樣。
畢竟這沖擊力太大,雖然沒有傷害,震動卻不小。
更可怕的是他無視了埋伏在周邊的戊族官兵,這些等候多時的精銳就像瞎貓逮到了死耗子,揮著兵器朝他殺過來。
刀槍棍棒一齊往身上招呼的滋味,毛翼飛嘗到了,只不過卻不真切。
因為真氣的防御,使得這些利刃的劈刺和鈍器的打擊完全失去了效用。
與其說他們攻擊的是毛翼飛,不如說是在攻擊氣球。
毛翼飛的周身被真氣籠罩,這一層防護透明而堅韌,還帶有攻擊力。
敵人的兵器都被震飛,虎口發麻。
又一撥不信邪的戊兵沖上來,毛翼飛卻不樂意再當肉靶。
他從地上信手撿起一把砍刀,對著戊兵一頓亂砍。
近身搏殺,必定血肉橫飛。
一些蠢蠢欲動的戊兵見識到,毛翼飛的砍刀過處,只留下慘嚎和殘尸,毛翼飛的身上卻不沾一絲血漬。
加入圍攻的下場,足以使在場的每一個人膽寒。
他們卻又不便撤離,因為督戰的長官始終都在旁邊守著。
毛翼飛開始反攻了,收割戊兵的性命,就像割韭菜一樣輕便。
他老早就瞄見了那個頭頂鐵盔、身披戰甲的指揮官,一味在指揮手下送死。
毛翼飛有意以慘烈的方式震懾指揮官,所以下手狠辣,不留活口。
最後,除了指揮官兀自原地發呆,所有的敵人被毛翼飛屠戮干淨。
「你,過來!」毛翼飛用帶血的砍刀指著指揮官。
指揮官哆哆嗦嗦地移動腳步,眼神里滿是恐懼和無助。
毛翼飛說︰「我不殺你,你去跟你長官傳個話。」
「什……什麼話?」指揮官的嘴唇哆嗦著。
「立刻帶人投降,否則就等著我來把你們殺完!」毛翼飛惡狠狠地道。
「是……好,我去。」指揮官轉身朝鎮上走去。
「喂!」毛翼飛又喊。
指揮官慢慢扭頭,面無血色。
他擔心毛翼飛變卦,要動手宰他。
「我不會等太久,知道了嗎?」
指揮官點點頭,撒腿跑去。
毛翼飛望一眼天邊如血的殘陽,然後看了看前方冷清的街道。
兩邊也有樓堂館所,這會兒自然人去樓空。
大風從西面刮來,拂過地上橫七豎八的尸首,將血腥味帶入了前方的街道。
一只土狗從屋子里躥到了街面,吠叫著跑到毛翼飛腳下,嗅了嗅他的鞋尖。
然後走過幾具尸體,忽然受驚似的狂吠起來。
死亡的氣息令它不安,進而狂躁。
「滾回去!」毛翼飛對土狗喝道。
土狗嗚咽兩聲,夾著尾巴小跑離開,進了之前的屋子。
它不認識毛翼飛,但是能夠領略他眼神中迸射出來的騰騰殺氣。
街道盡頭閃現出人影,大概有十幾個人走了過來。
毛翼飛迎上去,雙方在街心止步。
之前的指揮官也在隊伍里頭,發話的人是另一個著裝體面的中年男人。
「閣下久等了。」
這句話不光客氣,也擺明了尊卑,令毛翼飛極為受用。
「不久。你是?」
「我是戊鎮的鎮長。」男人的語氣里有謙卑,也有隱隱的悲愴和憤慨。
任何地方長官,都不會對入侵者如此和氣,除非是迫不得已。
毛翼飛一連串的驚人表現,鎮長已經從下屬口中和聯軍總部傳來的消息得知,並做出了初步的判斷。
毛翼飛是一個惹不起的人,一個人就能把邊界的幾股聯軍人類兵團和半人兵團剿滅,更能把戊鎮攪得天翻地覆。
為了避免更大的傷亡,投降是明智的選擇。
「你肯帶人來投降,我很高興」,毛翼飛看了看鎮長身邊的幾個下級,「識時務者為俊杰,只要你們配合我,我一定給你們留一條生路。」
「請問閣下,你要我們怎樣配合?」鎮長平和地問道。
此時此刻,鎮長把位置擺得很正,打不贏人家就听憑發落了。
「很簡單,第一,我的大軍要進入戊鎮,人員的吃住行都由你們安排。第二,我相信你已經派人給聯軍送信去了,我再給你加一個任務,再派人給聯軍送信,把我的意思傳達給他們。」
「你要我傳達什麼意圖?」
「讓他們收起輕敵之心,集結全部兵力,跟我決戰!若是只派遣部分兵力,之前的戰果便是教訓!」
在場的人木呆了,雖然曉得毛翼飛戰無不勝,卻沒想到他的自信與好戰到了如此目空一切的地步。
毛翼飛又補充︰「另外,決戰的地點可以由他們任意挑選,但是最好不要太遠。如果條件允許,不妨就在戊鎮,挑一個空曠地帶,省去我許多麻煩。」
鎮長沉默片刻,開口道︰「閣下,你的第一個條件我完全能夠滿足,第二個條件的話,我可以把你的意見帶到,至于結果我不敢保證。」
「那就夠了,你速速辦理吧,我這就去調集軍隊,今晚就在鎮上住下了!」
「閣下請便!」鎮長攤開右掌,算是禮節地送別。
毛翼飛原地一個縱躍,升到半空,反方向飛去。
望著毛翼飛消失在天際,之前的指揮官說︰「這人到底什麼來頭,口氣大,本事卻不小。」
鎮長搖頭道︰「現在討論這個毫無意義,咱們先清理一下戰場,再商量一下接待的細節。」
過了一段時間,太陽沉入了西方,暮色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