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為期半月的角逐,叉叉國的軍中大比武落下了帷幕。
比武中表現優異的兩百人得到了王庭的重金獎賞,在王後的親力操刀下,將這些人組建成為一支代號為「夜叉」的特種作戰部隊。
王後指派一名心月復大將負責夜叉的指揮訓練,並向這名指揮官下達了解救叉叉王的終極指令。
一個月後,在王後的督促下,夜叉特種部隊秘密從拂城出發,趕赴綿城。
出征之前,在指揮官的帶領下,所有人都寫下血書,誓言要救回叉叉王,殺身成仁在所不惜。
夜叉特種部隊很快抵達了綿城的城郊,並在當地的深山潛伏下來。
指揮官選擇在黃昏時分帶領手下分批次潛入了拂城,用重金收買百姓,得到在民宅居留的權利。
接下來的幾天,特種部隊的人員將城內守軍的布防,以及叉叉王被監禁的處所模得一清二楚。
在一天深夜,他們換好夜行衣,攜帶兵器,分三路合圍了監禁叉叉王的一幢大樓。
就在他們陸續進入庭院之時,埋伏在不遠處的兩千大馬兵力對著院內亂箭齊射。
特種部隊的成員躲閃不及,被紛紛揚揚的箭雨射成了刺蝟,連指揮官在內全軍覆沒。
大馬采取了空城計,叉叉王早就被轉移到了別的地方。
之所以能夠事先洞悉特種部隊的動向,完全是由于王開槐的情報。
在宮里熱火朝天地舉辦比武會時,王開槐憑著出眾的听力和目力,將王後的意向吃透了。
要說眼下,大馬與叉叉的博弈完全是由于叉叉王。
有了叉叉王在手上當人質,大馬佔據了一定的優勢。
倘若叉叉王被救走,那就前功盡棄,王開槐之前所做的種種努力都白費了。
在這種關鍵時刻,王開槐進行了干預,提前向馬魁透露了敵情。
特種部隊營救失利並被全殲的消息很快傳回了王宮,震動宮廷上下。
王後十分惱怒,將責任歸咎于軍中要員泄密,卻沒有實錘。
她便將幾名軍中將領革職的革職,降級的降級,引來軍界的不滿。
這樣一來,王後與軍方之前建立起來的互信便蕩然無存了。
這一裂痕逐漸擴大,到了政界和商界,嚴重沖擊著叉叉的王權。
作為實際執政人的王後與部下離心離德,對部下的駕馭有點力不從心了。
這時,王開槐敏銳地捕捉到了高層微妙的現狀。
他認為,大馬動手的時候到了!
王開槐向馬魁傳音,表達了自己對政局不穩的看法,建議馬魁出兵直取首都。
馬魁說︰「首都離綿城可遠著哩,我又沒有天兵天將,直接飛過去嗎?」
王開槐說︰「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現在軍界對王後頗為不滿,你只要揮師北上,大軍到處,必定所向披靡。」
「還是那句話,我听你的。」
「嗯,萬一遇到了像樣的抵抗,你們不妨把叉叉王推到前面,讓敵人縮手縮腳,不好施展。」
「妙計,我采納了。」
「好吧,我在宮里等你的好消息。」
次日,馬魁便召集軍隊將領,商議北伐事宜。
最終,他們商定,派出十萬大軍,從綿城向都城進軍。
三日後,集結完畢的十萬大馬軍隊浩浩蕩蕩地朝拂城出發了。
叉叉王被關在一個囚籠里,由馬車拖著,一路顛簸地隨軍行進。
他過慣了養尊處優的生活,即便在綿城被囚禁期間,也得到了馬魁的善待,吃住條件都是十分優渥。
長途跋涉帶來的疲累和不適使得他不得不乞求帶兵的主將,允許他出籠騎馬。
結果引來了主將的一頓鞭笞,附加一番訓斥︰「你特麼撒泡尿照照自己,還以為你是那個呼風喚雨的大王嗎?」
大軍抵達一座城池下面,主將剛宣布就地扎營,城門大開,守城的將領打著白旗出來投降。
大馬主將哈哈大笑,欣然接受了官軍的投降,並將官軍就地改編,整合為一,擴充本部人馬。
官軍不戰而降的消息像一只展翅的大鳥,飛遍了叉叉的國土,淪為百姓茶余飯後的談資,也成為宮中熱議的話題。
王後如坐針氈,求天不應,問地不靈。
她召集軍方的首腦聚首,意在商量對策。
可是號令發出去,前來赴會的將領只有兩個。
而這兩個人,也是勉強給了王後一點面子,內心並不順從。
王後一咬牙,要派這二人率領大軍前去迎敵,也算是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可是這兩位將軍死活不肯接單,寧願掉腦袋也不願帶兵出征。
王後氣得淚液泛濫,臉上稀里嘩啦,無奈老邁的姿色已經不能引起部下的半點惻隱之心。
王後把王開槐喊到養肺殿,說︰「愛卿呀,如今敵人強勢,往都城一路殺了過來,你看如何是好呀。」
王開槐說︰「打唄,派兵對攻啊。」
「實不相瞞,本宮手上已無可用之將,國家危如累卵呀。」
「不至于。能夠打仗的人屈指可數,你有一個就夠了。」
王後眼楮一瞪,「沒明白你的意思?」
王開槐說︰「我告訴你一個很簡單的道理,無論哪種行當,其中的佼佼者是極少數,也就那麼一兩個吧。所以你不用這麼焦頭爛額,因為幾個將軍喊不動,就好像天都塌下來了。」
王後笑道︰「有理。正是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可是這一將我上哪找去?」
王開槐說︰「找找唄,總會找到的。」
王後道︰「你這不等于沒說嗎?要有的話我還問你?」
王開槐說︰「可是你問我也沒用啊,我手下又沒人。」
「愛卿,不如你披掛上陣,替我去打一場?」
「哼……你想得倒美,我是帶兵打仗的人嗎?我雖然不愛下棋,卻也不甘淪為棋子。」
王後苦著臉,「那可怎麼辦?你不能見死不救吧?」
「對不起,救不了。你另請高明吧。」
王後搖搖頭,「要是你不肯助我,最後的結局也只有亡國啦。」
「亡國就亡國嘛,沒什麼大不了,就這麼一個小屁國家,存在也著實費勁。」
「你這話說的……嗨,算了,我也盡力了,最後就任由敵人把我這一顆大好的頭顱拿去吧。」
「哎……我給你一個承諾如何?」
「什麼承諾?」王後的眼楮亮了。
「免死。無論如何,我都要保全你的性命。」
王後黯然道︰「苟全性命,失去尊嚴,生不如死呢。」
王開槐說︰「放心吧,你現今如何對我,我以後就怎麼對你。」
「當真嗎?好像你是大馬的國王似的,可以給我免死券。」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把話是撂下了。」
幾天後,王後又陸續收到了幾座城市的守軍投降了大馬軍的消息,不禁憂心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