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靜書帶著幾個男僕離開了客棧,一些群眾跟去了。
毛翼飛則是獨自走到無人處,火速飛往欒地。
由于這一趟背負的使命比較艱巨,因此他將聖坑里全部的金器用大挪移搬到了半空,再直飛洪爵。
到了撒馬拉城上空,他將金器鎖定在半空不墜,落地後回到客棧,喊了個伙計帶路,去到胡靜書家宅前面。
這里已經是人山人海,等著看熱鬧的人們見毛翼飛兩手空空地趕過來,都發出了嘲弄的噓聲。
毛翼飛說︰「大伙別急!我的黃金儲備隨時就到!」
人群議論紛紛,多數人對毛翼飛的表態持懷疑態度。
胡家守門的僕人將毛翼飛到來的消息稟告了胡靜書,胡靜書帶著四個老公和一群男僕出了胡家大門。
這四個老公雖然衣著華貴,卻都是無精打采,仿佛陽氣耗盡一般。
「你的金器呢?」胡靜書疑惑地望著毛翼飛。
「不急。你的呢?」
胡靜書驕傲地用拇指朝自家大院里指了指,「都在院里擺放好了,就等你亮貨。」
毛翼飛說︰「那咱們先進去,我的貨馬上就到。」
胡靜書點點頭,「都進來吧!」
眾人跟在胡靜書身後,進了胡家的大院。
只見院角有一大堆物件,用幾塊藍色的大布蒙住了。
胡靜書囑咐男僕︰「去把布揭開!」
幾個男僕走去院角,將藍布掀開,人群頓時發出了驚呼。
金燦燦的金條、金磚、金元寶等器件漸漸現出了真身,體量龐大。
胡靜書陶醉地傾听著人群的贊美和呼聲,然後將挑釁的目光投向了毛翼飛。
毛翼飛也不含糊,舉臂一揮,上空就呼啦啦降下來一座小山。
到了距離地面幾丈高時,金山帶來的壓迫感使得下方鴉雀無聲,人們仰著頭,驚恐地望著上方的龐然大物。
很快,緩過神來的人們發出了驚嘆和贊聲,比之先前看到院角的金器時猶有過之。
胡靜書徹底懵圈了,毛翼飛這一出手就是一座山的體量的金器,任她如何比較,也難逃落敗的結果。
但是,她又不甘就此認輸,猶做困獸之斗。
「你使出妖法,弄來這一座金山,誰知是真是假?」
毛翼飛微微一笑,揮臂間,金山就緩緩降落下來,直到人們觸手可及的位置才頓住。
毛翼飛大聲道︰「夫人,你可隨意摘取一件金器來鑒別。大家就別動了,省去無謂的麻煩。」
人們貪婪地注視著金器,咽下了唾沫,卻不敢伸手摘取。
只因毛翼飛揮手間帶來的不止是一座金山,也展露了匪夷所思的絕世神技。
胡靜書怯怯地伸手從金山的一角取下了一只大金龜,掂了掂分量,又看了看成色,再搖搖頭,將金龜送到原先的位置。
金龜在毛翼飛的掌控下,牢牢地黏附于山角。
「如何?」毛翼飛朝胡靜書抬了抬下巴。
胡靜書愣愣地看了毛翼飛片刻,點了點頭。
毛翼飛笑道︰「你不說話,點頭是認輸嗎?」
胡靜書低下頭,用細如蚊蚋的聲音說道︰「輸了。」
近處有人听得真切,大聲說道︰「夫人認輸了!我听到了!」
人群爆發了歡呼,既是為毛翼飛感到高興,也是為男權的堅挺而驕傲。
毛翼飛一揮手,金山快速地飛向了高空。
再一揮手,金山就滯留在空中,一動不動了。
毛翼飛得意洋洋地走到胡靜書跟前,伸手捏住胡靜書精巧的下巴,輕輕搖晃,「怎麼樣,你該兌現咱們的約定了吧?」
胡靜書急促地喘息著,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欲言又止。
毛翼飛嘿嘿一笑,「行了,我也不會逼你。而且我也很大度,你即便不履約,我也不會把你怎樣。畢竟,人活著就是為了一口氣,我今天可是為在場所有的男人都爭光了!」
眾人又一齊鼓掌,為毛翼飛叫好。
就連胡靜書的四個老公中的兩個都忍不住鼓起了巴掌,只是在胡靜書的瞪視下才無奈停手。
毛翼飛說︰「好了,我還有事,這里就散了吧。另外,在場的兄弟姐妹們,願意賞臉的,跟我去吃個飯吧!」
眾人又是高呼響應,擁著毛翼飛出了宅院。
毛翼飛就近選了個大飯店,帶領眾人入席,又是大吃大喝了一頓。
飯局過後,毛翼飛飛到半空,帶著金山急飛欒地。
到了聖殿上空時,趕巧發現底下有民眾進殿拜謁聖父。
他只得在空中滯留了一會,等人們都離開以後,借著昏暗的天色,將金山解體,零散搬運回了聖坑。
回到撒馬拉城時,已經過了亥時。
他走進客棧,掌櫃就迎了上來,說︰「女官們在等你哩。」
「她們在哪?」
「應捕頭要求,我打開您的房門,讓她們在房間里等候。」
「嗯,好的。」毛翼飛快步上樓,打開房門,昨日的原班人馬都齊刷刷向他行注目禮。
「呵呵……讓諸位久等了,實在是抱歉。」
女捕頭淡淡地回應︰「您是豪客,與我們這些公門的小人物不同,理應做一番大事業。」
毛翼飛听她語含譏諷,問︰「你曉得我做什麼啦?」
「當然曉得」,女捕頭點了點頭,「您下午可是甩出了大手筆,整個撒馬拉城都抖了三抖,風雲色變,花草受驚,百獸遁形,我們怎麼可能例外?」
毛翼飛不由得開心地笑了,說︰「你這挖苦倒也尖刻。」
「對了,雖然認識你,卻還不曉得你尊姓大名。」
毛翼飛心無芥蒂,說︰「鄙人姓毛名翼飛。」
女捕頭瞬間愣住了。
毛翼飛暗叫不好,莫非這女捕頭曉得自己的身份?
令他欣慰的是,女捕頭隨即收斂了神色,回復正常,說︰「挺好的名字。」
「敢問姑娘芳名?」
「我叫成無艷。」
「哦,成姑娘,有個事情要說明一下。」
「什麼?」
毛翼飛拍了拍身上,「我身上金器不多了,今晚怕是誘餌不夠。」
「無妨。你白天的表演勝過了一切。我相信,邪惡的心靈已經被喚醒了,等待你的,將不止幾個偷竊的小賊。」
「哈哈哈……是嗎?」
成無艷略帶責備地看著毛翼飛,「虧你還笑得出來,好像很期待似的。」
「不瞞你說,還真有那麼一點。」
成無艷不無擔憂地道︰「也不曉得憑我們這點人手,能不能應付接下來的局面。」
「你為何如此憂心呢?撒馬拉城的治安很差嗎?」
成無艷認真地道︰「你來之前都很好。現在可就真不好說了。」
「是嗎?那我可真是太重要了。」毛翼飛搓著雙手。
「混蛋。」成無艷半喜半怨地低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