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夜話

作者︰何不謂子風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秦然騎著白馬上前去,面對著千余凶煞的玄秦騎兵,問那玄秦將軍︰「你說什麼?」

「解……解藥。」秦然的面色很平靜,語氣也很平緩,但那玄秦將軍卻感受到了無形壓力,竟說不出話來。

「沒有解藥,回去告訴她們,就說我不給。」秦然道。

「你……」玄秦將軍有氣,忽而抬手,他身後千余騎兵便拉弓搭箭,瞄準這邊。

李詩文手下的天策騎兵迅速反應,紛紛搭起了箭。

所謂劍拔弩張,就是此時,一個不小心,兩國就要打起來了。

秦然前後看一眼,向前攤開手,一個小小的氣泡從他掌心飛起,然後氣泡見風而漲,呼吸之間就有百十余丈,成一個巨大的透明薄膜在玄秦騎兵頭頂。

「將軍,做事要三思後而行。」秦然勸道。

玄秦將軍抬頭看著頭頂的透明薄膜,臉色變換,最終還是下定決心,帶著玄秦騎兵走了。

他到底只是個凡塵人世的將軍,怎麼能對付修士?修士之間的事,還是讓他們修士自己去處理!

「很威風啊……」李詩文笑著,拍馬回旋,向秦然問道,「你們干了什麼?被騎兵追到這里。」

「不是我們干了什麼,是他們干了什麼。」秦然糾正道,「玄秦趙家嫡女,也是個修士,想奪詩音本命劍,不成,中了劇毒。想要解藥,這大概是玄秦騎兵追我們的原因。

「那趙氏嫡女叫趙雅情,詩音說是玄秦太傅的女兒,拜入玄秦雲天門修行。」

「奪劍?還有這事?你們修仙界這麼亂的嗎?」李詩文問著,打手勢示意軍隊整合回營,「所以你們鑄劍成功了?」

「成功了。」秦然跟著李詩文一起,問道,「你們又怎麼會在這里等我們?」

「對面都將軍隊拉到國界線了,這我事能不知道?」李詩文笑道,「難道要等他們打進來了我才知道?」

「也是……」秦然點頭。

李詩文駐扎在這里,其實就是鎮守國門,那麼敵軍陣營有任何變化,他都應該知道。

不然,說不定哪天在睡夢中就被人打到營寨門口了。

帶著秦然師徒往營地而去,李詩文發現自家妹妹好像出了什麼問題,不僅沒有傻兮兮的笑,也沒有樂呵呵的到處跑,只低著頭,跟在他身邊,垮著個臉,整個人都陰郁著。

不是去鑄劍嗎?鑄了一把本命劍,得到了新的物事,應該高興才對,怎麼會這樣?

「怎麼了?」他柔聲問李詩音。

李詩音沒有回答,只是抬頭看了秦然一眼。

他便看向秦然。

「問題很復雜,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秦然說道。

「沒事,我有的是時間,你慢慢說。」妹妹的事,是大事,李詩文很有耐心。

「簡單的說,就是讓她殺人了。」秦然道。

「不對……」李詩文搖頭,李詩音是上過戰場的,不會因為殺人而這樣,敵人殺了就殺了,有什麼好抑郁的。

秦然思索了一會兒,然後說道︰「修仙界的游戲規則跟人間的不一樣,我讓她體驗了一下,大約是不適應。」

這說得雲里霧里的,誰听得懂?李詩文的臉便有些難看了︰「能說人話嗎?」

「師傅騙我!」李詩音突然說道。

「什麼?」秦然和李詩文都沒懂她什麼意思。

「明明我們可以直接走,不殺人,你卻非要讓我殺人……」李詩音說道。

一路回營地,師徒倆一人一句,混亂的,將事情給李詩文說了一遍……李詩文到底听懂了多少,沒人在意,但師徒倆到底是說開了。

氣氛不再那麼沉悶後,李詩文向李詩音道︰「給我看看你那本命劍,神仙寶貝,哥也長長見識。」

李詩音從乾坤袋里取出暮然,遞給李詩文看。

「這樣子漂亮?」李詩文接過劍,贊道。

但他再往劍上看,卻發現劍只有漂亮了,渾身帶著一股子渾濁勁,略無鋒意,仿佛沒有開封一樣。

「這怎麼回事?」他示意秦然,問道。

他倒是知道問李詩音不會有答案。

「這是本命劍,需要放到氣海丹田里蘊養之後才能使用。」秦然回道,「現在,現在還不如你手中的軍刀。」

「放到氣海?」李詩文知道氣海是什麼,于是他不理解,「這麼大一把劍,要怎麼放進氣海?」

「其上自有玄妙……」秦然道,「一是乾坤陣法,二是蘊養方法。乾坤陣法可以使它隨意變換大小,蘊養之後可以使它和主人融為一體。等詩音將它煉化,它實際就是詩音身體的一部分。最後便會蘊養在氣海丹田,氣旋之上,隨著詩音修為增長而成長。」

這是修行的具體理論了,李詩音都听不懂,別說李詩文了,他听得雲里霧里,最後只明白了︰「這劍要煉化了才厲害?」

他拿著劍細看,忽然在劍柄上看到了兩個字,「暮然」,這叫他神色一凝,問道︰「這把劍叫什麼名字?」

秦然避開過去,緊閉著嘴巴不答。

李詩音聞言,急忙伸手過來,幾巴掌打掉他的手,把劍搶了回去,氣呼呼的說道︰「要你管!」

看著李詩音羞怯的樣子,李詩文的心一點一點的往下沉了。完了!妹妹大了,管不住了,是人家的了!

天色見晚,師徒二人便不急著回道劍門了,隨著李詩文一起,去了他的營地。

李詩文的營地就挨著橫斷山脈,一個很大的營地,駐扎了好幾萬將士。這地方,再發展幾年,或許會變成城池。

吃了些軍隊的飯,秦然回房,躺在休息,思索著人生,忽然敲門聲響起,李詩文的聲音傳進來︰「秦兄,有沒有興趣喝一杯?」

秦兄?品味著李詩文這稱呼,秦然起身穿衣,開了門,見到李詩文一身便裝,一手提著酒壇,一手提著紙袋。

「今晚沒有去巡邏?」他問道。

「手下弟兄去了……」李詩文道,「我也不是必須去。」

兩人尋了個清淨之處,就著草地坐下。

李詩文打開紙袋,內里是一只烤雞,他問秦然︰「說起來,認識這麼久了,秦兄多少年歲了,哪里人,可有婚配,這些我都還不清楚。」

「二十有五……」秦然大致知道李詩文今晚是來干什麼的,他笑著回道,「清源人士,自小上山修行,未有婚配。」

「那就好……」李詩文也笑起來,沒有婚配,也不是什麼幾百歲的妖怪,甚至年齡都與詩音相仿,這簡直就是最好的情況了,他拍開酒壇泥,道,「清源離這邊不遠,我倒是常去。」

他提起酒壇喝了一口,打趣道,「看不出來秦兄這般成熟穩重,居然才二十五歲。少年老成了啊!」

「是內向了些。」秦然回道。

李詩文撕過一只雞腿扔給秦然,自己也拿著一只,啃了一口,說道︰「我是個粗人,不喜歡繞圈子。有話就直接跟你說了,所以你也要直爽的跟我答。

「我知道你喜歡我妹妹,我妹妹看起來也對你有幾分意思。所以,你們之後要怎麼辦?」

「修行……講究順其自然,上善若水,無為而治。」秦然道。

「說了要NM直爽!」李詩文罵道,「能不能說點人話?」

可見,詩音懂音律,詩文卻不一定懂文。

「我是修行之人,從一開始就做好了孤身追求大道的準備,有伴侶也好,沒有伴侶也罷,其實沒有那麼看重。」秦然細細解釋,「我和詩音,全看詩音喜歡,詩音若是有意,我可以陪她一生一世,詩音若是無意,我就只是她師傅。」

「修行中人……」李詩文搖頭笑了笑。

「哦,提醒你一句,與詩音定親那小子,前不久也拜入宗門修行,那宗門叫什麼天什麼雲宗……」他說道,「據說天賦很好,你注意些。」

「嗯。」秦然點頭,提起酒壇喝了一口。他臉色有些異樣,修行,雲什麼宗,莫不真是什麼蕭炎什麼納蘭嫣然。那他是什麼?是藥老還是雲韻?

夜色,星空,草地,清風,烈酒,兩個人男子一邊喝酒一邊說笑,言語不可避免的往女人身上跑去,進而不可描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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