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某些原因,詳情無法放出,還請自行想象)
躺在滿是泥沙地面上的澤田弘樹,手動了一下,但並未站起身來,或許是想要放任自己能夠擁有喘息的機會。
這樣的他全然不知,就在隧道口盡頭的一旁,有一名長相年輕的黑衣男子,舉著手機,將一切都記錄在其中。
…
翌日,清晨。
在早已到了尋常的出門時間里,澤田弘樹仍躺在床上,像是讓被子封印了一般。
「砰——」
房門被輕敲了一聲後,便被瞬間打開。
嚇得正盯著牆上時鐘的澤田弘樹,連忙將被子往上一拉,像是躲避的鴕鳥一般。
「喂,早就過了上學的時間了。」
冬棗說著,走到了床前,想要掀開他的被子。
但對方卻很是固執的,與自己抗爭著,抓緊了被子,仿佛不願失去最後的保護傘一般。
可一個小孩子的力量,又如何能與成人相抗衡?
不過幾秒鐘的拉扯賽,最終便以冬棗更勝一籌,而落下了帷幕。
見狀,穿著灰色居家服的澤田弘樹只好坐起身來,但卻始終都未看向冬棗,像是不願面對一般。
「原來你醒著啊。」
「我再也不去上學了。」
澤田弘樹自暴自棄的說著,拉過了被掀至一旁的被子,重新蓋在了身上,將整個身體都覆蓋著。
冬棗沒有說話。
只是靜看了待在床上的澤田弘樹幾秒,然後用著之前的方式,用力掀開了被子。
這次直接將被子掀到了地板上。
做完這一切後,冬棗走到了衣櫃前,取出了掛在木衣架上的學院制服,扔給了澤田弘樹。
「快點,換衣服。」
「我不要……」
「嘖。」
冬棗原本平靜的臉上,閃過了一絲不耐煩。
原本站在一旁的他,聞言直接走到了澤田弘樹床前,準備采取強制手段,給他換上校服。
簡直就像是給芭比女圭女圭換裝一般。
換裝完成後,冬棗便提著他的後衣領,下樓準備出門前往學校。
好不容易快要達到學校大門時,澤田弘樹竟一下子趁著冬棗松懈,掙月兌了他的束縛,毫不猶豫的扭頭朝著截然相反的方向跑去。
如同想要逃離戰場的士兵一般。
但即便跑得再快,又怎麼可能快得過冬棗?
不過三兩步的功夫,他便成功伸手抓住了澤田弘樹的頭發,然後一點也不憐惜的,拽著對方往杯戶小學的大門走去。
澤田弘樹不停祈求著,希望對方能夠放手。
但他卻像是充耳不聞一般。
「我不想死啊!」
最終,澤田弘樹說出了這樣一句話,然後成功從冬棗的手中掙月兌開了。
但也因為慣性,使得自己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如同天婦羅炸蝦一般。
「你說的沒錯……在我被整死之前,他們是不會停止的!」
澤田弘樹的嗓音中,隱約帶著哭腔。
他趴在書包上,聲嘶力竭著︰「為什麼、為什麼只有我,要遭受這樣的對待啊!」
「你怕死嗎?」
「怕……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主動選擇赴死,與被動死亡,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如果一定要有確切的對比,那麼在馬薩諸塞州的生活,似乎更像是天堂。
即便自己過著,與其他同齡孩子截然不同的生活,但至少不會受到這樣的對待。
「那就好。」
冬棗像是松了口氣般。
他蹲來,看著澤田弘樹,嘴角揚起了淡淡的弧度,道︰
「意識到死的可怕時,才能實實在在感覺到活著。實實在在感覺到活著了,才能與他人為善……你做的很好。」
冬棗說罷,伸手揉搓了幾下對方的頭發,像是在給予嘉獎一般。
…
六年A班教室——
因為老師還未到來的緣故,同學們大都沒有坐在自己原本的座位上,而是三五成群的在一起,聊著昨日的動漫和游戲,或是看了什麼有趣的雜志和漫畫。
個人是很難繼續生存下去的。
因此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拉幫結派,成為了一個小集體。
就在教室內的同學們嬉嬉笑笑的閑聊之際,戴著黑色方框眼鏡的冬棗,拉著澤田弘樹的後衣領,將他帶進了教室內。
原本充滿人聲的教室,似乎因為他們的到來,戛然而止。
冬棗帶著澤田弘樹進入教室後,便來到了最後一排的第三張課桌前,伸手拉出了放在桌下的椅子。
桌面上沒有擺放任何物品,甚至一旁也沒有掛放書包。
顯然,這是一張無主的空位。
「上去。」
說著,澤田弘樹便在冬棗的幫助下,站在了木椅上。
這樣的高度,足以將全班人的面容,都看得一清二楚。就如站在講台上的老師,能夠清楚看見台下同學的小動作一般。
面對這一幕,眾人都十分疑惑不解,不明白對方究竟想要干什麼。
他們不約而同地沉默著,盯著站在木椅上的澤田弘樹,與站在課桌旁的冬棗——
「初次見面,我是暫時負責照顧澤田弘樹的人。雖然事出突然,不過我今天是代理弘樹,來陳述他心情的。」
冬棗微笑著,掃視著在場的眾人,一本正經地宣布著︰「弘樹同學如果再被欺負的話,就會自殺。」
「哈?」
人群中,有人爆發出了這樣疑惑的聲音。
「不會吧?蒙人的。假的,假的。」同學A笑著擺擺手,顯然是覺得,對方不過是在開玩笑而已。
「不是蒙人的。」冬棗笑著看向了那名學生,「他現在正在猶豫,是跳樓好呢,還是上吊好。是吧?」
說罷,他看了身旁的澤田弘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