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日本這樣的島嶼國度,從一座城市去往另一座城市,往往並不需要花費太多的功夫。
更別提還有著飛機,這樣方便的交通工具了。
因此,不過是約二十分鐘的功夫,他們便成功從東京都,移動到了靜岡縣的伊豆市。
(注︰日本的行政區劃制度與我國不同,縣大于市。)
酒店自然是已提早訂好的。
因此到達伊豆後,他們便率先前往了酒店,將所攜帶的行李物品等,全都放入了各自房間內。
組織自然是不差錢的,更別提在這樣難得一次的旅游團建活動了。
不僅酒店選擇的是高檔酒店。
房間更是豪華單人間,甚至每個房間內都配備了按摩浴缸。
想象一下,當到了夜晚時,躺在按摩浴缸內,洗一個舒舒服服的泡泡浴。
然後一邊喝著果汁,一邊看著落地窗外的夜景,該是多麼美好愜意的享受。
除此外,為了能有集體活動,促進成員間的交流及情感溝通,還特意預定了一間頂層樓的豪華大套房,作為活動場地。
枕頭大戰、桌球、KTV……都不在話下。
不過在此之前,最重要的——
果然還是先去吃個午飯吧?
…
伊豆半島三面環海,海產豐富。
新鮮的海鮮,便是伊豆的名產之一。
因此,眾人幾乎是沒有過多猶豫的,一致將今日午餐的目的地,選擇在了一家專營海鮮料理的餐廳內。
「一份‘特大炸蝦’、一份‘海鮮拼盤蓋飯’……我就先點這些吧。」
點單完後的蘇格蘭,將手上的菜單交到了身旁的黑麥手中,一點也沒有「貪心不足蛇吞象」。
但就在黑麥剛準備接受菜單的那一刻,蘇格蘭忽然注意到坐在對座的冬棗,將一粒白色的藥丸,面不改色的丟入了口中。
然後一臉平靜地拿起了桌上的水杯,「咕咚」了幾聲。
將水一飲而盡。
這!
看見這一幕的蘇格蘭,不禁一震。
果然,該說不愧是黑衣組織的人嗎?
竟然如此明目張膽的,在光天化日之下食用違禁藥品!
「……蘇格蘭,你一直盯著我作何?」
被明目張膽盯著的冬棗,只覺得有些不自在。
尤其對方的眼神,還仿佛在訴說自己做了天大的錯事一般,讓他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沒什麼!」
蘇格蘭見被發現後,連忙搖搖頭否認道。
這話……
冬棗若是相信,那還真是見鬼了。
「說實話。」他不耐煩的說道。
「我……」
蘇格蘭猶豫了一下後,鼓足勇氣,稍微湊近了一些,壓低聲音對冬棗道︰「剛才那個,是違禁藥品吧?」
雖然與琴酒等人一樣,同為行動組成員。
但臥底組織的這幾年來,他還真是頭一次看見有成員拿出違禁藥品來。
尋常的交易任務,也從來沒有過任何,與違禁藥物相關的交易。
「違禁藥品?」冬棗有些愕然。
「是啊。」
蘇格蘭點點頭,但猛然間反應過來後,又發覺了不對。
如果真是違禁藥物的話,對方會是這樣的反應嗎?
難道說……
「哈哈哈——」
「噗嗤!」
基安蒂先是一愣,而後哈哈大笑起來。就連平常維持著一張撲克臉的科恩,表情都產生了松動。
為了維持自己的人設,他不得不忍住笑意。
憋笑憋得有些難受的他,身體不停抖動著,令旁人看了定會覺得有些奇怪。
如果再蓋上一床被子的話,就更加奇怪了……
「冬先生對海鮮過敏。所以每次吃海鮮前,都會提前吃一顆過敏藥來預防。」
曾為冬棗買過過敏藥物的庫拉索,對此耐心解釋道。
海、海鮮過敏?!
蘇格蘭一听這話,頓時啞然。
雖然這並非是什麼罕見的事,但一個在最初時就興奮提議吃海鮮的人,竟然會對海鮮過敏?
按理來說,明知道自己的過敏源,不是應當小心避開才是嗎?
「那,要不換家餐廳吧?反正現在還沒將點好的菜單,交由店家處理……」波本提議道。
「我過敏藥都吃了,你讓我換家餐廳?」
「……」
波本不說話了。
開始在心里思索著,在食物中摻雜海鮮,然後利用「過敏」不著痕跡干掉冬棗的可能性。
要知道過敏……嚴重的話,完全可以致人死亡。
「對了。」
方才提到的過敏話題,讓冬棗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
他出聲補充道︰
「如果組織中,有誰想利用‘海鮮過敏’來殺死我,勸你最好還是省省心,我可是隨身攜帶著過敏藥物的。
當然……若是能將我攜帶的過敏藥,換做其他不起作用的藥物,就另當別論了。」
「不過……不是所有人都能有這個機會的。」
冬棗雙手放在桌面上,食指交叉著,意味不明的說道。
听上去,像是告誡一般。
即便是暫住在冬棗家的澤田弘樹,也沒能獲取到他的信任。
畢竟對于冬棗而言,他當初救下澤田弘樹的目的,並非是什麼自以為是的拯救,而是實打實的「利用」。
他向來是「惜才」的。
澤田弘樹在計算機方面的天賦,若是能為組織所用,那麼定將會成為他們前行路上的墊腳石。
只是……
在讓對方心甘情願為組織服務前,自然要先建立起感情基礎,讓他對自己產生「信任感」。
如此一來,才能在恰當的時機提出自己的最初目的,讓對方難以拒絕的同意。
「那怎樣才能有這個機會呢?」
波本順著他的話問了下去。
可說完後才猛然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歧義太大,容易造成誤解。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在場的所有人,並沒有因為他的話還流露出任何驚訝的表情,反而覺得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莫非……
曾經也有人提出過這樣相似的疑問嗎?
「這個問題……你只需向‘沼淵己一郎’詢問,便可以知曉答案。」
「沼淵己一郎?」
這還是波本頭一次,听說這個名字。
他默默記在了心里,準備等回到東京都內時,讓自己的下屬——風見裕也,利用警視廳系統,調查有關「沼淵己一郎」的所有信息資料。
「一個不成器的廢物罷了。」
冬棗言簡意賅的對其做出了評價。
「沼淵己一郎曾因為身體素質非常好,被作為組織的殺手進行培養。
但因為達不到預期效果,就被處理了。
不過听說,沼淵己一郎殺掉了負責處理自己的兩人,逃之夭夭……至今,下落不明。」
坐在冬棗身旁的琴酒,難得開口如此耐心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