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組織的情報網,可比你想象中的,更加龐大。」
還不等他回應,冬棗便繼續說著。
不知是的的確確如此,還是僅僅是在虛張聲勢,想要以此讓蘇格蘭感到「害怕」。
「是……」
好在,蘇格蘭並非是什麼莽撞之人。
否則,即便不用組織派專人調查,也會因為膽大妄為的行事風格,使得自己丟了性命。
他自然知曉小心行事的重要性。
也因此,在這種時候選擇了順從。
「很好。」
說罷,冬棗便站起身來,走到一旁的置衣架前,隨手拿起了一件干淨的浴袍,穿在身上。
濕漉漉的黑發,仍有細小的水珠,低垂落下。
嗒嗒、嗒嗒……
冬棗沒有理會蘇格蘭。
在穿好浴袍後,便徑直轉身朝著廚房走去。
很有目的性的,在智能冰箱前停下。
打開冰箱門,從里面取出了玻璃瓶裝的鮮牛女乃,「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不過數秒的功夫,便將那瓶鮮牛女乃,喝得一干二淨。
喝完鮮牛女乃後的冬棗,轉身看向了呆愣在遠處,像是不知所措的蘇格蘭,不禁微皺了一下眉頭。
質問道︰「還不離開?」
「額,現在?」
蘇格蘭微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
「不然?我還要留你下來吃個晚飯?」
冬棗有些愕然。
該不會,自己剛才那一摔,不小心太用力,導致他被摔傻了吧?
蘇格蘭听後,思索了一下。
做下決定後,他點頭道︰「也不是不行……」
「……」
這一次,輪到冬棗沉默了。
果然,蘇格蘭這家伙是被摔傻了。
…
時間,14點10分。
警視廳,搜查一課,強行犯搜查三系辦公室。
坐在辦公位前的目暮十三,單手撐著下巴,一臉無神的望著窗外,像是失魂落魄般。
「唉……」
他長嘆了一口氣。
當這已是目暮十三第一百零八次嘆息的時候,待在不遠處的伊達航,頓時有些坐不住了。
對于伊達航而言,目暮十三是他的前輩。
同時,也是在他進入警視廳搜查一課後,帶著他學習各種現場知識、明白如何進行現場搜查,以及審訊嫌犯的「師父」。
如今師父踫上了事,作為徒弟的自己,哪有不管不顧的道理?
一想到這兒,伊達航便立馬下定了決心。
他起身離開座椅,朝著目暮十三所在的方向走去。
偌大的辦公區內,由于米花町近來事件頻發的緣故,大部分人都已去執行任務了。
只留下了伊達航和目暮十三二人,還留在遠處,負責與總部的溝通聯絡。
「唉……」
又是一聲長嘆。
滿面愁容的目暮十三,眉頭緊鎖著,真想叫人用熨斗給他熨平。
嗒嗒、嗒嗒……
不過幾秒鐘的功夫,五大三粗,身材高大的伊達航,便已來到了目暮十三身旁。
用著以往的語氣,出聲詢問著︰
「目暮警部,發生什麼事了?現在這樣的狀態,可不像是您以往的風格。難不成是想買什麼東西,嫂子不同意?」
末了,伊達航還開起了一個小小的玩笑,企圖活躍氛圍。
然而,這個笑話並未將目暮十三逗笑,反而使得他的神情變得嚴肅正經了起來。
「伊達……」
目暮十三叫著他的姓氏。
在職場中,大家互相間都是稱呼其姓氏的。
只有親近之人,或是關系很好的人,一般才會稱呼名字。
「怎麼了?」伊達航臉上流露出了困惑的神情,有些不解。
「你……有殺過人嗎?」
目暮十三說著,扭頭看向了站在身旁的伊達航。
還不等對方回答,便自顧自的繼續說著。
「我殺過……不,但我沒有親手殺死他,只是間接性的逼死了他。」
「您是指,之前那個案子嗎?」
雖然一听,容易讓人覺得有些莫名。
但仔細一想,對方從何時起,呈現出這樣狀態時,就可以瞬間了然了。
「沒錯。」
目暮十三點點頭,繼續說著︰
「雖然最後,以真凶自殺,無法送檢落幕。
可如果當時,我能早一點發現這一點,早一點去探尋十二年前‘自殺案’背後的真相,或許就不會有著這麼多的命案發生了。」
他很是自責的說著,眼神中充滿了愧疚。
明明自己,不過是依照流程辦事。
卻因為悲劇結尾的故事,心里就此蒙上了一層陰影,將所有的過錯都獨自抗在了身上。
「目暮警部,這怎麼能是您的錯呢?」
伊達航一听這話,連忙寬慰道︰
「我們又不是神,怎麼可能預知到即將發生的事呢?如果真有著這樣的能力,只怕天下就沒有這麼多的慘案發生了吧?」
從表面听來,的確是這個意思。
可實則,大多案件在發生前,都是有征兆可循的。
尤其是在這個,幾乎滿城皆偵探的世界中,動機、原由,幾乎全都擺在了大眾視野中。
想要提前阻止犯罪,完全是輕而易舉的事。
「可,似乎真的有人,有著這樣的能力……一個叫做‘saki’的人。」
「saki?」
伊達航愣了一下。
腦海中閃過了無數個姓氏,不明白對方所指的,究竟是哪一個。
「讀作‘saki’,寫作‘冬’。冬天的‘冬’。」
「很少會有人把‘冬’讀作saki吧?」
伊達航吐槽著。
話音剛落,身後不遠處,便傳來了玻璃杯掉落在地的「 啷」聲。
索性,玻璃杯質量還不錯,並沒有因此碎裂。
「你、你剛才說什麼……」
有著國字臉,左眼上有著一道長長傷痕的中年男子,一臉震驚的望著目暮十三。
身材高大,宛如巨石一般的他,竟在此刻,渾身顫抖了起來。
「松、松本課長?!」
目暮十三見來人的一課長——「松本清長」後,便連忙站起身來,朝對方鞠躬打了招呼。
伊達航也是同樣的做法。
在日本職場中,大家對于上下級的觀念很是明確。否則,也不會有蓋章角度,都有講究這樣的流傳了。
「嗯。」
輕應一聲後,松本清長撿起了自己掉落在地的玻璃杯,來到了目暮十三面前。
將玻璃杯隨手放在一旁的辦公桌上後,他便用自己幾乎萬年不變的冰塊臉,問道︰
「目暮,你剛才說,有一個叫做‘saki’,卻是將名字寫作‘冬’的人?」
看上去,似乎對于那個叫做「冬」的男子,格外在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