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點10分。
清潔之後的冬棗,自然回到了二樓房間內歇息。
而得到同意,將客廳當作臨時住處的蘇格蘭,自然得到了枕頭和被褥,這樣必不可少的床上用品。
由于燈光盡數熄滅的緣故,客廳是極其暗淡的。
但這對于蘇格蘭而言,似乎並沒有什麼。
他頭上戴著竊听專用的黑色耳機,屏息凝神著,想要知曉冬棗那邊,會發出什麼樣的動靜。
「嗒嗒、嗒……」
聲音很快就停止了,緊接著就是「吱」的一聲。
顯然,是已經上床準備休息了。
「噠!」
這個聲音……
難道是按下遙控器的聲音嗎?
蘇格蘭模著下巴思索著,果然很快便听見了耳機那頭,傳來的電視聲響。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同樣是身為組織高層成員的冬,怎麼可能這麼早就睡下嘛……
然而,還不等蘇格蘭在心里將這話說完,便听見了對面那頭傳來的,讓人面紅耳赤的「嗯啊」聲,魅惑感十足。
等、等等!
難道說,是在看那種少兒不宜的影片?
雖然這是個人興趣,畢竟男人出于生理需求,想要發泄一下十分正常。
只是蘇格蘭萬萬沒想到,看上去像是禁欲系類型的冬棗,竟然有如此悶騷的一面。巨大的反差,使得他不由得吃了一驚。
臉,也不禁紅成了熟透的番茄。
與做事過度認真的波本不同。
蘇格蘭在融入組織的同時,竭力想要保持一份清明。或許從始至終,都在心底認為,自己是不屬于灰暗世界中的人。
也因此,保持著一份干淨。
冬棗之前說過,組織中有流傳,波本與貝爾摩德是伴一事,並非是什麼謠言。
而是的的確確的事實。
且,是波本自己主動的。
為了在潛入搜查中,獲取有價值的情報,選擇獻身,並非是什麼令人大吃一驚的事。只是男女性別,顛倒一下而已。
在公安術語中,稱這種做法為「蜂蜜陷阱」。
通俗來講,就是《三十六計》中的第三十一計——美人計。
「呼——」
「 、 ——」
忽然,有一陣風吹開了窗戶,從屋外涌了進來。使得趴在沙發上,並未蓋上薄被的蘇格蘭,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嘶!
自己記得,客廳的窗戶一直都是關好的來著。
雖然不解為什麼。
但想著也可能是自己記錯了,蘇格蘭便走下沙發,朝著被吹開的窗戶走去。
準備將窗戶重新上鎖。
嗒、嗒嗒……
當蘇格蘭靠近窗戶,正準備伸手將其關上,重新上鎖時,一個可怕的身影,正在他渾然不覺之際,悄聲無息的靠近了他。
「咚!」
窗戶被重新關上。
蘇格蘭此時,也倒在了地板上,陷入了不知何時才會醒來的昏迷狀態。
如果不幸的話……
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再醒來了。
…
翌日。
不,也或許,仍是6月25日。
至少在蘇格蘭的感知中,時間並未過去多久,或許就像是小憩了一下而已。
「嘩——」
迷迷糊糊睜開雙眼的他,試著動了一下,卻意外的听見了附近,傳來的「嘩」聲。
不像是水流的聲音,更像是鐵鏈擺動的聲音。
唔……
嘶!
睜開雙眼,回過神來的蘇格蘭,感受到了後腦勺傳來的強烈疼痛感。
他下意識的伸出右手模去,卻感受到了一股重力。
扭頭仔細一看,才發現自己的手腕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厚重的鐵環。鐵環的表面上,還連接著鐵鏈。
由于周圍環境昏暗,只有一小根蠟燭作為照明的緣故,他根本不清楚這鐵鏈的盡頭,究竟是什麼。
鐵、鐵鏈?
蘇格蘭吃了一驚,沒想到自己現在竟是如此境遇。
許是因為發現了所處環境的改變,使得他暫時忘卻了腦袋的疼痛,開始回憶起之前的事來。
自己,是怎麼出現在這里的呢?
他記得,自己想要關窗戶,然後在窗戶關上的一瞬間……自己,似乎就失去意識,再也記不得之後的事了?
嘶!
被敲打過的後腦勺,再次傳來了清晰的疼痛,將蘇格蘭從思索中,拉回了思緒。
回歸現實的蘇格蘭,不清楚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
冬當時在房間內……
那麼,綁架自己,將自己困在這個不知何處的人,又到底是誰呢?
就在蘇格蘭疑惑不解之際,遠處傳來了腳步聲。
且逐漸清晰。
嗒、嗒……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他心上一般,令蘇格蘭本能的進入了戒備狀態,表情和眼神中,都充滿了謹慎。
同時,還夾雜著一絲不安。
「你醒了。」
那人用肯定的語氣,陳述著這一事實。
他說著,將幾個黑色的小方塊,扔到了自己面前,然後冷笑了一下——
「蘇格蘭,你可真是膽大妄為啊,竟然在我家中安竊听器。」
這樣的說辭……
顯然,除了冬棗外,別無他人了。
也就說,當時出現在蘇格蘭身後,從背後襲擊他,致其昏迷的罪魁禍首,也是冬棗!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蘇格蘭抬頭望著他,臉上流露出了一絲詫異的表情。
自己明明很放輕動作了。
當時待在浴室中的冬棗,不可能發現自己的行動才對!
「感覺而已。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放那種影片?」
「……故意的?」
蘇格蘭听著這話,愣了好一會兒後,才終于反應過來。
「不喜歡嗎?那我當時,應該放一下《哆啦A夢》的。」冬棗盯著他,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
那樣的動作,並沒有讓他看上去顯得有親和力。
至少在蘇格蘭眼中,只覺得格外滲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吃人般。
「所以……這是什麼情況?」
說著,蘇格蘭揮動了一下右手,鐵鏈又再次「嘩嘩」作響著。
聲音清脆動听,堪稱優美的旋律。
比起究竟該放小電影,還是放《哆啦A夢》,這樣微不足道的細節。蘇格蘭覺得,弄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以及對方的態度,才是最重要的。
同時,也要弄清楚自己的臥底身份,是否已經暴露。
「大概……是對你的懲罰吧。」
冬棗說著,在蘇格蘭面前蹲下,卻與其保持著一段安全距離。
或許,是為了防止對方突然發瘋,然後像是瘋狗一樣,咬向自己。
「懲罰嗎?多久……」
「這個,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冬棗說著,站起身來,並將一個塑料袋,扔到了他的面前。
里面裝著三明治、肉松面包,以及兩瓶礦泉水。
留下這些後,他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像是不願在這里久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