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後,鐵門被重新打開。
緊接著,像是往常一樣身穿黑西裝,頭戴黑禮帽,以及黑墨鏡的伏特加,出現在了小白房內。
他的手上,沒有多麼讓人一看,就覺得殘酷的道具。
只是一根,很是簡單的白色羽毛。
但,它可是有著不可小覷的能力。
在日本古代,有權力的人可以對犯人進行撓癢癢酷刑,日本人稱這種刑罰為「私刑」,其中一種折磨是kusuguri-zeme,翻譯為「無情地撓癢癢」。
撓癢癢能夠激發受害者的極端生理反應,比如嘔吐、失禁,更甚者會由于無法呼吸而失去意識。
「黑麥,嘿嘿嘿……」
伏特加嘿嘿的笑著,听起來猥瑣下流,簡直就像是要對黃花大閨女,做什麼不可告知人的丑事一般。
你不要過來啊!
黑麥瞪大了眼楮,望著向自己步步逼近的伏特加,頓時有些後悔了。
自己為什麼,非要去扮演什麼寧死不屈的特工呢?
要知道,自己加入FBI的最初目的,不過是想要尋找到自己父親的下落。甚至加入黑衣組織的目的,也是想要從這里,獲取有關自己父親的線索。
至于FBI的秘密,或是情報……即便泄露了又如何?
他可沒有那麼偉大的使命感、責任感。
「等、等等!我說,我說!」
黑麥連忙出聲,叫停了欲對自己下手的伏特加。
然而,伏特加並不會因為他的話,而停下自己的腳步。只會因為無線耳機那頭,冬棗傳達的指令,而選擇中止此時的言行。
「可以了,伏特加。」冬棗清冷的聲音響起。
在得到了這樣的指令後,伏特加便立馬停住了腳步。
只是落在黑麥眼中,倒像是對方因為自己方才的話,而特意停止了方才的舉動,好讓自己去回應提問。
「你們想知道什麼,我說就是了……但是,你們倒是問啊!問啊!」
黑麥就像是在咆哮一般說著,簡直欲哭無淚。
尤其是波本那廝!
問自己說不說、說不說……要說什麼,你倒是問啊!
「之前基爾,不已經向你提問了嗎?為何那時,你沒有像現在這樣乖乖配合呢?否則,何必受那麼多苦。」
冬棗的聲音,響徹在小白房內。
令黑麥听得一清二楚。
「我怎麼知道,FBI只能在境內活動這事……」他頗為有些無奈的回答道。
事實上,還真不是黑麥狡辯。
而是他的的確確不清楚,有著這樣的規定。
「身為FBI搜查官,你竟然連這樣的事都不知道?」
伏特加一臉詫異。
這話听上去,就像是日本警察,竟然不知道例行詢問時,需要出示警察手賬般。
「我加入FBI,只是為了尋找父親的線索。怎麼可能去在意那種瑣事?」黑麥白了他一眼,宛如看智障一般的眼神。
听上去,十分有理有據。
「那你父親的名字是?」冬棗再次提出了問題。
「務武,赤井務武。」
黑麥誠實地回答道。
話音剛落,便見著站在他不遠處的伏特加,臉上流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叫赤井……但、但大哥在加入前的名字,的確是‘務武’來著。難道,這是一個巧合嗎?」
伏特加自言自語似的說著。
所說出口的話,令一旁的黑麥听了,只覺得眼皮子直跳。
他剛才,說的是日語吧?
為什麼組合在一起,自己卻有種半懂不懂的感覺?
「琴酒在加入組織前的名字,的確是‘務武’來著。只是當時發現他時,人已經失憶了。因此‘務武’這個名字,究竟是否是他本人的,還很難說。」
這番話,來自冬棗。
也就是說,琴酒在加入組織前,就已經失憶了。
因此,他並非是自願加入組織,只是因為無處可去,才選擇了融入組織中。
那麼,他在失憶前的經歷,就顯得格外重要。
說不定,真的有可能……
黑麥暗自思索著,不著痕跡的從冬棗方才的言語中,捕捉著關鍵信息,進行猜想。
「琴酒曾經失憶過?」
這次,是波本的聲音。
語氣听上去,十分驚訝。看樣子,他也並不知曉此事。
不過,倒也對。
畢竟無論是黑麥還是波本,亦或者是基爾,都不過是加入組織,只有幾年的愣頭青。
根本無法,與多年為組織效力的伏特加等人,相提並論。
因此,黑麥等人所知曉的情報,自然是有限的。
更別提還有冬棗,暗中作梗。
「嗯,十多年前的事了。」
隔壁房間內的冬棗,雙肘放在長桌上。雙手交叉著,托著下巴,眼楮直視著單向透視玻璃中的黑麥。
眼楮似乎一刻不眨的,觀察著對方臉上顯露出的情緒。
以及一閃而過的微表情。
「外出去美國分部執行任務時,正巧在一座橋架下,發現了身負重傷的琴酒。
不過彼時的他,對我而言,不過是陌生人罷了。
當時心情不錯,所以就順手救下了他。
雖然在美國,持槍是件很是尋常的事,甚至受了槍傷去醫院,也不會引起絲毫懷疑。
但在不清楚對方身份的前提下,我並不會去做這樣冒險的事。
于是,我就將他帶到了一個小旅館內。
因為是在貧民窟附近的緣故,不需要身份登記,甚至旅店老板也已習慣了,有這樣身負重傷的人到來,醫療箱都有著儲備。
利用從旅店老板那兒,購買的醫療箱,為那名陌生男子進行簡單包扎後,我便去隔壁房間睡覺了。
畢竟,要是半夜對方突然醒來,將槍抵在我頭上的話,就麻煩了。
不過慶幸的是,那名陌生男子醒來,已經是第二日的事了。
他醒來後,一臉茫然的環顧四周,不停地自言自語著‘這是哪’,‘我這是在哪里’,‘發生什麼了’……這樣的狀態,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了一個詞——失憶。
雖然有著這樣的猜想,但我並沒有馬上相信他,是真的失憶了。
只以為,不過是演技良好罷了。
可是在我多番試探下,那人果真像是什麼也不記得的樣子,才令我終于放下心來。
不過,到也並非完完全全的不記得,但也只不過是一些細微的瑣事。
他記得自己的名字是‘務武’,可卻不記得姓氏;他記得自己是受人之托,前來的美國,卻不記得究竟是受誰所托,又是為了調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