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莊良德這個理直氣壯高高在上的樣子,孫七天心底大怒,恨不得一劍斬了他,但最終還是被他忍住了。
孫七天忍住了,一旁的唐福祿可就忍不住了,當即抽出腰間的殺劍,這就要一劍斬了他的狗頭!
好在
王德發眼疾手快,從後面一把將唐福祿抱住,這才阻止了他干傻事。
「老子一劍劈了你,你這個畜生,那可是三千多個孩子的生命,你竟一點不知悔改!」唐福祿歇斯底里的咆哮,好半天之後才冷靜下來。
孫七天很能理解他此時的心情,所以並沒有說什麼。
至于莊良德,卻只是剛剛開始那一下感到了一點害怕,隨後就恢復了正常。
此時的他,就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向了唐福祿。
因為他知道,不管唐福祿鬧騰成什麼樣,他都絕對不敢殺自己!
就算是十大名劍在這也不敢!
接著,孫七天看向了莊良德再次開口問道︰「看來,你承認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了。」
剛剛莊良德所說的話孫七天听的清楚明白,他是承認盜賣孩童的事情的,只不過他認為這對于他這個武勇侯第三子來說,並不算是罪!
「本少有何不敢承認?」對于此,莊良德絲毫不懼。
孫七天接著問道︰「大夏律法規定,偷盜孩童當斬,你可知道?」
「知道。」莊良德頷首,依舊是一臉的無所謂。
「知道你還這麼做!?」看到莊良德這個樣子,孫七天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律法是約束賤民的,和本少有什麼關系?不過是偷盜了一些孩童罷了,這樣算是罪!?」對于此,莊良德理直氣壯的, 一點都沒有要悔過的意思!
看到他這個樣子,孫七天心里再次涌起了要一劍斬了他的沖動!
甚至于一旁的王德發都開始後悔剛才為什麼要攔著唐福祿了!
楚蘭黛眉輕蹙,看上去憤怒程度似乎是幾人當中最輕的。
這並非是說楚蘭不想一劍斬了他,而是說她見過太多莊良德這樣的人
朝廷之中許多衙內,都是這副德行!
高高在上,自認高人一等,認為律法只是用來約束賤民的
而他們,可和賤民不一樣!
說實話,楚蘭很討厭他們這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
與此同時,她也想起了孫七天那日所說的話。
律法,乃是國家的脊梁,更是百姓心中的一桿秤
若脊梁彎了,若秤斜了。
國之不國,民之不民!
接著,孫七天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看向莊良德一字一句道︰「你簡直就是冥頑不靈!」
看到孫七天這個態度,莊良德眉頭一皺,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要弄死面前的這個小小的執劍人。
此時的他,儼然忘了剛剛他在孫七天面前的慫樣子了。
接著,莊良德便眉頭一挑道︰「真是可笑,你可知你這樣和本少說話的下場是什麼?等到本少從這出去,就會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後悔!」
聞言,孫七天挑眉質問道︰「你認為你還能出去?別開玩笑了!」
「放心,就算是本少被流放了,也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在京城中悄無聲息的死去!」對于此,莊良德倒是不慌不亂,平淡的語氣中夾雜著淡淡的殺氣。
莊良德心里清楚,自己只要犯的不是欺君叛國的大罪,父親就一定能保住他的性命。
最重的刑罰,不過也就是流放。
這對于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這就相當于游山玩水幾年,然後再回京城
就這麼簡單。
孫七天知道,莊良德的冥頑不靈,已經是幾十年來養成的習慣,更是這個時代給他的習慣,這根本就改不掉!
想到這里,孫七天也就不再糾結,當即沉聲道︰「明天楚大人就會開堂審你,我倒要看看你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聞言,莊良德卻是笑了,似乎是被逗笑了!
「你說的是京兆府尹楚孝民吧,一個從三品的官,憑什麼審本少?他有資格審本少!?」說罷,莊良德繼續狂笑不止,似是听到了什麼可笑的笑話!
孫七天無語了,當即轉身就走。
他在這個房間一分鐘也待不下去了。
如果他再待下去,那麼他和莊良德這個傻逼就必須決一個生死!
兩人只能活一個!
「氣死我了,他要不是侯爵之子,老子一定一劍殺了他!」
「也正是因為他是侯爵之子,所以他才敢這麼囂張他娘的,老子也不爽!」
唐福祿和王德發也罵罵咧咧的跟著退出了房間,最後才是楚蘭。
楚蘭自房間內邁步走出,旋即憂心忡忡道︰「以我們現有的證據,要給莊良德定罪不難,難的是定什麼樣的罪不出意外的話,這件案子刑部肯定要參與,大理寺應該也會摻一腳。」
「等明天開堂了再說吧」听聞此言,孫七天頓時覺得自己心好累。
執劍人執劍為國,為民,更要為這天下。
如果連莊良德這種十惡不赦之人都斬不了的話,那還談什麼為國為民!
若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大夏的脊梁就要彎了,百姓心中的秤也要傾斜了。
或者說
現在不正就是這個情況嗎?
入夜,孫七天帶著沉重的心情回到了外城的家,听著飯廳內傳來的歡聲笑語,終是撫慰了他的心靈。
算了算,他已經七天七夜沒有回家了。
飯廳之中,一家人正在吃晚飯,父親孫峰手中端著一個堪比盆的飯碗,正在用力的干飯。
其他人則是喝的白粥。
畢竟此時時間已經不早了,不是所有人都有像孫峰這樣好的胃口。
就算能吃得下去,也未必能消化的了
正在努力干飯的孫峰看到外面有個人走了進來,抬頭一看乃是孫七天,當即笑道︰「大郎回來了。」
「大哥,你們任務執行的怎麼樣了,人牙子組織的首領抓住了嗎?」小老弟孫家儒放下了碗,很是好奇的問道。
他知道孫七天是去執行任務了,只不過他不知道的是,這幾天發生了這麼多這麼大的事情。
「小翠,去給大郎盛一碗粥。」二娘吩咐小翠去給孫七天盛粥,自己則是一臉笑吟吟的看向了他。
雖然二娘也很想和孫家大郎斗一斗嘴,但孫家大郎此時的家庭地位,著實讓她有些不敢開口。
尚方署執劍人,月俸二十兩,是孫家月俸最高的,最近又當了詩魁,實在是讓二娘有些自慚形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