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能夠被陛下欽點為教頭,還為你們設置了這種特殊的場地,你們說為什麼?」
秦小滿想到要親自上場練手,心中也是一片火熱。
特兵的基礎訓練。
曾幾何時,他是閉著眼都能通過的。
如今,也不知道有無生疏。
饒是生疏了,想要完爆這群新訓練的將士,還是易如反掌的。
「秦教頭,軍營里講究實力為尊,你別以為你口才好,我說不過你,就能免了你為我們演練。」
找茬的人很聰明,選擇不回答這個問題。
但他猜錯了秦小滿的動機。
秦小滿並非是逃避演練。
相反。
「身為教頭,定當是熟練他所讓訓練的所有項目的。」
秦小滿十分自信地說著。
「你們既然對我實力存疑,正好,我陪你們練一場。」
正好這一次要檢驗的千人隊伍還沒開始。
秦小滿從容不迫地在隊伍旁,擺好了準備沖擊的動作,要開始進行障礙跑。
眾將士見狀,頓時雙眼一亮。
特別是那些擔心自己墊底的。
已經開始在期待秦小滿不及他們墊了底,自打耳光。
「秦教頭,比試的時候可是說好了,無論是江湖游俠還是武秀才,都不能使用功夫,要靠身體反應和經驗來達成訓練目標!」
找茬的那個士兵還不忘記提醒眾人。
謹防秦小滿作弊。
「放心,我制定的規則,我絕對會遵守。」
秦小滿對著在旁邊準備喊「開始」的何風波一昂頭。
「何副將,開始吧。」
「秦教頭,不如你站到前面來?」
何風波好心提醒了一句。
他也不知道秦教頭是無意還是有意,所站的地方正是人群跑起來最混亂,也最容易出事的隊伍中間。
難保有想看秦教頭笑話的,暗中使絆子。
「障礙賽,障礙越多,才越能體現出實力,我既然參加演練,就與尋常的小兵無異,你不用管我。」
秦小滿的身體早已準備好了。
只待一聲令下。
「開始!」
何風波也沒有磨蹭。
沒給秦小滿反應的機會,也沒給秦小滿周圍那些將士們合謀的機會。
「開始」二字一出。
隊伍前方的三百人朝著障礙物,靠著雙腿發力,狂奔而去。
秦教頭就在他們的身後。
他們要是贏下了秦教頭,再讓家中為朝臣的叔、父借機參秦小滿一本。
他們來日就不必再累得像死狗一樣,繼續訓練了!
為了能夠再重回原來悠閑自得的時光,他們必須贏下秦小滿!
就在這三百人猶如身後有惡狼追趕似的,不停跨起攔在路中央的矮樁,鑽過一步跨不過去的欄桿時。
便听到身後不少人急聲大喊。
「攔住他!」
「快攔下秦教頭!」
听到後面人的話,前面三百號人大吃一驚。
秦小滿追上來了?
許多人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扭頭一看。
嗖——
一道殘影從他們面前不到三尺的矮欄下滑過,留下一地煙塵,繼續朝著前方四尺高的欄桿沖了過去。
然後。
一步跨過。
看發力點和跨欄的姿勢,根本沒有任何功力的加持。
全靠身體靈活的反應和對奔跑、起跳的拿捏,掌握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眼尖的人,甚至能夠看得出來秦小滿跨欄時的後腿,是貼著欄桿上面僅一指肚越過去的。
這樣的動作,干淨利索的同時,又能節省體力和時間。
也就難怪秦小滿能夠殺出中段的重圍,在他們扭頭的一瞬間,便反超他們。
「不好!不能讓秦教頭跑第一!」
眾人反應過來。
使出吃女乃的力氣往前追。
他們好不容易才把秦小滿拖下水,想要力壓秦小滿一頭,證明他們在神機營雖不操練,但也能夠達到征戰沙場的要求。
若是讓秦小滿拔得頭籌的話,日後必定是秦小滿怎麼訓,他們便怎麼練。
可是!
若按照秦小滿剛才的標準來,他們還不知道要下多少苦功夫,才能達到那種境地。
沖!
為了能夠不再接受這種非人的訓練,他們必須拼盡全力贏下秦小滿。
「沖啊!」
訓練場地上,熱血一下子被點燃。
就連觀看的那些將士們,都在旁邊握緊雙拳,恨不得上場一搏。
隨著訓練的項目一個又一個被秦小滿突破。
那些不斷刷新標準姿態層出不窮,眾將士大開眼界。
原本一些想要擺月兌訓練的將士們此時也全部聚精會神地觀察著秦教頭的一舉一動,暗中記下標準動作是如何發力、如何突破的。
場面由一開始的喧鬧,變得安靜下來。
到了最後。
那些被甩在後面兩三個項目的追擊者們,也全部失去了拔得頭籌的信心。
觀察起秦小滿跨越每個項目的要決來。
「成梁,你說你和秦教頭比,誰能更勝一籌。」
旁邊,下午沒參加訓練的將領們,看到這一幕,除了贊嘆,還有一些不服氣。
不明白為何練都沒練過的秦小滿為何能拔得頭籌。
「和秦小滿比?你們大概不了解這位秦教頭,他和人比試,從來沒有輸過。」
肖成梁不知想到什麼,嘴角笑彎。
「當然了,不是他有多強,而是,他從來不拿自己的弱處和別人的長處比,所以,但凡他決定要和你比試,一定是他在比試前,就有了必勝的把握。」
肖成梁沒有直面回應誰更厲害。
但大家已然懂了。
在這些訓練項目里,秦教頭才是最強者!
「成梁,我上午還沒領悟到訓練的精髓,我先去跟著學一遍。」
「我也是,我也想拔得頭籌,讓陛下多提拔提拔我。」
軍營里,強者為尊。
明白誰最強的將領們,一窩蜂地朝著最強者涌了過去。
肖成梁等到想要請他賜教的眾人離去後,狡黠一笑。
「讓秦小滿多練練這些兵,等我帶到戰場上去,才好用著順手。」
單兵最強確實很重要。
可到了戰場上,群體作戰能力更為重要。
沒有這個意識,別說統領五千人馬,就算掌管五個人的伍長,也只會害人害己。
肖成梁暫時無事一身輕,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
「今晚做些啥好吃的,犒勞一下我們的全軍頭籌呢?」
做些家鄉菜吧。
……
原野上,夕陽沉入地面。
曬了一日太陽,渾身舒爽的拔延努,迎面吹來一陣寒風,只覺得猶如利刃加身,凍得打了一個哆嗦。
趕緊裹緊了身上的狼皮長袍。
正要往營帳里走,就見不遠處有十數人抬著三個蓋著白布的擔架往伏利羽部落的墓葬群走去。
擔架附近的部落族人,正在低聲抽泣。
從他們哭泣的只言片語中,可以听得出來,死者是三個年輕人。
「那邊發生了何事?」
拔延努如今最在意的便是人口增長。
老人死去那是天理循環,年輕人逝去,定有其因。
如今伏利羽部落糧食充足,烏藍扎布又有大軍駐扎在此,沒有戰亂。
三個年輕人同一日死去……拔延努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