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哪一個?
這還用選嗎?
「當然是跟隱藏據點的這一個。」
不是他不知道,內應對于大乾內部來說,危害更大。
單純是,他也不知道這個副統領和那個叫索蘭圖的人,會幾時與「那位大人」接觸。
不說別的。
就看索蘭圖那老道的繞路手法,秦小滿就知道,面見那位大人,他們一定更加謹慎。
並且很大可能,他們不會親自見到那位大人。
與其跟著他們去踫運氣,還不如務實一些,先把據點拔掉。
如此一來,就算那個內應真的想幫他們,也無計可施。
等到下一波突厥細作到來,至少還能間隔數月。
這筆生意可不虧。
「可是公子,這樣一來,不就打草驚蛇了?」
唐參不解。
「唐叔,你可以直接說我想抓小放大……你剛才听到了,那個副統領讓人呆在據點里,這麼想的話,據點應該是一個很隱蔽且安全的地方。」
「如今京城大肆搜捕的情況下,大家知道這個據點很安全,副統領也讓大家往這個據點里湊,據點就在那里跑不了,我們只要稍微使出一些手段來,便能夠一網打盡。」
至于內應的事,就更簡單了。
「等到火候到了,除了今日京機營將士外,再召集以往搜捕突厥細作的衙門,透露出風聲去,這麼一大群人手,我不相信那個內應不著急,就算他不著急,不給突厥細作通風報信!」
為了讓唐叔理解得更加明白。
秦小滿高深一笑。
「我可不認為內應知道突厥細作們的安全據點,到那時,只需要聲東擊西……嘿嘿嘿,小朋友才做選擇題,無論是據點里的細作還是內應,我都要一個不落地揪出來。」
唐參看到公子狡黠如狐的笑容。
不再有任何的擔心。
這群突厥細作主動招惹上公子,就等著為自己收尸吧。
「走,先去定位據點,再去向陛下匯報戰果,抓內應這種事,還得讓陛下有參與感才好。」
那位大人,誰知道是哪位大人。
但一定是身居要職。
從朝堂里面抓內應不和陛下打一聲招呼,那不是打狗不看主人嗎?
他可沒有那麼魯莽和急功近利。
……
烏哲離開秦府的那條街道,向東走了不遠,就看到一隊士兵列隊而來。
隊伍里還有告密的大乾百姓。
他恨恨地看著這隊士兵走遠,心里為即將倒霉的同伴們默哀了片刻,繼續往前走。
由于大路上都是搜查細作的兵馬,他盡量沿著小路走。
天色漸晚,他擔心同伴們等得太久亂了陣腳。
只要避開搜查的兵馬,根本也沒有留意身後是否跟著人。
因為他在秦府周圍已經轉悠了半個時辰。
副統領也說過,那一帶並不危險。
假如要是真有人懷疑他是突厥細作,因為在路上打一個照面便跟蹤于他。
那麼此人一定是燕返山上供奉的神明,而非凡人。
烏哲又穿過一條街道,最終,經過一座巍峨的建築前。
他趁著人多,在建築前停了下來。
在沒有人注意的情況下,朝著門口方向啐了一口。
遲早有一天。
他們突厥人的馬蹄,會踏平這座戰神的府邸,在這里養牛喂豬,氣死為此引以為傲的大乾人!
走過長公主府門前後,烏哲走路放輕了許多。
對周圍的觀察也變得謹慎起來。
穿過一條街道,烏哲停在了一個暗巷里。
朝著左右觀望確認四下無人後。
突然閃身沖到一堵牆的面前。
在牆上模索一番,便按動一個暗門,走了進去。
離著烏哲不到百米遠的秦小滿,看到一堵圍牆里突然出現一道暗門,不由得大跌眼鏡。
再看旁邊的唐叔,倒是淡定十足。
「雕蟲小技,他們是利用牆角的厚度開了一道門,這樣確實隱蔽,可若據點被發現,想要逼他們從據點里出來,只需要一支火把。」
好家伙。
秦小滿對著唐叔豎起大拇指。
現在唐叔都懂得設計別人了。
有前途。
等哪天唐叔想轉行,可以去當捕快了。
「公子,現在去皇宮嗎?」
「不著急,再等半個時辰,免得狡兔三窟……」
秦小滿的話還沒說完。
牆上的門再次打開。
一個青年人走了出來。
不是剛才的烏哲。
青年人朝周圍觀察了一番後,又朝著身後招了招手。
又有五人飛快閃身而出,六人朝著不同的街道飛快走去。
「看來這里確實是他們的據點。」
雖是如此說。
但秦小滿還是等到這六人其中有人將更多的人帶到據點來,確保萬無一失時。
才與唐叔離開,前往宮中。
……
皇後寢殿。
天子今日難得空閑,再加上三位公主課業早已完成。
難得一家五口能夠坐在一起吃飯。
但天子的眼神不時地往門口瞄去,有些心不在焉。
「陛下,臣妾打算召肖成棟來宮里一趟,或是讓福澤親自去肖府賠禮道歉,臣妾听說,肖成棟臥床養傷,傷得有些嚴重……」
皇後說到此處,瞪了一眼吃得歡快的大公主。
福潤沒有當年長公主別的本事。
惹事捅婁子的本事倒是學了個十成十。
年紀也不小了,看到男子便上去一腳哪成體統。
「好,皇後你決定就好。」
天子有些敷衍地回應。
肖成棟的傷太醫說不嚴重,好生將養就好。
是他擔心肖成棟被溜須拍馬的人們打擾,才對外說傷得嚴重。
也讓福潤長個記性。
「……」
皇後本來是想探听一下實情。
看到天子的反應,氣不打一處來。
「陛下既然吃飽了,不如去御書房呆著處理公事。」
「好,皇後你和她們慢慢吃,朕先走了。」
天子沒有吃飽。
可他已經看到小李子在門外欣喜地探頭。
便知有好消息來報。
忙不迭地順勢便離開。
啪!
等到天子出了大殿,皇後重重地一摔筷子。
三個公主全部停下嘴里的動作,眨巴著眼楮盯著皇後。
「你……你們啊,女肖父,我可算知道福潤你隨誰了!」
「母後,你不說外甥似舅,佷女隨姑嘛。」
大公主可不背這個黑鍋,讓母後遷怒自己,她隨口一說。
「我可不像我父皇,我還沒我師父和父皇長得像呢,這東西說不準的。」
啪!
剛被皇後拿起的銀筷,一下子掉落在地。
皇後被砸得腳面生疼也未察覺,而是錯愕地看向大公主。
「福潤,你剛才說,誰長得像你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