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用,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一聲冷哼之後,袁天罡向李克用直撲而去,李克用將身旁兩個手下丟向袁天罡,而自己卻從木椅之上縱躍而起,在袁天罡將自己兩個手下打飛之時,如一個頭蒼鷹反客為主撲向袁天罡。
「砰」的一聲巨響,兩人雙掌相對,一圈氣浪以二人為中心,朝著四周擴散而去。
眾人皆被氣浪推得退了幾步,只有余飛和女帝依然站在原地,氣浪在接近余飛不到丈余之時便化為清風,沒了半分威力。
「至聖乾坤功,李克用你果然實在裝瘸。」
李克用與袁天罡四掌相對,冷笑道︰
「袁天罡,本王隱忍數十年,可不是朱友珪之流能比的。」
面具之下的袁天罡看不出表情,只是淡淡說了句「是嗎?」
話音剛落,李克用臉色大變,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力便洶涌而來,整個人都到飛出去,剛好落在了李嗣源身前。
「能與本帥的天罡訣相持一二,李克用你足以自傲了。」
便在李克用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站在李克用身後的李嗣源,突然擊出了暗中蓄勢已久的一掌,直朝李克用後心而去。
李克用雖然被袁天罡破了護體真氣,但武學修為依然不是李嗣源能比,面對這突襲的一掌,李克用微微側身,避過要害,以側肩硬接了這一掌,在飛出去的同時,同樣一拳擊出,打中的李嗣源的胸口。
兩人同時吐血飛出,只是李嗣源有真氣護體,即便被擊中胸口,也只是受了些輕傷。
而李克用卻沒那般輕松了,本就受傷不輕,又被自己這個義子偷襲,雖然躲過了要害,但卻是以肉身硬扛了下來,五髒如海浪一般翻滾不止,口中鮮血吐了一大灘。
其中一滴被一直看戲的毒公接引而去,落在了其手中的一個巫蠱小人之上。
「孽畜,你果然早有反心,妄本王還救了你一條狗命,你真是好的很。」
李克用獨眼狠狠盯著李嗣源,相比于敵人,顯然叛徒更加令人痛恨。
而袁天罡也負手而立,看著這兩父子,狗咬狗。
「義父,您早就對我起了殺心,要不是我還有些用,能夠牽制二弟,您還會救我嗎?您心中從來只有自己,即便是親父子,您真有過半分情誼嗎?」
「住口。」
李克用怒吼一聲朝著李嗣源沖去,便在此時一聲鈴鐺之聲急速響起,剛沖到李嗣源面前,李克用便全身真氣大亂,體內血液沸騰,被李嗣源一把掐住咽喉。
李克用臉色漲紅,扭頭看了一眼毒公,艱難的吐出了一句話。
「你也叛我?」
毒公沒有回話,只是鈴鐺之聲更急。
而李嗣源手中力道更緊,輕聲在李克用耳邊說道︰
「晉國有我執掌,義父可安心去了。」
「你」
李克用氣絕而亡,余飛看的搖了搖頭,這位晉王糊涂一生,到死也這般糊涂,真是可憐。
「好了,礙眼的人已經死了,那就說說正事吧。」
袁天罡嘶啞的聲音,在密室之中回蕩。
「大帥盡管吩咐」
「大帥請說,我等听令行事」
袁天罡忽視了一直沒有說話的余飛和女帝,滿意的點了點頭,才說道︰
「龍泉寶藏即將出世,李星雲也將正式稱帝,御極天下,你等到時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眾人具都躬身遵命,余飛不知道沒了自己這個假李星雲,袁天罡又要如何引出龍泉寶藏,深思片刻後笑問道︰
「岐國一直尊奉大唐為正朔,這自然沒甚好說,不過沒有大帥時刻鎮壓,李星雲這位天子,能不能坐穩天下恐怕不好說。」
袁天罡深深的看了一眼余飛,沙啞笑道︰
「沒有本帥,不是還有你嗎?」
余飛同樣看著袁天罡,臉上笑意更甚道︰
「大帥難道不怕我造反?」
余飛話語一出,整個密室之中的溫度都好似下降了幾分。
「你不會的。」
袁天罡看著余飛,沒有生氣,語氣之中沒有絲毫波瀾。
隨著袁天罡出聲之後,整個密室的人,都好似松了一口氣。
只是在下一刻,眾人的心又提了起來。
只見余飛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大帥,您並不了解我,我在乎的天下人的天下,而不是李家一姓之天下。」
袁天罡猛然低頭看著余飛。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余飛點頭微笑。
「自然知道。」
「好好,你們都出去,本帥要和李帥好好談談。」
眾人躬身應命,依次退了出去。
而女帝抓著余飛的手,一直沒有松開,即便余飛示意她先出去,她也堅定的搖了搖頭。
「你知不知道,你也是李家子孫?」
余飛點了點頭。
「出身不能選,但士不可不弘毅,要走什麼路,卻應該自己選,大帥放手吧,饒過李星雲,也饒過自己,三百年了,您不累嗎?」
「本帥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用不到你個女乃女圭女圭來教訓本帥。」
余飛搖了搖頭,輕聲道︰
「大帥,他沒作為帝王的雄心,也沒有作為帝王的能力,我會重立大唐,雖然這個大唐可能與您想的不同。」
袁天罡身子挺直,好似突然熄了怒氣。
「本帥布局數十年,你想用幾句話讓本帥放棄,不覺得太幼稚了嗎?」
余飛笑了笑,認真看著袁天罡。
「大帥,要試便試試吧,但我從來不看好大帥,龍泉寶藏不過是些死物罷了,我也沒有興趣,此次回去,我便會稱帝,準備掃平天下,讓大帥看看什麼是盛世。」
對面余飛的大言,袁天罡沒有任何表示,轉過了身,淡淡道︰
「那就讓時間來證明,到底是你對,還是本帥對,好了,滾吧,本帥暫時不想看見你。」
余飛微微一笑,拱手行了一禮後,拉著女帝大步離去。
等待余飛離開了好一會,密室之中,安靜的針落可聞。
突然一陣笑聲響起。
「都是這般模樣。」
而離開了終南山的余飛和女帝,也沒有急著趕回長安,而是牽著馬在一條小溪旁給馬兒飲水。
「先生你剛才好威風,那些人看見不良帥腿都會打哆嗦,要是看見先生與不良帥,分庭抗議那不是得驚掉了下巴。」
余飛微微一笑,而後嘆息一聲道︰
「袁天罡真是忠心耿耿,為了大唐不擇手段。」
女帝點了點頭,以為余飛說的是李星雲。
「是啊,為了那位天子,不良帥真是鞠躬盡瘁了。」
余飛苦笑道︰
「他這是一石二鳥,我也是出了終南山,才覺得他今日有些異常,今日這一出,一來為李星雲鋪路,二來乃是為了逼我。」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