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怪尷尬的。
隨後她又理直氣壯說出一句渣男語錄︰「至少還給你增添了演哭戲的靈感,你的靈感都來自于我這不挺好?說明我們是絕配的靈魂伴侶。」
謝青辭︰「你去開個‘如何有質量地哄騙男人’的培訓班,報名的人肯定場場爆滿。」
「……」她接不下去話了,沉默以對。
這時候謝青辭又說︰「不過誰讓你愛我愛得要死呢,這種小事我也不介意。」
他這是把那天的角色扮演當成她的真情吐露了吧,天天提天天說,她都快相信自己就是個愛他愛得天天跟蹤他的變態了。
她只能給他翻個白眼,表達自己的無語之情。
他笑了笑,也沒說話。
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沒吭聲,謝青辭閉著眼揉了揉太陽穴,虞夏也只是趴在桌上也安靜又緩慢地眨眼。
目光代替手指,描繪著他的臉部線條,在他睜眼看過來的時候,她的視線又平滑自然地轉移開。
謝青辭︰「你在偷看我。」
「我還需要偷看?」
他調侃著說︰「有道理,你隨便怎麼看,反正人都是你的,要不要我回來讓你當面看個夠?」
虞夏還是很理智的,果斷拒絕了︰「看個夠可以,回來就不必了。」
「為什麼?你不想見到我?」
她用「你自己心里沒點數嗎」的眼神看著他。
「如果你能靈魂回來,身體別回來就行。」
謝青辭模模鼻子︰「這個辦不到,靈魂出竅目前還是個理論而已。或者你來找我?」
「不去,」她越趴越沒精神,眨眼的動作又緩慢了點,懶洋洋道,「搞得好像多黏糊一樣,狗仔拍到了不知道要傳成什麼樣。」
比如「虞夏謝青辭干柴烈火半刻也不願分開」,看了血壓都能升高。
謝青辭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也不失望。
看她一副困倦的樣子,他也不多糾結,輕聲說︰「那好,等我忙完這段時間就回來。困了就睡,我看著你。」
「嗯——莫名其妙就跟昨天晚上沒睡覺一樣,明明回來的路上坐幾個小時車都沒覺得累。說不定是跟你打電話很催眠。」
「也可能是說那兩句撒嬌的話花了你太多精力?」他開玩笑說,「你猶豫的時候就像在做什麼關乎人類命運的重大決定。」
虞夏掀開眼皮輕輕呸了他一聲。
「還不是你愛好特殊。」
越說越累,眼皮都快睜不開了,她把手機放在床頭櫃的支架上,對準床上,然後倒下去栽進枕頭里。
「我睡了,你有事就盡快掛電話,拍攝很吵,我不想被吵醒。」
惺忪的時候說話比較含糊,說得再無理取鬧也像是撒嬌。
這恰好又戳中了謝青辭的那點癖好,他回答的聲音溫柔得不像話。
「好,睡吧,我給你讀兩段英文。」
伴隨著磁性好听的嗓音,虞夏很快睡著。
屏幕里瓷白的臉毫無攻擊性,她睡著了後眉眼舒展的模樣讓人想伸手模一下。
「青辭,休息好了嗎?要開始了。」
外面突然響起楊哥的聲音,謝青辭伸手觸踫屏幕的動作一頓,換成了去點掛斷鍵,然後站起來往外走。
「來了。」
…
半夜下了雨,第二天溫度降低了些,外面晴空萬里,一片明亮,葉子上緩慢滴落水珠,清新的綠色像新生一樣明媚。
虞夏醒來的時候還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覺。
外面鳥雀輕聲叫喚的聲音和遙遠的說話聲混在一起,很熟悉,不用看時間,這個點大概是九點多了。
她睜開眼楮,卻發現頭頂的燈和對面的衣櫥在劇烈地旋轉著。
蹙眉一瞬,閉上眼再睜開,還是一樣的情況。
視線里的整個世界天旋地轉,視線根本無法聚焦到某個位置。
她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可能不太好。
可能是感冒了?她把手背貼在額頭上感受了幾秒,沒發覺多燙。
撐著床勉強坐起來,更暈了,像是被扔在了轉盤上在跟著轉圈一樣,下床的時候低頭找鞋子,差點一頭栽下去。
這情況有點不對勁,她拿起手機,放空腦袋想了想,給小梅和何詞打了電話。
頭暈下的動作仿佛被人按下了慢速播放,等待電話接通的時候,她慢吞吞地走出房間,沒敢轉頭也沒敢彎腰,就保持著僵尸一樣的動作走到沙發旁坐下。
「嘟——滴。」電話接通了。
何詞打著哈欠問︰「怎麼了,我以為你好不容易殺青回來,要一覺睡到下午呢。」
「我有些不舒服。」話出口她才驚覺自己的聲音是多有氣無力。
說句話都費力氣,拿過茶幾上的小鏡子一看,一副精神萎靡的樣子。
電話那邊何詞愣了一下,立馬問︰「不舒服?哪兒不舒服?」
悉悉索索的聲音大概是他在穿衣服準備出門。
她倦怠地靠在沙發上,閉著眼,要死不活道︰「頭暈,還有點想吐。」
「你等著,我馬上過來。要給謝青辭和你哥打電話嗎?算了,我先過來看了你的情況再說,你就坐那兒休息一下。二十分鐘到,我讓小梅先過來。」
掛斷電話,虞夏再睜開眼,眩暈的癥狀還是沒減輕。
客廳里的東西都在晃來晃去,手機屏幕上的字都在轉。
聞著不知道從哪兒傳來的蒸包子味兒,她只覺得胸悶到想吐。
真是感冒了?還是別的原因?她之前都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考慮到何詞和小梅來這兒還需要時間,她忍著頭暈,上網百度了一下這個癥狀可能涉及的病癥,想找點辦法讓自己好受點。
結果搜出來的全是很嚴重的病。
什麼耳石癥,遺傳性眩暈癥,還有顱內感染,低血壓休克,看得她眼皮直跳,感覺下一秒就要完蛋了。
暈眩惡心一陣一陣的,她呆在那兒幾分鐘,又給謝青辭打了個電話。
她不舒服,她想要關心,她想要他陪。
有需求就要說出來,她這會兒也不想考慮什麼工作什麼通告,她就想讓謝青辭回來陪她。
電話很快接通,謝青辭含笑的聲音說了句「早上好」。
虞夏眼眶一熱,感覺不舒服的感覺激增十幾倍。
「謝青辭,我有點難受——」
哪里難受,說不出來,反正虛弱的聲音已經幫忙說明了她的情況。
謝青辭語氣焦急起來︰「身體難受?我打電話給何哥他們,你忍著點,馬上去醫院。」
「你呢?」她輕聲問。
「我馬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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