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詞和小梅很快趕來。
這會兒虞夏已經暈得倒在沙發上動都不敢動了,腦子木木的,開門看見他們倆,半晌沒叫出名字來。
小梅去房間里給她拿衣服,何詞伸手在她面前一晃。
「還好嗎?這是幾?」
「我是暈,不是瞎,也不是傻,我……」話沒說完,她扶著牆面踉蹌一下。
何詞大驚失色,趕緊張開手墊在她額頭上,讓她不至于一頭撞在牆上。
「你這癥狀有點嚴重啊,趕緊走吧,送醫院急診!」
他風風火火指揮小梅拿東西,然後扶著人往外走。
「我這就給你哥打電話,讓他給你開個綠色通道。哎哎哎,你扶著點,別往下滑!」
虞夏︰「我暈!我也不想往下滑!」
「…行了行了,別說話了,我看你像剛生完孩子一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說話的聲音比平常低一半,宛如被毒壞了嗓子的安陵容在喊寶鵑。
好不容易扶著下樓,虞夏不走了,閉眼站在原地虛弱地喘氣,天旋地轉的感受讓她走路都走不穩。
何詞麻爪︰「你這還能行嗎?要不然我直接打120吧?萬一路上踫到堵車別人還能出于人道主義讓個路。」
虞夏已經說不出話來,抓著他的手臂死命捏,痛得何詞呲牙咧嘴的。
小梅一臉擔憂,剛要準備說話,對面迎面開過來一輛車。
是那種普通人一看就下意識避開,免得刮蹭到了要賠得傾家蕩產的車。
駕駛座上的人下了車,大步朝著這邊走過來。
「怎麼回事?」
小梅睜大眼楮,看看虞夏,再和何詞對視一眼。
是席珩。
虞夏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沒力氣說話,還是何詞幫忙解釋的。
「她不舒服,頭暈得厲害,不知道是感冒還是怎麼的。」
席珩皺眉多看了兩眼虞夏現在這樣子,她額頭都在冒汗了,呼吸重一下輕一下,看起來確實很不好。
「給她哥打電話了嗎?」他問。
對上這樣有氣場的霸總,何詞的回答沒有猶豫絲毫。
「打了,說是馬上就趕過來,讓先送附近最近的醫院。」
「我送你們過去,她哥在這邊又投資了一家私立醫院。」
說完問也不問,直接打橫抱起虞夏,往他的車走。
陡然一晃,虞夏眩暈惡心的感覺更甚,做出干嘔的動作,抓著他的襯衫領口,揪得指甲都泛白了。
「你慢點,我頭暈。」
「忍一忍,想吐就吐。」
看他把人放在車里了,小梅和何詞才趕緊鎖車跟上。
有了席珩這輛車,一路上他們是暢通無阻,而且他看起來雖然是坐老年商務車的形象,開起豪車來卻是橫沖直撞的類型,速度快得何詞都要心悸了。
托他的福,虞夏十幾分鐘後就被送到了醫院急診室。
然後又被抱著去做了心電圖,初步檢查結果出來,說可能是感冒和過度勞累引起的心肌炎,竇性心律不齊,血壓血糖也低。
檢查完,又被風風火火送到住院部吊點滴。
住院醫生拿著小本本在她面前不停詢問,旁邊跟著實習的年輕醫生就一直盯著他們一行人看。
實際上這麼會兒,八卦已經小範圍傳開咯,急診部和護士站的人都知道了虞夏是被席珩送來的,正牌男友反而不在場。
什麼時候都不耽誤人類打探八卦,好些病人都假裝在門外路過,一趟趟地走來走去,往里面瞄上一眼。
好在單人病房還算清靜,何詞出去打了個招呼,外面就沒人路過了。
醫生和護士也詢問結束,先給她吸上了氧。
鼻腔里一戴上這個東西,就顯得很像病危的人,虞珩趕來的時候,走到門口一看她氧氣都吸上了,一口氣差點沒提起來。
「這到底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病得這麼嚴重?!醫生呢?主治醫生呢,轉去……」
「沒那麼嚴重,是感冒和勞累過度引起的心肌炎,」席珩站起來,把診斷結果拿給他看,然後拿起搭在椅子上的西裝,「既然你來了,我就走了。」
虞珩的注意力才分了點在他身上。
「怎麼是你送她來?」
「踫巧。她頭暈得厲害,你說話別太大聲。我走了。」
虞珩點頭,說聲「下次請你吃飯」,沒準備送他,繼續彎腰看著病床上可憐兮兮的人。
這人睜眼的動作都有氣無力的。
「怎麼感冒了?還有其他癥狀嗎?」
虞夏小幅度地搖頭︰「沒有,所以我都以為不是感冒。」
「是要吊點滴?人呢?點滴呢,怎麼還不來!」他沖著外面喊。
完事兒又看向邊上的何詞,說︰「把謝青辭叫回來。」
語氣不容置疑,好像就算謝青辭在南非挖礦也得在半個小時後看到他的人。
何詞連忙說︰「叫了,她一開始就打電話給謝青辭了,應該很快就能到。」
虞珩就隨意一揮手,示意自己知道了,看著外面拿著點滴的護士進來。
打點滴之前還得抽血,淡黃色的軟膠管纏上虞夏的手臂上半截,痛得她差點叫出聲。
虞珩都不忍心看,又想小時候一樣說她。
「都說了你拍一部戲的片酬還沒有給你的分紅多,讓你玩玩就行,你非要拼命搞。過度勞累是怎麼回事?你又去拍很危險的戲?」
「你好吵啊哥,」虞夏通過說話來轉移注意力,盡量不去看戳進手背上的針頭,「工作哪有不累的?你當老板不累?我進這個圈子又不是來玩票的。」
旁邊的護士小聲問︰「你早上吃飯了嗎?」
她控制著幅度搖頭。
護士點點頭,把點滴掛上,說︰「可以吃點東西,然後最好躺著休息。」
虞珩拿出錢包,抽了幾張錢出來給杵在一邊的小梅。
「麻煩你去給她買點早餐回來,清淡點的。給你們自己也買點。」
小梅帶著錢跑出去,留下何詞一個人接受霸總哥的詢問。
「她昨天回來就不舒服了嗎?」
何詞︰「沒有,一切都很正常。不過我下午就離開她家了,不知道她晚上有沒有難受。」
可能天天打電話的那位更了解。
虞珩也想到了,轉過去問虞夏︰「你和謝青辭不是天天打電話?他沒看出來?你晚上又怎麼會感冒?」
「不知道,可能睡得太沉沒發現下雨了,沒蓋好被子。何哥,你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別急,路上安全點最重要。」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