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小舅子,方海趕緊安慰白薇。
只是說著說著,他卻又高興大笑。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白薇黑著臉。
「我女兒聰明,當然笑了。」
「是啊。」白薇點點頭︰「圓圓聰明伶俐,和得寶小的時候一模一樣,都是個小機靈。」
說起這,白薇笑容一垮︰「得寶明明很聰明,為什麼不好好學習?」
「那你和得寶聊過了嗎?」
「今天倒是沒有聊起什麼,但以前他明明答應過我的,他會好好的努力學習的,可是每一次都只是口頭答應。」
「那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他真的努力了,但沒有學會?」
「不可能。」想都沒想白薇一口拒絕︰「你剛剛說圓圓怎麼怎麼的聰明,可是小時候的得寶,他比圓圓還要聰明。」
「你也說是小時候了。」
「……」
「怎麼和你講呢,有一些人小時候很聰明,但隨著長大他並沒有在該學習的時候學到東西,長大之後再去學,就會很吃力。」
「你的意思是,他已經錯過了該學習的時候了?」
「不一定。」方海搖了搖頭︰「有的人天分就不在那里,再怎麼努力學的那個地方也學不會,但如果放棄了那個方向換一個方向走,也許東西一學就會。」
「……我明白了。」
看來,需要和老弟好好的談一談了。
白薇睡了個午覺醒來,听到院子里鬧鬧哄哄的聲音,忍不住翻白眼。
「都解釋那麼多回了,怎麼還有人來吃席?唉……」
她嘆口氣,看了看旁邊的長棍。棍子有一個勾。
她拿起來,準備去勾門上的繩子打開門,就在這時,門從外面打開了。
女兒蹭蹭蹭跑過來︰「娘親娘親,舅舅回來了。」
「嗯。」
白薇趕緊擺起臉︰「去把他喊進來,就說我要見他。」
「嗯嗯。」
圓圓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一眼白薇,心里糾結起來。
她有事想和娘親說。
可是娘親想要見舅舅。
娘親見了舅舅,舅舅就把她的話說了。
白薇看著女兒欲言又止,一步一回頭,無力吐槽。
她招招手︰「圓圓,過來。」
「娘親!」圓圓脆生生應道,蹭蹭蹭跑過去。
「圓圓,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跟娘親說?」
「嗯嗯。」小丫頭玉兔搗藥似的點頭︰「娘親娘親,舅舅打了一只野鵝,爹爹說野鵝是一味藥材,給娘親吃最好了。」
「打野鵝?」
她咋那麼不信呢?
「是啊是啊。」女兒如同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舅舅好厲害,才借李叔叔的箭用一下,然後一打,就把野鵝打中了。還是兩只,好厲害。」
「……」
吹牛吧。
就白得寶那弱不禁風的樣子,能打野鵝?呵,她能打白得寶也不可能打的中。
白薇不信,就算叫白得寶進來了,也沒有問這個事,反而聊起家常。
聊著聊著把話題扯回讀書這件事上。
突然,她眼尖的發現,老弟一臉陰沉。
對比剛剛進屋的神采飛揚的樣子,此刻他死氣沉沉的,一點朝氣都沒有。
「得寶……」
白薇不禁懷疑女兒話的真實性,試探一問,這才得知,他真的打了野鵝。還,一箭雙雕。
對此,白薇沉默了。
思索了一夜想不出個結果,直到方海一句話點破她。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方海說︰「讀書的叫文狀元,練武的叫武狀元。」
「可是得寶讀書不成,又沒有學過武功,怎麼可能打上武狀元?」
「武功,說白了也是練家子而已。像我們家得寶,自小就上山下山的跑,早就練只有一身武藝。又加上他對這方面還有一點點的天賦,說不定學一學以後還能考個武狀元回來。」
「什麼武狀元文狀元,我只想他有個生存的本事而已。」
「那就讓他學他最喜歡的那一方面,只要有一技之長,還怕生活不下去嗎?」
「……真當人人都跟你一樣,學得一身本事?」
「我們在說得寶。」方海糾正她︰「得寶,目前很喜歡當獵戶,可以的話,在以後的練習中說不定能考個武狀元。」
「還5狀元呢,人家自小練武的都不一定能考到武狀元,就他這半路出家的還想當武狀元,能扛得動刀槍就不錯了。」
「娘子要求如此簡單,不如我們就支持他一下,或許他真的寫得一身的本領了?」
「……支持。」
說到做到。
第二天,白薇不能出門,但還是在白得寶和圓圓上學後,央求方海去喊村里幾個獵戶來家里。
一頓好酒,好菜招呼後,讓方海和大家聊起這個事。
這對獵戶而言,這可是吃飯的家伙。
一時間,有幾個獵戶找借口離開了。
最後留下的,僅僅是借箭給白得寶的李獵戶。
「多謝。」
男人說話不需要多言,一壺酒,一句話便搞定。
白得寶回來了,得知這個消息驚訝道︰「姐,你不應該給我這個驚喜,你要是早點告訴我,我今天去就給柳夫子退錢回來了,你看一看明天我還得去一趟,嗯,真是耽誤我進山里面的腳步。」
這埋怨的聲音怎麼听怎麼感覺在瑟呢?
白薇故意黑了臉,「……那就不要進山,繼續讀書?」
「不不。」白得寶搖搖頭,「我很樂意的去學樂的,更何況我們家里還有圓圓要去上學呢,我得送圓圓去上學對吧?嘿嘿。」
「嗯,圓圓以後一個去上學我不放心,你就算不去上學,你也送她去。」
「是!」
能不上學就是天大的好事,天天送他當然樂意。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白得寶叫醒圓圓。
小丫頭往外面一走,路都沒看清。
她不由抱怨起來︰「舅舅,天還沒有亮,我們再睡一會兒吧。」
「天亮了,動物都跑完了,我們得趕緊到學院跟柳夫子退了錢,我還要進山里面打野鵝呢。」
「……哦。」
小丫頭昏昏欲睡的趴在白得寶懷里,他騎著驢,加速又加速跑。
本來睡得很香的人硬生生的被顛醒了。
「舅舅,你不好好帶我走路回家跟娘親說,就說舅舅因為不得讀書,一大早就哭著帶我去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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