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可別……」
白得寶一想到姐姐反悔的場景，硬生生放慢腳步。
但，打獵是在早上，那時候最好了。
想到這，白得寶抱著圓圓小心翼翼下了驢，大步流星走，也不怕顛到圓圓。
徒步走到學院，找柳夫子要回余下的錢，便騎著驢狂奔回家。
「姐，我出門了。」
回到家馬上拿上柴刀出門。
白薇看了看外面初升的太陽的天空，感嘆道︰「得寶讀書時，像個沒有人氣的木偶，不讀書了，像個上躥下跳的毛猴子。」
嘴上是這樣說，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真好。
這樣的弟弟，就算不讀書，爹娘也不會生氣吧？
白薇有些擔心了。
當天，白得寶空手回歸，一臉沮喪的坐在飯桌前。
這時，方海抱著白薇坐到鋪軟的凳子上。
看到弟弟一臉喪氣，全然沒有出門前的朝氣，心里不由一緊。
這小子，該不會只有一瞬間熱度吧？
她小心翼翼開口︰
「得寶，受傷了嗎？」
白得寶沒有反應。
白薇看一眼方海，挑挑眉，仿佛在說什麼情況。
方海搖了下頭︰不知道。
白薇皺眉頭，行吧。
不知道她自己問。
「是獵物不好獵，還是怎麼了？」
白得寶一聲不吭，扒拉扒拉幾口飯，默然起身。
圓圓都驚呆了。
「舅舅，舅舅，娘親跟你說話呢，你沒有听到嗎？」
結果……
白得寶像是沒有听到一般，直接回了房間。
白薇大驚，著急上火︰「方……相公，得寶肯定出事了，你快帶我去他房間。」
「先吃飯。」
方海夾了一塊菜給她，又夾一塊給乖女兒︰「圓圓，人是鐵飯是鋼，可不能餓著，不然將來老了，容易有老毛病。」
「可是舅舅……」
「圓圓……」
「哦。」
圓圓一坐回位置上，氣鼓鼓的拿起碗，砰的放在跟前。
甥舅倆的小脾氣，一模一樣。
「圓圓。」方海鎖緊眉頭︰「不想讓你舅舅擔心，趕緊吃飯，吃完飯你趕緊去看你舅舅。」
圓圓撅著嘴，瞄一眼白薇，只見母親也是不理會自己。頓時，小丫頭惱了。
撇撇嘴，「吃飯吃飯，餓肚子怎麼了？又不是沒餓過。」
一句無心的話，方海心揪成一團。
他模了模女兒的腦殼，「圓圓，爹爹答應你，以後不會讓你們餓肚子。」
突然，母親喊了句︰「圓圓！」
圓圓不敢不听，像個瘋狂打粑粑的對臼狂點頭︰「爹爹，我吃飯。」
話是這麼說，眼神時不時瞄的人是白薇。
「圓圓……薇娘……」
唉……
這些年不在家，就算再怎麼彌補，于圓圓而言，還是母親最重要。
一個眼神，一個微不足道的蹙眉頭，圓圓都看懂一二。
雖然，他心里難受又嫉妒，可看到她們母女如此默契，他是欣慰的。嗯……就是有點不舒服。
他也想加入她們，成為真正的無話不談。
但方海還是忍不住了。
在女兒機械的往嘴里塞米飯時，一把奪過筷子。
「吃飯不要急，鍋里還有。」
圓圓一頓，抬起水霧霾的星眸︰「我知道。」
「但是，舅舅現在很難過，圓圓要去陪舅舅。」
圓圓說完，又低下頭扒拉扒拉米飯。很快，一碗飯見底，小丫頭嘴巴隨便一擦，風風火火的跑去白得寶房間。
剛準備進屋，又回頭看白薇一眼，「娘親，舅舅很難過一定是你不讓他讀書。你，你知不知道，舅舅很努力了夫子還罵舅舅是塊朽木。」
「罵朽木就算了，夫子居然卑鄙的讓舅舅不讀書。」
「哼。」
「誰稀罕。」
「他一個破私塾，還叫什麼柳夫子學院，說什麼不管男女老少來，都可以學習的書院。」
「騙子。」
「不讓舅舅讀，我也不讀。」
小丫頭知道父親不會罵自己，便仗著母親受傷腿腳不利索，氣鼓鼓說完趕緊推開舅舅的門躲進去。
此刻，白薇氣得跺腳。
不……
「疼。」
「啪。」
白薇狠狠啪桌子︰「太過分了，圓圓太過分了。」
方海在一旁附和著點頭。
白薇瞪過去︰「老娘不發威，真當我是病貓。」
她指著方海︰「你，給我把臭丫頭給抓過來。」
這話說的，方海怎麼受的抓小棉襖？
他趕緊低下頭，佯裝沒有听到，默默吃飯。
白薇咬牙︰「方海！！！」
「唉……」
眼看嬌妻越來越火大，方海親自舀一碗湯遞過去︰「娘子，有誤會要解開。」
「她不問青紅皂白的冤枉人，現在不給她教訓，難道等長大了再繼續？！」
「自然不是。」方海目睹她喝了湯，又連忙幫忙布菜
面上，一如既往的淡然。
嘴巴卻沒有停下︰「圓圓是個很聰明的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我們不要過多插手。」
「讓孩子自己思考，在她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自己解決問題。解決不了的，我們看著情況給提示。」
方海說的一套一套的，白薇愣了好久。
直到他嗓子啞了，她才反應過來。
「你，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該不會在外面有孩子吧？
後半句，她硬生生忍住不問。
「師傅經常讓我帶師弟師妹，待久了有經驗。」
「……那個小師妹不是最小的？」
「她是我們字輩的最小的。」
「嗯？」
「師傅的弟子桃李滿天下，人太多，他記不過來，干脆給弟子取名字時，以桃字輩，李字輩來命名。」
「……」
這師傅夠可以。
弟子多，教導弟子還一套一套的。
那就試試，這套在女兒身上是什麼樣的？
白薇強壓心里的擔憂，細嚼慢咽的吃起來。
就在夫妻安靜的吃完不久，收拾時，白得寶和圓圓出來了。
兩人齊刷刷道歉。
白薇不由看一眼方海，回屋後被，問道︰「他們怎麼突然道歉了？」
方海勾起嘴角，湊近她。
面對面，笑道︰「娘子猜猜？」
「猜？」
白薇皺著眉頭回想剛才的場景，「得寶解釋了，圓圓知道是個誤會，所以道歉了？」
方海笑了笑︰「那得寶為什麼道歉？」
「該不會是這小子想通了吧？？」
「不是。」小夫妻正說著悄悄話，身後突然傳來一大一小的聲音。
白薇瞪大眼楮，美眸掃一眼方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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