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哈莉找到了自己心儀的蛇。
他們為了這條銀灰色的漂亮小蛇在對角巷的陰暗角落轉了半小時。哈莉執意不要斯內普出錢,她最終花了三十金加隆買下了這條據那個黑袍巫師說的「血脈珍稀,無毒溫順,有預知危險能力」的蛇。它現在纏在哈莉的右手手腕上一動不動。
斯內普的眼楮緊緊盯著那條蛇,他已經檢查過,的確是無毒。但是否溫順有待商榷——一見面就纏在哈莉的手腕上,這好像已經超過了溫順的範疇。
除了這些雜事之外,哈莉還表現出了濃厚的游玩興趣。雖然斯內普對這個骯髒的地方沒有半點好感。但既然哈莉喜歡,那也不是不能逛一逛。哈莉買了兩個香草冰淇淋,分給了斯內普一個。女孩在得知有這種口味後眼楮都開始放光,她說自己唯一吃過的冰淇淋就是這種口味的。
斯內普皺著眉舌忝了一口香草冰淇淋。他們坐在冰淇淋店外的座位上,哈莉滿懷期待的看著他︰「好吃嗎,教授?」
他不知如何形容這種味道,只能皺著眉努力表達︰「很奇怪。對我來說有些太甜了。」
「你要多吃一些冰淇淋,教授。或者甜的東西也可以。這些東西會讓你的心情變好,你就不會一直苦著臉了。」
「我有嗎?」
「當然!我早上看見你時還以為你是哪兒來的政府特工呢!你的表情當時看上去太嚇人了!」
「」斯內普沉默了,他雖然不知道特工是什麼,但顯然不是什麼好詞匯。
他開始快速的吃起冰淇淋。
哈莉眯著眼微笑,她兩三口就消滅了自己的那份,隨後舉手示意再來一份,要大份的。
斯內普沒要第二份,他從黑色皮箱里拿出一張車票,上面寫著國王大道火車站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是九月一日的車票。斯內普將車票遞給哈莉,他說道︰「看來你需要在這兒住上兩天。等到九月一號,我會再來接你去站台。新生們都會坐霍格沃茨特快專列去學校,這是一種傳統。」
哈莉將臉從那一大盆香草冰淇淋里抬起來,她咽下嘴里的冰淇淋,說道︰「住哪兒呢?我們剛剛去過的破釜酒吧?我看到那里有住宿服務提供哎。」
斯內普突然又沉默了,他發現自己沒法讓這個孩子自己一個人住在破釜酒吧里,光是想想那場面他就有些無法忍受。斯內普干脆說道︰「不,我們去普通人的,高檔酒店。」
當晚,斯內普在一家高檔的酒店開了兩間房,他的房間在哈莉的對面。
當前台的服務員很疑惑地問為什麼你們父女需要開兩間房時,斯內普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甚至說不出話來。而哈莉當時就背過身去偷笑不止。
他們在倫敦渡過了愉快的兩天,一天在對角巷,一天在倫敦的某家兒童游樂園。歡樂的時光轉瞬即逝。九月一日早上十點半,他們準時的出現在了國王大道車站。這里人來人往。斯內普帶著哈莉來到第九站台與第十站台中間的檢票欄,他特意停下來解釋了一下︰「是這樣,哈莉。這里被施了法麻,我的意思是普通人們,是沒法看見這個特殊的站台的。巫師們在大多數情況下也看不到。但它的確存在,所以你只需要走過去就可以。」
「那你呢,教授?」哈莉緊緊抓著斯內普的手,她抬起頭問道。
「你會在霍格沃茨見到我。這段時間你可以和你未來的同學們熟悉一下,認識一下新朋友之類的。」斯內普干巴巴地說,將手里的黑色皮箱遞給哈莉。
但女孩並沒再表現出什麼情緒,她微笑著接過皮箱,對斯內普揮手告別,就沖進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斯內普站在外面,一個路過他的男人抹著眼淚看了他一眼,居然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唉,老兄。我明白的,送孩子們離家遠行求學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唉。我明白的」
他的妻子連忙將他拉開,對斯內普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
斯內普面無表情的站在人來人往的車站里,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一輛鮮紅的蒸汽機車正在一個人山人海的站台靜待啟程。
車頭正中一塊標志鮮明地寫著「霍格瓦徹號特快列車,十一點正發車「幾個大字。哈莉回過頭去,發現原本放置車票箱的位置,現在是一個鐵欄門,上面標著「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看來斯內普教授所言非虛。這個‘第二世界’真的非常神奇。哈莉想。
蒸汽機車噴出的汽霧在談天說地的人群的頭上聚集起來,而各色的貓兒在人們的腳旁鞋邊轉來轉去。貓頭鷹們則以一種令人不快的方式相互叫囂著。它們的叫聲壓過了人們拖、拉、拍、敲沉重的皮箱時發出的噪音。頭幾節車箱里早已擠滿學生。車里的學生有的從窗子里探出頭來和親人們攀談,有的還在為搶座位而打作一團。哈莉與那些推著沉重皮箱的人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輕快而隨意的擺動著手里的黑色皮箱,走進了車廂。
她在列車的尾部找到了一個無人的車廂,坐了進去。臉上帶著泰然自若的微笑,就好像對這個陌生的環境一點也不擔心。一個紅發的男孩推開車廂的門,吃力的將自己的大箱子推了進來,放在包廂的一角。他瞥了一眼哈莉,移開視線,又看一眼。他好像忘記怎麼走路了似的,僵硬地來到哈莉對面的位子上坐下。
男孩試圖說話,他不安的咳嗽著︰「咳咳——咳!嗯,呃,那個,你好」
「你好!」哈莉伸出手,這熱情的招呼讓他嚇了一跳。他更加緊張了,吞咽著口水,和哈莉握手︰「我,我叫羅恩‧韋斯萊。」
「哈莉‧波特。」
哈莉看到羅恩的眼楮一下子瞪的老大,他現在看上去像是個短路的機器人,哈莉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她說道︰「怎麼了?怎麼你們每個人听到我的名字都會變成這副模樣?」
「你你你你你你是那個」羅恩深吸一口氣,他壓低聲音,就好像哈莉的名字是什麼神聖的單詞一樣︰「哈莉‧波特?」
「難道我還得證明我自己是哈莉‧波特嗎?」
羅恩說出了一句讓他立刻就想讓時間倒流的話︰「是的!你額頭上的傷疤!」
天吶我都說了些什麼,這不就相當于揭她的傷疤嗎,羅恩‧韋斯萊,你真是個白痴!羅恩絕望的想著,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一點思考都沒有就說出了這句話。
但哈莉並沒有生氣,她只是平靜的將自己額頭前的紅色碎發扒開,好讓羅恩看到那個閃電狀的疤痕。
「天吶」羅恩目不轉楮地盯著那個傷疤,就像是看見了什麼神跡。
「你還記得些什麼嗎?我的意思是噢!算了!就當我什麼也沒說吧!我真是問了個蠢問題。」羅恩又說了句讓他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的蠢話,他沮喪的向後一躺。
「綠光。」哈莉並沒有生氣,她似乎對這有些冒犯的問題毫不在乎,甚至又笑了起來。她的語氣平淡,就像是說著一件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我只記得幾縷綠光。」
羅恩小聲地說︰「我很抱歉不過那個人已經被抓起來了」
「那個人?」
「你不知道嗎?」
他們在包廂里大眼瞪小眼,這時,一個穿著嶄新霍格沃茨魔法袍的女孩帶著一個哭泣的圓臉男孩推開了包廂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