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下藥,也可劑量再重一點,直接把她弄死省事,這樣倒是更能彰顯劉氏的惡毒,他還能清淨些,少了個眼線,且還不用攤上什麼責任。
但是他沒有,反而及時為她喊了大夫,存留她一命。
一,或許是因為弄死了她,他知道劉氏肯定還會想法塞人進來,嫌棄麻煩。
二,他這也算是存了敲打,告訴她只要安分,便會相安無事。
他不想應對劉氏想法子塞進來的人,盼她能識破,做個安分的人。
蘇安安嘆氣,沒成想,傳聞中的病秧子,透徹至此。
翠煙還在生氣中,碎碎念著,「姑爺竟這般不管小姐死活,虧得小姐之前不願意害他,硬是違背了大夫人的命令,讓奴婢把藥處理了,可扭頭姑爺就毫不手軟的用小姐做筏子,真是太不公平了。」
蘇安安搖了搖頭,無甚好生氣的,受制于人,哪兒有什麼公平可言。
再說,她本就是劉氏的遠房親戚,沈君承不信任她是自然的。
她勸了翠煙兩句。
翠煙自是也明白,她們其實最沒立場,只是替小姐喊兩句罷了。
她愁道︰「這事兒砸了,那明天大夫人勢必拿您撒氣了,小姐。」
此事沒辦好,還折損了她的名聲,依照劉氏的脾氣,怕是小姐要受苦了。
蘇安安搖頭,「不必擔心,她不會懲罰我的。」頂多罵一頓。
越是這個時候,她就越需要一個線人。
翌日。
沈君承稱病不去敬茶,劉氏不僅什麼都不能說,還得表現大度親自去探望一番,畢竟,面上的關系還要維持住。
劉氏這次可是把慈愛展現的淋灕盡致,一直解釋昨夜真的只是青禾死到臨頭胡亂攀咬,讓沈君承莫要放在心上。
過了一晚,沈君承表現自然淡定些了,表示明白,自是相信嬸娘的。
劉氏笑,笑的攥緊了帕子,一頭病秧子狼。
蘇安安也中了毒,雖然清醒了,但也是體弱,敬茶也沒有的。
劉氏和藹的笑著,笑的臉都僵硬了,一個二個都這麼弱,活該湊成一對兒。
心里月復誹,但面上無可挑剔,看完了沈君承,又去那看個蘇安安。
蘇安安表現的受寵若驚,忙拖著病體下來行禮。
劉氏一臉關懷,免了她的禮,又噓寒問暖的問了幾句,送了一些補品,面子做足了之後,才使了個眼色,李媽立馬遣散了丫鬟,關上門,自己親自在門口守著。
屋內只有二人時,劉氏面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了,「這是怎麼回事?」
蘇安安早已想好了應對,當即眼眶一紅,委屈的喊一聲,「表姑母,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呀?」
她將自己想好的應對之詞說出來,什麼當時她按照命令下了藥,且只下了一點點,可是沈君承卻以咳嗽為由,不宜飲酒拒絕了,佷女本想下到茶水里的,誰知他眼盲,不小心打翻了原先的酒杯。
她低頭撿杯子的一瞬,就見他已經拿起茶杯要與自己踫杯了,無法,為了應付他,就喝了一杯酒。
蘇安安嚶嚶哭著,說的真假參半,且沈君承這一計,本也暴露了自己,那她何不趁機把這事兒也推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