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朱厚熜正躺在床上吃葡萄呢,不得不說,這波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用擔心沒有錢花了,當然了,前提是把這件事給壓下去,如果他沒有壓下去,那就完蛋了,芭比Q了,那時候要再多的錢恐怕也沒用了。
不過應該問題不大,只要政權不被推翻,應該沒什麼問題,他手握二十多萬大軍,而且他繼位之後上十二衛和皇城守衛軍的操練也沒有停止過,肯定不如戚景通那麼練出來的軍隊,但是戰斗力肯定是有的,他就不信一個北京城他都守不住。
「主子,這段時間您好像很高興啊。」黃錦在一旁為朱厚熜倒上一杯茶水,這段時間陛下有點時候莫名的就笑了。
「賺錢了朕能不開心麼,不過接下來可有的忙了,呂芳呢,還沒在忙麼?」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可不少,下面也在忙,上面也在忙,呂芳都和楊廷和一起住進內閣了,這確實不是人干的事情,反正讓朱厚熜自己干恐怕忙都要忙死了。
「那是,賺錢了自然是開心的。」黃錦倒是不知道具體的金額,他只知道陛下賺錢了,貌似賺的挺多的,他也不管這些,反正陛下開心就好。
政事黃錦處理的已經比較少了,大部分都是呂芳和陳洪在做,黃錦的任務主要就是照顧皇上的起居,也算是分工明確了。
「啟稟主子,那些虧錢的商人已經開始鬧起來了,還扇動了不少讀書人,現在官府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了,人數眾多,都在吵著要還錢,鬧的挺凶的,五城兵馬司的人已經過去了,只是其中讀書人眾多,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陛下,要抓麼?」
這事情可不好辦啊,讀書人在這個時代都是具有一定的特權的,一個兩個還好,畢竟皇城腳下,誰敢放肆?但是人一旦多起來就不好處理了,這些人打不得罵不得的,身體又不好,萬一磕著踫著的。
呂芳也不想鬧得太大,他的意思還是大事化小,但主要還是看陛下的意思。
「他們沒事瞎湊什麼熱鬧啊,這事又跟他們扯上什麼關系了?」朱厚熜翻了個白眼,好家伙,怎麼什麼人都有啊,你們跟著瞎起什麼哄啊。
說實在的,朱厚熜其實也有點頭疼,確實,這幫家伙打不得罵不得,孱弱的身體,磕著踫著就不好了,至于罵,你能罵得過人家麼。
而且讀書人這個群體,有時候還真挺團結的,你打了一個,立馬能跳出來一群,到時候那就真的不消停了。
朱厚熜就奇怪了,這幫家伙閑的沒事干在這鬧什麼呢,老子又沒坑你們的錢,瞎湊熱鬧。
陳洪面色古怪,陛下您在說什麼鬼話,您這次行動範圍之廣,京城的大半有錢人家都有牽連,囤積的全都虧了,早買使用的自然也會覺得多花了冤枉錢,人家不找你麻煩才怪呢,可以說,現在誰跳出來他都不奇怪。
「咳,有多少人啊?」朱厚熜輕咳一聲,好吧,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這年代讀書人一般都有點錢,被坑了也算是正常。
「最少上百人,而且越來越多。」陳洪也有些傷腦筋,這些人到底該怎麼辦呢,五城兵馬司的人也不敢動手,報上來他也感覺棘手啊。
朱厚熜模了模下巴,忽然面色一冷,厲聲道︰「抓,先抓帶頭的,如果還有人鬧事那就接著抓,實在不行,失手打死幾個。」
朱厚熜面色一冷,神隱中帶著果決,他知道不能讓這些家伙繼續這麼鬧下去了,而且不能給予任何補償以及承諾,這事牽連的人多了,他要是在這服軟了,就會有人繼續鬧事,遇到這種事,直接強力鎮壓就是了,有人鬧事就接著鎮壓,你要是罷工正好,我正愁著想換一批呢。
「陛下,這是否有些不妥?」陳洪嘴角抽了抽,早知道不來問了,陛下您這麼搞馬上就要鬧翻了,到時候那幫讀書人還不造反了。
「不妥?他們以為朕會慣著他們麼,凡鬧事者取消科舉資質,鬧,讓他們接著鬧啊。」朱厚熜冷笑,讀書人就是這個樣子,你心里有所顧忌他就開始肆無忌憚,就是俗稱的給點顏色就開染坊,給點陽光就燦爛的那種。
雖然有些人越是遇到這種壓迫反抗的就越厲害,但是更多的人還是趨利避害的,十年寒窗苦讀,不讓參加科舉,他就不信有那麼多人都剛,真要有這麼剛也有辦法,抓起來全送前線打仗去,之乎者也叫的倒是挺歡騰的,上個戰場試試。
忍讓這些讀書人,那是因為皇帝需要靠讀書人治理天下,但是如果不再依靠這些人來治理天下,那這些讀書人的作用就要大打折扣了。
如果這些家伙不作死,朱厚熜一時半會還真沒辦法,畢竟也不能毫無道理的打壓人家吧。
但如果這些家伙還是這麼不知死活,那可就稱了朱厚熜的意了,正愁找不到機會呢,你敢跳,還不是我想怎麼捏就怎麼捏,嚴嵩也有門生,楊廷和手底下也不是一個人沒有,實在不行,當錦衣衛和內侍監是吃白飯的麼,怎麼著也不會讓這個國家停止運轉的。
《大明第一臣》
「陛下聖明,奴婢這就去辦。」陳洪眼楮一亮,這個辦法好啊,十年寒窗苦讀不就是為了考取功名麼,你再鬧騰啊,不讓你考,你有本事就接著鬧。
「主子,這會不會有些偏激了?」陳洪走後,黃錦有些猶豫,萬一操作不當,引來更大的反彈該怎麼辦?
按照他的想法,其實還是安撫為主,不要鬧的太僵,要知道這些家伙可是出了名的團結,到時候振臂一呼逼宮該怎麼辦。
「偏激?朕要是偏激現在就派軍隊直接過去鎮壓了,他們要是不識抬舉,就不要怪朕心狠手辣了,正好韃靼犯我邊境,給這些家伙都送上戰場去,朕倒要看看,上了戰場,他們是否還能這麼剛。」
朱厚熜冷笑,偏激,現在才是偏激,剛剛才哪到哪啊。
說實在的,讀書人,就是不能給太多的好臉色,因為現在要本事沒本事的,滿口大道理講的倒是一 一 的,但是真要論本事,又沒有多少。
讀書人大多自負,心高氣傲的認為自己已經可以治國理政了,其實啥都不是,反正朱厚熜不打算慣著他們,你們敢沖我就敢不收,鬧大了我就停了下次的科舉,而且他登基以來好像還沒開恩科吧,老子不舉辦了,看你們咋辦。
反正朱厚熜這次是不打算妥協了,沒意義,和這班人妥協如同與外族和親,反正就是惡心,他寧願不當這個皇帝了也不吃這口屎,再者說了,誰輸誰贏還未可知,他還真不信這班人會這麼剛,真要有這種骨氣,他認了,有骨氣的人雖然撞槍口上他不會原諒,但是他還是比較敬重這種人的。
「這,陛下不可意氣用事啊,雖然雜家也看不慣讀書人那中心高氣傲的樣子,但顧家還得依靠這些人的管理才能運轉,真要是鬧起來,恐怕不好收場啊。」黃錦看陛下有點飄,不由得上前勸說,陛下您想清楚啊,到時候大家都罷工了怎麼辦。
這種情況不是沒有可能的,畢竟這般家伙出了名的團結和護短,雖然被先帝教訓的差不多了,不過性子應該還是沒有太多的收斂。
「罷工?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他們罷一個試試。」朱厚熜一點都不忙,這幫家伙要是搞小動作,一個個的都陰奉陽違,他還真沒啥辦法,但是誰要是敢直接上來硬剛,真當他的皇權是擺設麼。
他不是拿那幫家伙一點辦法都沒有,他是沒有一個合理的借口而已,從一開始他就說過,他代表正統,所有正面的對抗他都不怕,只是不想這個國家陷入水深火熱之中,選擇退讓而已。
不過現在手里有點東西了,而且現實不允許他頹然,所以打算踫上一踫,而且那些富豪鄉紳損失這麼慘重,應該自己都焦頭爛額的,等他把跳出來的這幫官員給鎮壓了,那些家伙自然會消停一陣子。
看到陛下這樣的態度,黃錦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過他總覺得這樣不好,想了半天還是打算去找楊廷和聊聊讓他勸勸陛下,沒必要和眾臣的關系搞得這麼僵,最後鬧的收不了場也不好。
陳洪得了消息趕緊去著手準備了,他早就看那些家伙不順眼了,不就讀個書麼,還沒取得功名呢,還有那些大臣,干爹就是對他們太好了,一點上下尊卑都沒有,要不是干爹,他早就教訓那幫家伙了。
陳洪估模著五城兵馬司的人可能下不了這個手,畢竟那幫家伙就是一堆欺軟怕硬的軟骨頭,稍微有點風吹草動的都能嚇一個哆嗦,指望是指望不上他們了,這種事情還得他親自動手。
不過他也挺忙的,要是不忙,他真想帶人去給這些家伙給一鍋端了,實在是太可氣了,有什麼可得意的,到時候讓他們跪著在地上舌忝。
最後腦子一轉,這種事情還是得找谷大用,東廠不就是管這些事情的嘛,雖然東廠京城的力量好像都散出去了,但是人應該還是有一點的。
陳洪直接將命令轉交給谷大用,谷大用一看,這還了得,不過也有些埋怨楊慎,說好的京城這一片歸你管的,現在那些讀書人都鬧起來了,你楊慎在搞什麼鬼?
不過埋怨歸埋怨,該處理的還是要處理的,這種髒活累活到底不能依靠那些讀書人,到底還是依靠他,畢竟這就是他存在的意義不是麼,站在陛下的角度來看,要是不缺少這種人,那有何必要留著他呢,用自己人不好麼,還不是想找個背黑鍋的。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也樂亦如此,畢竟價值決定你的未來,一個沒有價值的人,他自己也不會用,更何況是陛下了。
谷大用直接點齊人手,不說別的,直接抓人,直接跳出來的這些家伙,被蠱惑的也好,直接指示也罷,就應該以雷霆之勢掃平。
「干什麼干什麼呢,鬧的亂糟糟的,是不是想去我東廠的大牢逛一逛了?」谷大用來到現場,微微皺眉,場面確實有點失控啊,難怪五城兵馬司鎮不住場子,這可不止一百啊,而且谷大用還在人群里看到誰家的工子,這要是能鎮得住就怪了。
看到谷大用帶著東廠的番子來了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那些讀書人有點慫了,畢竟谷大用也算是臭名昭著了,而且東廠大牢可不是開玩笑的,被抓緊去活著出來的極少,雖然在鬧騰,但也只是希望陛下能給他們一個說法,賠償一點損失而已,到底還是不敢鬧事的。
人群里有些人看到這種情況,紛紛低下頭,谷大用都來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只不過谷大用怎麼可能稱了他們的意,他早就盯上這些人了,直接讓人把人群給圍了起來。
朱厚熜優哉游哉的在宮里閑逛,打算去找楊廷和嘮嘮嗑的,畢竟這場戲鬧完之後還得收場,這個收場的人肯定不能是他,那就只有楊廷和了。
至于外面的人,他真沒怎麼擔心,只要他表現出這種態度,那那幫人只要敢跳出來,都是找死,這里可是京城啊,外面有著二十五萬大軍呢,當然了,現在沒有了,為了以防萬一,他在半個月前就讓戚景通抽調了五個軍到邊境去。
主要是戚景通的動作很快,軍隊的改制完成的早,他想著反正留在這也沒用,暫時用不著這麼多的人嘛,就讓他抽一半的人去邊境線上盯著,萬一韃靼不開眼,也不會被打的措手不及,正好也去練練兵。
至于剩下五個軍,暫時都在京城,等過段時間朱厚熜也要給他們派出去,只要國內局勢未定,十幾萬軍隊放在身邊完全沒有必要,就怕亂想四起。
說道楊廷和,這老家伙在內閣住了一個多月了,小日子過得倒是挺滋潤的,朱厚熜感覺這家伙都不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