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怎麼來了，我還」
「你還沒有發消息是麼？」朱厚熜笑眯眯的望著他。
谷大用點了點頭，對于陛下的到來他還是比較詫異的。
「那肯定是有事啊，再者說了，朕要是不提前過來，消息傳開一片嘩然，京城那邊根本頂不住，朕自然是早點早去早歸，免得出是麼岔子。」朱厚熜本來也就沒打算等谷大用的消息，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現在時間剛剛好，正好時間趕上了這邊處理完事之後趕緊回去，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
谷大用微微點頭，陛下既然來了，那後面的事情其實也就好辦了，陛下說的也對，到時候天下一片嘩然，呂芳他們在皇宮里，陛下不在的情況下根本頂不住。
望著下面的廝殺聲，朱厚熜沒有一絲的憐憫，其實死的不多，或許這些人中又無辜的人，但是他們生在這里那就必然的享受了孔家給他們帶來的福利，那孔家的罪惡也就有著他們一份。
再者說，他又沒誅九族，其實很大程度上上他已經是很仁慈了，別說殺人不多了，就算是都殺了那又如何，這就算是人間慘劇了？
怕是沒有見過戰場上的場景，沒有見過異族入侵的場景，那時候才叫人間地獄呢，他們不無辜麼？
這里最多就是昔日的因今日的果，當年五胡亂華的時候，漢人就是兩腳羊而已，那時候漢人都快被殺絕種了，然後之前也經歷一個元朝，但不管什麼朝代，這孔家依舊興盛，你說他沒點齷齪事情朱厚熜都不信好吧。
再者說了，他又不是沒查過，這麼大一個家族，黑歷史可是多的很，隨便翻出來一點都夠死好幾遍了，朱厚熜搞他們絕對沒有心理負擔，別說什麼孩子可憐，他們生在這里就該承受他們應該承受的一切。
這世間本來就沒有什麼公正可言，有些人一輩子也看不到羅馬，而有些人就生在羅馬，所以這就是命，他不會因為是否是孩子就會心生憐憫，他的憐憫不會這麼廉價。
「陛下在想什麼？」谷大用還是問了出來，在陛下面前，他們還算平和，只要不是太不合時宜，相對的問一些問題也是可以的。
「沒什麼，這一夜過後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恨朕啊。」朱厚熜笑著搖了搖頭，他只是有些感慨罷了人性的啊，就算他滅了孔家，也或許還有王家李家，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這些是避免不了的。
「其實奴婢覺得這些人沒必要留下，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陛下。」谷大用的意思很明確，這些人留著也沒啥必要，這次好像是族長的女兒結婚，大多數孔氏子弟都來了，把這一批都殺了，剩下的也就不足為慮了。
主要是這些人不殺他們將面對無窮無盡的麻煩，他們還得往京城運送，保不齊會出什麼岔子，中間又會死了多少人，還不如殺了干脆。
「你這家伙，就知道打打殺殺的，被人救走追查就是了，朕倒是希望他們被人救走，到時候你就帶人去追查，反正查到一批抓一批，直到沒人敢私藏嫌犯為止，再者說了，現在死了，不是太輕松了，從雲端跌落泥潭那才是最痛快的，你收繳了他們的錢財，革除了他們的功名，將他們變成了普通人，還被通緝，這樣的生活，誰受得了啊。」
「或許他們想死，但是他們又肩負著國仇家恨什麼的，只有帶著仇恨繼續生活，你不覺得這樣很有趣麼？反正他們不管是被送到京城還是說中途被人救走朕都無所謂，對了，這有顆藥丸，話說給他們一人喂一點就是了。」
朱厚熜拿出一個瓷瓶，他想要整治一些人那在容易不過了，雖然說不殺，但是也不能這麼容易就放過吧。
「這是」
谷大用接過瓷瓶有些好奇這是什麼東西。
「算是毒藥吧，直接吃是會死人的，將之用水化開，給那些主要人物喝一點，他們的身體會變得虛弱，最主要的是生不出孩子，或者說生出畸形的孩子，就這麼一顆，不要亂搞哈，當場用完。」
這是他瞎鼓搗弄出來的，不過這東西還是比較慎重的，一顆可以給不少人吃，要是有人動了什麼歪心思，那就完蛋了。
斬草除根的道理他自然是明白的，既然已經將之貶入泥潭了，那就沒必要讓孩子生下來受罪了，不生不是最好麼？
谷大用的手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畢竟這可比毒藥恐怖多了，不孝有三無後最大，而且古代的畸形兒都被視作怪物，那是不詳的象征，喝了這個，如果他們被救出去，時間久了，孔家絕對會被視作怪物，認為這是天罰啊，這波妥妥的殺人誅心。
就這樣的手段，可比直接殺了難受千倍萬倍啊，那時候不僅要被朝廷通緝，還要被千夫所指萬人唾棄，殺人不見血的手段。
「你抖什麼，很簡單的基因靶向藥品就是了，不過這東西也是朕無意鼓搗出來的，一顆被拿去做實驗了，朕這里也就兩顆了，下次有什麼需要再給你吧，這東西不比直接滅門要好太多了。」
這些人就算不死朱厚熜也會拉他們做苦力，你說一生下來就在最卑賤的崗位上，對于這個孩子來說是幸運呢還是不幸呢？
‘屠殺’還在繼續，因為朱厚熜之前的交代，祖祠被圍的嚴嚴實實的，有不少人躲了進去，但是他們也不敢貿然進攻，至于外面的人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就算是能反抗的也已經不多了，前前後後吧萵半個時辰，天都還沒完全黑透呢。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澹澹的血腥味，說實話，朱厚熜不喜歡這個味道，甚至是有些反感，但是他也知道，造成這種局面的都是他的命令，他應該去接受。
「陛下，要不咱們下去看看？」谷大用試探性的問道。
「走吧，看看吧，還有一幫人在做無謂的掙扎呢，其實說實在的，憑借他們的地位，要是當縮頭烏龜，朕還真不要意思動手，但是吧，總有人認不清自己，欺軟怕硬的，最關鍵的還是喜歡窩里斗。」
朱厚熜無奈的搖了搖頭，你說你沒事惹我干嘛呢，本來都想不起來你的，再者說了，你按規矩辦事，就算要辦你，也不會用這麼激進的手段，你說說這又是圖什麼呢。
「陛下說的是啊，這些人就是不識抬舉，不知陛下此次前來究竟是什麼事啊，不是奴婢多嘴，只是此地情況復雜，里面的情況很多我們都不了解，奴婢也要為陛下的安全考慮。」谷大用自然知道自己的權利來自于誰，要是陛下出事了，他可沒什麼好果子吃。
「朕啊，朕想見一見孔聖人，還有啊，讓你帶的那個孔慈你帶了麼？」朱厚熜微微一笑，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機會見到，估計是有點懸了，沒有錨點，很難保持清醒的。
「帶著呢，也在下面，听說以前是孔家的，奴婢就讓他一起跟著干活了。」谷大用微微欠身，投名狀嘛，很正常的事情，他要為陛下的安全考慮，陛下讓人滅他家族，萬一懷恨在心怎麼辦。
「你呀，就會耍這些小聰明，行了行了，走去看看吧，看看下面到底是什麼情況。」朱厚熜自然知道谷大用的小心思，不過也無所謂，起碼都是為了他好，這個心是好的，值得提倡。
谷大用撓了撓頭，憨憨一笑。
幾人來到現場，現場的血腥味就更濃郁了，雖然血腥味很濃郁，但是感覺這里的精神力好像更加的清明了。
朱厚熜看著高掛的紅燈籠以及大大的喜字，不免有些感慨，大喜之日的搞這樣，自己確實好像是有點不道德啊，如果這孔家能夠安然歸順該多好啊，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這些人的心飄了，一心想搞什麼儒家天下，打造儒家盛世，說實在的，千年的世家不容易啊，鬧成這個樣子，也真是讓人唏噓不已啊。
「閣下究竟是誰，為了犯我孔家？」祠堂門口的孔家人看到朱厚熜幾人下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這群人的首領。
本來今天大喜的日子，大家都開開心心的，誰知道突然竄出來這麼一群黑衣人，見人就殺，諾大一個孔家，基本沒跑掉幾個，還有反抗之人，不知怎麼的頭就爆炸了，他心眼看見身邊的同伴好幾個直接就腦漿四溢了，這樣的場景讓他終身難忘。
現在看到朱厚熜，真恨不得剝其皮食其肉，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對面那麼多人，而且都訓練有素，還能讓人莫名的死亡，他們怎麼打，怎麼都打不過啊，他也就想臨死之前能夠死個明白而已，究竟是誰在針對孔家。
「叫你們孔家的話事人出來吧，你還不夠資格跟我對話。」朱厚熜笑眯眯的望著那人，這座祠堂果然有古怪，應該是找對地方了，現在時間還早，就算磨蹭一會也沒什麼，叫出來來聊聊就是了。
「我憑什麼相信你？」他沒想到對面的話事人竟然是一個小孩，這讓他不免有些荒誕的感覺，但是不管怎麼說，對面的話事人終究是來了。
「你沒有選擇的余地，我們這里這麼多人，直接打進去你們跑都別想跑，據我所知，這里面也不像是有什麼密道之類的東西吧，所以說啊，還不如怪怪出來，我也不想在聖人面前失了禮數，你說這幫人大手大腳的，進去之後沖撞了聖人怎麼辦，你說呢，還不如怪怪出來，趁著我心情好還能回答你們一些問題，多好啊，也能死個明白是吧，難道你們就不想知道是誰動的手麼？」
朱厚熜笑呵呵的，他說的也是實情，現在這個情況跑也跑不掉了，就算是等待救援也來不及了，還不如束手就擒，還能保存祖宗的祠堂，這算是維護最後的一絲顏面了。
那人猶豫片刻也知道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現在已經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了，對方說的很對，何必要在這祖宗的祠堂里動刀子呢。
「我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一刻鐘之後你們要是沒有出來，那這千年的基業，聖人的祠堂將會在大火中付之一炬。」朱厚熜相信對方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畢竟他們沒有選擇，跑又跑不掉，投降是唯一的選擇了。
那人不再猶豫，直接便進去了。
「族長，我」
「好了，不要再說了，我都听到了，好了，讓大家收拾一下吧，雲翔你帶著十五歲以上的少年跟我一起出去吧，他們就算想滅我孔家，那也要看看他們的手段，也不怕崩了牙。」孔祥熙望著祖宗的牌位，忍不住老淚縱橫，何以至此啊，這究竟是哪里來的匪徒，竟然敢動孔家。
但是對方明顯是準備充分，他們雖然有後手，但估計是凶多吉少了，但就算是凶多吉少，也不能讓這幫人討到好處，這也是他護著家族最後的血脈進入祠堂的原因之一，在這里，他們還有一線生機。
只是經過這麼一次，就算擊退來敵，恐怕也就只剩下一些孤兒寡母了，但是留下種子總比全軍覆沒要好。
「父親」
「這都是命，起碼咱們還有聖力，還有一線生機，你陪著他們留在這里，若是我們敗了，你們便自盡吧，給祖宗留下最後一點體面。」孔祥熙拉著女兒的手，今天是女兒出嫁的日子，竟然發生這種事情，他可憐的女兒啊。
「不，父親，我要跟你一起去。」孔雲若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從京城回來之後她成長了許多，與其不明不白的死去，還不如親眼見證自己的滅亡，她都已經這樣了，還能有更差的結局麼？
「好，不論什麼事情，咱們父女一起面對。」孔祥熙拉著女兒的手，一時間老淚縱橫，沒想到他孔家竟然是這樣的結局，雖然還有後手，但對方人多勢眾還有妖法，估計也是凶多吉少了，但他要死個明白，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魄力滅他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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