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必然不負陛下所托。」戚景通只感覺冷汗直冒,雖然陛下沒有說什麼,但是總感覺很緊張。
「行了行了,起來吧,回來就好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吧,犒賞三軍就算了,軍功制度很快就能出台,想要什麼全都得依靠自己去打拼,廢物只能看著別人吃香的喝辣的,你做一個詳細的戰況報表,到時候好計算軍功。」
「多謝陛下。」戚景通松了一口氣,他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還好陛下說了,不然他真不敢問陛下,但是不問的話,下面的將士怎麼辦。
「不用謝我,謝謝你自己,謝謝你的將士們吧,要是這都能打輸,你就提著頭來見朕吧。」朱厚熜擺了擺手,所有的尊重都是靠自己的實力來換取的,自身實力不行那就去吃土吧。
「諾。」
「走吧,慶功宴都給你擺好了,朕就不陪你吃了,今天放松一下吧,明天開始可能就要忙碌了,有不少人又開始不安分了。」朱厚熜眯著眼楮,多的他也不想說,就下面的這群文武百官,又有多少人是跟他一條心的呢。
不過他也無所謂吧,反正這是他的天下,只要他還在一天,那些人就翻不了天,如果有一天他真的不在了,那也無所謂了,他死後,管他洪水滔天。
戚景通鄭重的點了點頭,他已經收到消息了,既然他回來了,那那些活蹦亂跳的人也該消停一段時間了,但是他在乎的不是這個,而是陛下的狀態好像是有點問題啊。
戚景通看了呂芳一眼,這位大內總管肯定是清楚的。
呂芳笑著點了點頭,如果說之前可能還有點問題的話,那現在肯定就沒問題了,只要京城不亂,別的地方再亂又能亂到哪去呢,戚景通的歸來也代表著大軍的歸來,有些人就算有想法也得掂量掂量。
雖然說兔死狐悲吧,但是現在陛下殺雞儆猴,誰又敢繼續當那個出頭鳥呢,當然了,不怕死的肯定有,但這些都好處理。
該走的流程自然是要走的,不過朱厚熜露個面就回去了,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呢,哪有閑工夫出來 達,後面流程該走還是要走的,這是一個將軍,一個士兵應有的榮耀,他不能因為他不喜歡而改變別人的想法。
戚景通後面狀態一直都不怎麼好,主要是有點擔心陛下的身體,而且回來之後事情又比較多,也沒有時間問呂芳,都快給他急死了。
「陛下怎麼樣?」酒足飯飽之後,好不容易才把客人送走,戚景通看著旁邊的嚴嵩,總算是搞完了,雖然是給他辦的慶功宴,但是他是一點心情都沒有啊。
「有點傷勢,但是問題應該不大,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叫你早點回來也是怕出事,不過好在最壞的事情沒有發生,陛下也安然回來了,現在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先把考試給弄過去就可以了,等大軍回來你還要居中調停,各地騷亂的苗頭都要壓下來,不能讓陛下再勞神了。」
嚴嵩輕聲解釋,沒什麼不好說的,他們這幾個都是陛下一手提拔的,絕對是親信中的親信,只要是陛下信任的人,都是可以信任的。
「那就好,你們都要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陛下怎麼樣了呢。」戚景通瞥了他一眼,稍稍有些不滿,著急忙慌趕回來,一路擔驚受怕的,不容易好吧。
「一開始狀況是不怎麼好,算了算了,回來就好,還有啊,陛下打算成立軍部的,不過被我壓下來了,不是我看不起你,主要是現在不合適。」嚴嵩倒是沒有隱瞞,這種事情還是當事人說比較好,雖然是好心,但他也怕這家伙想不開,畢竟都是一起共事的,有嫌隙畢竟不好,最少現在不能有嫌隙。
「應該的應該的,我就大老粗一個,之前陛下也提過,但是這種事情我肯定是搞不來啊,你讓我帶兵打仗可以,但是讓我管理政務我真的做不來啊,這樣挺好的,免得我出什麼岔子給陛下丟人,反正我就听話就是了,陛下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就是了。」
戚景通拍了拍胸口,切說不說權利的事情,關鍵是這種事他做不來啊,要是出什麼岔子,被責罰倒是無所謂,關鍵他怕丟了陛下的臉面啊。
嚴嵩笑了笑,這樣也挺好的,起碼還是有自知之明,但是陛下讓你做你就得做,就算你不會,你也得學著做。
「軍部的成立勢在必行,只是往後推而已,我已經和陛下說好了,先讓你進內閣跟著學習一下,後面軍部還是要成立的,跑不掉的,你跟著好好學,有什麼不懂的就問我和呂芳,這不是你想干就敢不相干就不干的,你不會那得好好學啊。」
「啊?你讓我一個大老粗進內閣?要不還是跟陛下說說?」戚景通苦著個臉,他一個武將,是真的不想摻和到這個上面來,文官里面的勾心斗角實在是太多了,別看他在戰場上威風八面的,進去就是小渣渣而已,一不注意被人坑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這可不是你想進就進不想進就不進的,陛下所想之軍部可是同內閣同級的,我都給你想辦法緩緩了,你得好好學,我盡量教你啊,不然如何統領軍部?」嚴嵩瞥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想讓你干啊,不過他也知道陛下什麼意思,軍政分離對大家都好,手里的權利被分出去他也放心,他也不想管軍隊上的事情,麻煩的很。
「軍部是肯定要成立的,但又不一定讓我上。」戚景通撇了撇嘴,他可是知道王陽明的存在的,陛下心目中軍部一把手的位置肯定是王陽明。
其實他也是這麼想的,王將軍那樣的人才適合坐這個位置嘛,他上去他心虛啊,不過王將軍他們好像消失好久了,他也不敢查也不敢問的。
陛下肯定是交給他一些很重要的任務,只希望他早點回來吧,他真的搞不定也不想弄啊。
「你說啥?」嚴嵩眯著眼楮,不是給他準備的那是給誰準備的,有道理啊,陛下不是不知道戚景通的能力,打仗可以,但是這些東西交給他,絕對是一地雞毛,看來是有合適的人選啊,而且還是讓戚景通也心悅誠服的角色。
「啊,沒說啥,我一定好好學。」戚景通打著哈哈,好像一直都沒有王陽明的消息,陛下不說那他也就算了,肯定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反正他就指望王陽明了。
他是不打算當這個軍事最高指揮官,畢竟自家人知道自家的事情,當一個前鋒大將沒問題,但是他對于政治上的一些事情,他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
他只知道一切都听陛下的,但這是他當一個小將軍的前提下,一旦手里的權力大了,他總不能事無巨細全都去問陛下該怎麼做吧。
而讓他決策這些事情他就容易犯錯,畢竟政治上的那種勾心斗角,他實在搞不定,他覺得現在就挺好的,主要是自在,只要一心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務就可以了,不用擔心別的事情,多好。
「行吧,你不想說我也不問,但是不管未來可能是誰,起碼現在就是你,陛下的意思也是先培養你,反正你好好跟著學習就是了,正好最近要將軍功的制度具體的弄一個章程出來,你也跟著提提意見,畢竟你是他們的最高指揮官。」
嚴嵩也懶得問,反正陛下的意思就是先培養戚景通,要是不行再說唄,如果可以,這小子不上也得上。
「知道啦知道啦,話說那個軍功系統到底怎麼個章程,你們不會一點譜都沒有呢吧?」別的他或許不上心,但是對這個戚景通還是非常上心的,他無所謂,現在他的俸祿怎麼著都不會餓死。
但是他需要為手下的人爭取啊,這是實實在在的好處,要是沒說還好,既然說了,要是沒有那可就讓人太過失望了。
嚴嵩簡單的解釋了一下,然後輕聲道︰「一個敵人四點軍功陛下還是統一的,但是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按照這個標準來的話,沒有參加戰斗的人會很吃虧,特別是高級指揮官比如說你,根本分不到多少軍功,所以要改,主要最近太忙了,陛下的意思是士卒的軍功先發下去,想兌換銀子的都有,至于職位晉升為,還需要琢磨琢磨。」
「這樣啊,挺好的啊,憑本事吃飯,我覺得沒什麼問題啊,我少一點也就少一點了,肯定比普通士卒要多吧。」戚景通倒是沒啥感覺,雖然感覺一個敵人只值四兩有點少,畢竟陛下賺了那麼多錢。
但是怎麼說呢,他也得體量陛下,四兩也不少了,殺上三個就抵得上一年的俸祿了,多勞多得,沒啥太大的問題。
「你是覺得挺好的,但是你下面的士官呢?雖然有人不上戰場,但是他們的作用可不必那些士卒要弱,就不給他們軍功?所以啊,這個事情要從長計議,還有啊,家屬的撫恤金也要商討一下,太高了不好,太低了也不好,具體一個怎樣的數字得好好考慮,我的意思是給一個基礎的,然後加上他們的軍功,畢竟咱們也不貪圖人家的,該是多少就是多少,也不會讓士兵有後顧之憂。」
軍隊的事情嚴嵩也有考慮過,但是怎麼說呢,術業有專攻,他對這個方面的事情不是很了解,現在戚景通回來了,當然要問問他的意見了,最關鍵的是這家伙也該學著點怎麼搞這些事情了,慢慢的開始入手,正好內閣事情多,多個人多雙手多個腦子。
「這樣啊,我覺得還得尋思尋思,你說的也有道理,晚上我回去想想吧,不過你們是真煩啊,我還以為回來你們都弄好了,怎麼現在好像把事情都交給我處理了?」戚景通撓了撓頭,好煩躁啊,他自然是希望越高越好,但是怎麼說呢,不是很現實,需要一個比較合適的數值。
一開始低一點以後可以漲,要是定高了國家負擔不起那就不好了,雖然陛下現在又很多錢,但是國家一年的收入才多少,軍隊的開支已經很大了,起碼以前的軍費一年能有個十幾二十萬的就謝天謝地了,現在都是幾百萬幾百萬的撥了,他也知足了。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他是一個蠻子,但不代表他傻,不求高,穩定才是最重要的,只要穩定,士兵們都能接受,忽高忽低的誰能受得了。
「不交給你交給誰啊,內閣有一大堆事情呢,要你你看看選點別的事情做?你要是幫我當主考官,我就幫你設計方案。」嚴嵩瞥了他一眼,開玩笑,你以為來內閣真是讓你混吃等死的啊,是要干活的,你自己的地盤讓你自己設計規矩還不好,別人都笑死了,完全不需要避嫌的好吧。
「免了免了,讀書人的事情我更干不來,我還是弄這個事情吧。」戚景通連忙搖頭,開玩笑,那群讀書人的嘴可不是好惹的,要是讓他們知道他一個武將當科舉的主考官,朝廷還不得被罵死,相應的,他也得被罵死。
雖然不在乎,但是無緣無故誰願意被罵呢,沒好處還惹得一身騷,還不如搞軍隊的事情,起碼他還能有點主意。
「對嗎,這本來就應該是軍部的事情,你就知足吧,你好好想想,大體的框架定下來,我和呂芳還能幫你補齊,我要不是把你拉到內閣里,這些事情都得你自己做,想想吧。」嚴嵩瞥了他一眼,老子這是幫你忙好吧,不要一臉不情願的樣子,這些本來都該你自己做。
「是嘛?」戚景通愣了一下,但是仔細想想好像很有道理啊,如果陛下真這麼干的話,估計軍隊的事情真的會一股腦的丟給自己,想想就覺得可怕啊。
「是啊,你就知足吧,這件事就交給你了,還有別的事情也不要忘記去做,你的任務不多,但是都很重要,加油。」嚴嵩鼓勵幾句就走了,慶功宴開完了,他還得回去干活呢。
戚景通撓了撓頭,這個情況好像有點不對啊,他是不是被忽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