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師叔孫悅這麼一說。
齊雲成想象畫面,表情上還挺開心的,不過也不說話了,背著手,抬起自己的腳,低頭不斷刨舞台地板。
「行啦!我爸爸還真是只雞怎麼的。」
听到這,觀眾們在下面全都忍不住了, 而也就是這麼一下,現在的他們哪里還能想起齊雲成是過來替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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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以為是他的專門演出。
因為全部在他的故事節奏當中了。
齊雲成趕緊解釋一聲,「我看見這有一蟲。!」
「那還是雞,別提這個了。」
「老爺子請!」
陡然一下齊雲成重回自己故事當中,側身伸出手,做出一個請讓的動作。
孫悅看見, 無奈說一聲,「先進屋吧, 免得在外面刨食!」
「倆管家伺候著進客廳,望這一站先摘這帽子。」
抬手想摘,但是手在腦袋上停頓了一下,似乎弄不下來,齊雲成納悶,陡然一用力拽,可還是沒用。
干脆往旁邊邁步。
「管家,拿把老虎鉗來!」
「霍喔!起螺絲呢這是!!」
「這帽子起下來遞過去,這汗啊,嘩嘩的。」
孫悅看見這,都樂了,「我爸爸拿汗把海龍泡發了。」
「老頭自個也笑,還說句唐詩。」
「說的是?」
抹了一把臉,齊雲成苦笑一聲開口, 「熱得我跟孫子似的。」
「這都什麼唐詩啊!!」孫悅吐槽一下。
「都弄好了之後,倆管家過來,老爺子,您坐!
後邊有一椅子, 整張椅子是象牙拼的, 在坐上後還有一顆尖兒沖上的整象牙。」
齊雲成左右手上下比劃了一個幾十厘米的長度。
這一比劃,孫悅面無表情,「這是椅子啊,還是掛人的架子?」
「老爺子請!
老頭看見這害怕了,擺擺手,亞麻跌!亞麻跌!」
「你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哈哈哈哈!
咦~~
听見老爺們最喜歡的話,下面一群人已經快笑不活了,前仰後合的樂,太熟悉了。
不過也別說老爺們,這個年代,這個社會,女生怎麼可能知道的少。
而齊雲成也是因為小劇場的緣故能多說一些,畢竟又不是大場,還要注意什麼其他亂七八糟的尺寸。
至于什麼形象。
他一個說相聲的,要什麼形象。
而這時候,劇場後排的一個姑娘已經是跟一群人一樣,笑得非常開心, 然後問一下學姐。
「怎麼樣, 好玩吧?」
宋軼的笑容早已經是收不住了,不斷地點頭。
同時回想了一下前幾個相聲,有固定的包袱和笑點,所以能休息一會兒。
可他一出場,場子當中的笑聲,幾乎是沒停過。
不過這時候的孫悅和觀眾的情緒卻是不一樣。
今天小岳來不了,他們肯定自己先對了一下活,但是誰想到還在這加了這個詞,不過也很正常。
畢竟知道他的風格。
並且還能拖延一下時間。
而觀眾笑了好一會兒後。
齊雲成再一次開口,「老爺子見多識廣!」
「那是!」孫悅點點頭,「也就在那方面見多識廣了。」
「之後老爺子也去坐了,不過怕坐進去,干脆拿著象牙依著後腰。」
「這還行,拿來當靠背。」
「坐住之後,有人把煙袋遞過來了。」
齊雲成拿起桌子上的扇子做比成樣,「過去講究抽煙袋,講究的也無非是烏木的桿兒,翡翠的嘴兒,白銅的鍋!」
「這就頂級了。」
「不過你爸爸這不是,這嘴兒是冰種的,老坑冰種,最好的翠!桿兒是金絲楠的。
就這鍋子,是純白金的。
而里面這鍋煙,是關東台片!」
孫悅望著齊雲成專門問一聲,「抽這煙好嗎?」
「一般來說抽煙傷肺,但是這個煙是助消化的,養肺壓咳嗽,是入藥的煙。抽完之後一磕,這鍋煙灰掉地上,是整的不散!
現如今都沒地買去了。
而孫老師的父親就抽這!
所以這個身份吶,往這一坐。」
一段說明帶解釋的話語出來,齊雲成右手拿著扇子靠下的位置,然後慢慢遞在嘴邊,假裝抽了一口。
一吸一吐後,閉著眼楮,展現得那麼享受。
享受了有兩三秒後,嘴里才緩緩發聲。
「大太太和花匠找回來了嗎??」
一句話!
觀眾理解信息量後,瞬間破防大笑了起來。
「我去,這什麼意思,跑了是嗎?」
「大戶人家常有的事情。這能拍一電視劇了!」
「孫老師家里太亂了!」
「哈哈哈!花匠或許帶著大太太在這听相聲呢!!」
……
前面那一大堆展示身份,烘托氣氛,然後伺候老爺子的各種介紹,全部都在為鋪這一句話。
三翻四抖。
就在這個地方。
所以包袱出來後直接響得一個脆生。
就連宋軼自己坐在椅子上,都彎著身子笑個不停,太逗了,笑容想停都停不下來。
不過一陣陣的動靜出現。
觀眾是開心了,孫悅站在桌子後是沒一點表情的,稍微緩了幾秒後,才慢悠悠抬起手拍一下抽煙抽得正爽的齊雲成。
可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只能先說。
「你,你先把那煙給我放下!」
齊雲成冷不丁回過頭,放下扇子,很納悶的模樣,「怎麼了?」
「听這意思,大太太和花匠跑了是嗎?」
「是!」
「還是?那不趕緊追去呀?」孫悅著急一聲。
「這時候倆管家汗都下來了,老爺子,已經派廚子去找了。」
「廚子?」
「廚子走的當天,二太太就沒了。」
「好嘛!!!」
孫悅表情是徹底沒話說的模樣,同時夾雜著下面的笑聲再一次開口,「全拐走了。」
……
這一段包袱落下。
觀眾們是實打實的開心了好一會兒。
相聲也就是這樣,高興就得了。
不過齊雲成自己也是在注意時間,反正盡量能拖一會兒就是一會兒,畢竟小岳還是有可能趕過來的。
雖然他也可以攢底,但還是希望他能來,不然這場子也沒多少意義了。
但是他怎麼知道,在今天劇場這,還有一位後世他熟悉的女演員在這。
而且那一雙眸子一直沒有在他身上轉移過。
不過這並不算特殊。
因為整個劇場的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