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擺齊了。
四個人圍著飯桌坐了下來。
這一桌子飯並不簡單。
紫菜蛋花湯、魚、炖肉、然後還有兩個素菜,以及一個辣椒炒雞蛋。
別說吃,看著食欲都不錯。
可是坐在宋軼旁邊,齊雲成哪怕再想吃,也下不了什麼快子。
因為不知道女朋友到底做了哪幾樣,不過有一樣他可以確定,那就是炖肉,她不可能做出這個來,所以在長輩動快子後,半起身夾了這個給師父師娘。
宋軼那邊也是。
然後就無從下手了,雖然說新手做菜肯定和師娘的差很多,且又跟師父,師娘這麼多年了,能察覺得出。
但那也是通過嘗才能嘗得出來,這光看菜品還是有點難了,畢竟有些食材很簡單,做出來的模樣也大相徑庭。
「怎麼了,雲成?不餓啊?其中有閨女做的,你不嘗嘗?」
「我這不猜哪些是她做的嘛,她做菜還是很少。」
「那感情好!你猜啊。」王惠心情愉快,本來還想說說哪些菜的,但是這樣也懶得說了。
而齊雲成瞬間苦了,這上哪猜去,不過這條魚是她做的,應該不假。
但是味道怎麼樣不清楚,他不能做小白鼠。
畢竟廚房那打開的鹽,有點嚇人。
于是立刻轉頭看向師父,高興說一聲,「師父,這條魚是宋軼做的,您嘗嘗吧。
武昌魚,他們那特產的,味道不錯。」
「是嗎,那我得嘗嘗閨女做的了。」
郭得剛興致勃勃朝著那一條賣相不錯的魚夾過去,他夾的時候,有兩道目光注視著。
第一是齊雲成,第二是宋軼,後者也想知道郭老師嘗之後的味道,這一次她可是好不容易把魚煎成這樣,沒有破相,成就感滿滿。
快子一夾一斷。
郭得剛將一小塊魚肉放進自己的碗里。
在家里王惠是最擅長做魚的,之前在小園子的時候,她就經常頓好幾條鰨目魚給徒弟送去。
味道的確是都喜歡。
所以在吃之前也不會認為閨女做的有多差。
稍微一分魚刺,郭得剛便把肉放在了嘴里,放在嘴里的那一刻。
很意外的,臉上露出了不錯的表情。
「是不錯!」
「嗯???」
齊雲成納悶了,怎麼回事,這和自己預想的不一樣啊,不過瞧見宋軼在旁邊放松下來的表情,他也沒什麼想的了。
估計那鹽可能是不小心踫掉的吧。
誰一頓飯放那麼多。
而王惠听見郭得剛這麼說,也不客氣了,「我嘗嘗啊。」
同樣快子夾了一塊,放進嘴里後,是開心的表情。
「的確是可以啊。」
師娘再一說,齊雲成真的沒什麼多想了,而宋軼在旁笑著都囔一句,「你之前表情那麼緊張干什麼。
真以為我做的不好吃啊?
我怎麼說也學習了,煎魚還是能會的。」
「算是我多想了,吃飯吧。」
「嗯!」
宋軼點點頭,先夾起之前齊雲成給他夾的那炖肉。
嘗的時候,眼楮都亮了,她之前就听說師娘的廚藝好,吃到後是真覺得厲害。
難怪男朋友做菜也那麼好,感情這都是傳下來的。
瞬間幸福了。
對她來說能吃到好吃的就是最開心的事。
齊雲成也再沒什麼擔心,開始大大方方吃著飯,同時跟師父說著今晚的綱絲節。
畢竟還要連著演。
「師父,咱們晚點去是可以的吧,您和大爺的節目似乎九點才上場。」
郭得剛點點頭,舀了一些湯放進碗里,「所以根本不著急,慢慢吃。
吃好了再說。
你也嘗嘗閨女做的。」
「嗯!」
齊雲成答應一聲,伸出手夾了一塊魚尾的部分,這是他最喜歡吃的。
師父、師娘也知道,所以一般都會留著。
但是魚的白肉放在嘴里時,齊雲成快瘋了。
咸得不像話。
這哪里是魚啊,就是用鹽堆成的一個魚的形狀。
關鍵難受的不是這咸魚,而是師父、師娘作為長輩,竟然演他一個小輩兒。
像話嗎?
瞧見孩子有點異樣的表情。
王惠和郭得剛幾乎快偷著樂了,但是沒表現出來,都算是演員,面部表情能管理得非常好。
奈何齊雲成這一下是猝不及防,忍不住的那種。
「怎麼了,怎麼了?」宋軼瞧見齊雲成模樣,端著飯碗又好奇又關心的問一聲。
「沒什麼,咬到舌頭了。」
「沒事吧,出血了?」
「沒有,沒有,你吃你的。」
齊雲成這一下才明白師父為什麼要舀湯了,姜還是老得辣啊,自己竟然還真相信了宋軼做的飯菜沒什麼問題。
不過也不是郭得剛和王惠兩個人故意表演,畢竟閨女做的飯菜,他們怎麼可能好意思說不好吃。
那多傷閨女的心啊。
反正一頓飯而已,過去也沒什麼,再說還有其他的菜。
只是這時候,師娘王惠忽然給齊雲成打了一個眼神,順著眼神,他瞧見了那一盤辣椒炒雞蛋。
齊雲成瞬間領悟,嘴角上揚,「師父,我記得之前您就經常給我們做辣椒炒雞蛋。
非常下飯,您多吃一點。」
說著幾快子雞蛋放在了師父的碗里。
「行啦,哪里夾這麼多,自己吃吧。」
郭得剛打斷了孩子的夾菜,但是碗里已經有了不少,無可奈何只能夾著孩子給的菜吃了起來。
可這一次,真的快不了了。
雞蛋這東西本來稍微多放一點鹽就咸,而這雞蛋,好家伙,絕對比多放一點還要多。
不是下飯不下飯的問題,而是嚇人。
但是不吃吧。
那就很容易看出來,所以郭得剛咬著牙給這些雞蛋就和完了。
而看見郭老師再吃的模樣,宋軼非常高興,因為這個炒雞蛋也是她做的。
至于為什麼她沒有吃自己的菜,主要是夾雞蛋的時候,齊雲成又稍微調了調菜的位置。
都靠近師父那邊,她作為一個客人,怎麼好意思到那邊去夾菜。
不過吃著師娘的菜就很開心了,吃得很不錯。
于是這一頓晚飯,四個人開開心心地過去了,非常的和睦,也非常的美味。
……
……
「哎呀,雲成,快給我倒杯水來。」
吃完飯,郭得剛坐在沙發上連忙說一聲,他還是第一次吃飯吃得這麼難受。
「有那麼咸嗎?」
「廢話,你是憋著我走啊!」
齊雲成幸災樂禍的笑著,趕緊給師父沏了一杯茶。
雖然他有糖尿病,但是吃鹽還是可以的,而且這幾快子算不上很多。
可毫無疑問是吃咸了。
喝完茶後,郭得剛才勉強好一些,同時苦笑著,「你要瘋啊這是,閨女就做倆菜,全讓我嘗了。」
「這不您讓我先嘗的嗎?明明魚咸成那樣還推薦給我。」
郭得剛听到這也樂了,那時候他的確也有坑徒弟的想法,反正師徒兩個人互相坑唄。
不過他也納悶,「好家伙,你不是說閨女做菜還行嗎?感情放鹽還行是嗎?
她多做幾頓飯,賣鹽的都能開上法拉利。」
「這不您非要讓她跟著師娘一起做飯嗎?她本來就不會,我也怕打擾興致,干脆讓她試試,也學學唄。
可是這天賦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中午給他臨時抱過佛腳。」
「哎呀!」郭得剛再喝了一口水,同時雙手放在膝蓋上,「你們以後要是後了孩子。
不管是男是女,都得取個白糖不可。
這咸的我啊。
真是夠了。
我寧願甜點。」
爺倆在客廳互相聊天,越說越可樂。
不過與此同時。
宋軼、王惠兩個人在廚房忙活著洗碗。
一邊沖著碗,王惠一邊瞧著旁邊好看的閨女,有點為難,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
最後想了想還是開口。
「閨女,你嘗過你做的菜沒?」
宋軼此刻正專心地給男朋友用過的碗抹上洗潔精,听到師娘的話後搖搖頭,「沒有。」
「那你去嘗嘗吧。」
「哦。」
不知道師娘是什麼意思,但是長輩說什麼就做什麼,宋軼沖洗了一下滑 的手後,去拿一雙快子找到自己做的魚。
不可能吃完,誰也沒有那麼多勇氣。
而等拿著快子嘗了一口有點涼掉的魚肉後,頓時宋軼吐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然後整個人的表情變得非常茫然了。
「這,這……這怎麼難吃成這樣啊,好咸啊。」
王惠心里有一種石頭落下的感覺,「你也知道啊,你放那麼多鹽干什麼。」
「雲成說適量啊,我看這條魚還挺大的,而且有湯湯水水,想著就多放一點。
沒想到這樣。
那也就是說郭老師和您,還有雲成都……」
「嗯!」王惠點點頭,「差點沒把我們齁死,這不雲成還給他師父多夾了一些嘛。」
「唔~」
宋軼站在廚房,瞬間有一些尷尬了,沒想到會這樣,而且三個人都還替著自己著想。
都不知道該怎麼出去了。
「沒事閨女,誰也有不會的事情,慢慢學吧,做得多了,這些東西自然而然會懂的。
快點收拾收拾,然後咱們去劇場看演出了。」
「嗯,好!」
宋軼只能是答應,然後手腳麻利的跟師娘一起收拾一下廚房,做菜不行,這方面怎麼也得行啊。
收拾完了便差不多到時間去劇場。
去的時候。
郭得剛叫了一位助理幫忙開車,而當宋軼坐在齊雲成身邊時,憋屈個臉,小聲吐槽道。
「怎麼回事,菜明明難吃成那樣,還不跟我說,我好尷尬的知道不知道。」
「說出來更尷尬啊,你都知道了?」
「廢話!咸的不像話。」
齊雲成笑逐顏開,對女朋友做的這頓飯真的能稱得上一絕,「我還能怎麼說,說出來也改變不了菜的事實,本來還想讓你高興一段時間的。
沒想到知道了,知道也就算了。
不過哪怕這樣,我看得出來師娘也很高興。」
「真的嗎?」
「嗯!畢竟她也是第一次吃到這種。」
「哎呀,別說這個了,下次我一定好好學。」
這一對小情侶在車上滴滴咕咕,王惠在旁邊不可能听不見,不過倒問起了一件其他事情,「雲成,我倒是忘了,前段時間你教了一個不錯的小閨女是嗎?」
不等齊雲成回答,郭得剛先搭一句話,「我跟遷兒哥去看了,的確是有些天賦。
嗓子也可以。
只是要倒倉,半年、三年都有可能。」
到這個話題上,宋軼立刻把做飯的尷尬心情一掃而光,畢竟真要收徒,這位可就是他們的女兒了。
于是開口。
「的確是一個很不錯的小姑娘。
而且很喜歡雲成。
長得也不錯,就是不知道以後長開了會是什麼樣。」
齊雲成無奈,哪跟哪啊,還真以為是自己女兒了?
「我原本考慮著是讓師娘之後看看她,她也的確喜歡這行業。
培養的話的確有可能。」
王惠現在可沒有收徒弟的想法,連忙擺擺手,「不用給我說,我就是好奇,孩子既然是喜歡你的,那自然交給你帶。
我現在根本沒空,你不是不知道。」
「可是大鼓這方面,我真沒有辦法,我不是干這個的,我還苦惱三年後該怎麼收呢。」
「到時候我給你想辦法,現在你甭操心。」
「這……這能有什麼辦法?」
見孩子猶豫,郭得剛再一次開口,「人各有命,現在下定論還太早了,一切都得看那小姑娘的造化。
能不能走上這條路還另說。
再說給你找個師父還不簡單嗎?
只要你想拜師這行當,李樹聲老爺子第一時間給你安排。」
「就是,瞎操心什麼,老爺子恨不得親自給你主辦了,他是很喜歡你的。
等忙過這一陣子,你也去見見老爺子吧。」
「去天精嗎?」
「對!有空了,咱們就一起去。」
「好!」
齊雲成點點頭,同時終于放心下來,畢竟京韻大鼓他的確是喜歡,更別說和那個小姑娘說好了三年之後她要是還願意就收。
那麼自己肯定得好好提升。
拜師的話,那也自然。
不過他也算帶藝投師了。
時間不大。
他們這一車子到達了劇場。
到達的那一刻。
王惠帶著宋軼去劇場找個地方待著準備看今晚的演出。
但是郭得剛一進後台,就趕緊說一聲,「來,小岳,給我倒杯水。」
「好 ,您熱了啊。」
「哪啊,吃咸了,還得喝點水才行。」
哈哈哈!
听見師父再說這,齊雲成笑得那叫一個開心,而其他人完全不知道為什麼。
沒辦法,這一頓飯的確是夠他受的。
而等喝了茶之後,他們這一群演員繼續開始了今天的演出。
人數的話依舊。
滿坑滿谷的人,站著的坐著的都有。
正因為如此,今晚演出又往午夜那去了。
甚至比昨天還晚一點,到了十二點出頭,才勉強散場,然後觀眾走得一個干淨。
回家的時候。
這一次齊雲成便不是一個人了,身旁還跟著宋軼。
「總算是表演完了,沒想到綱絲節這麼熱鬧,這麼多人跟在那一起喊,我也喊一句喜歡你。
你听見沒有。」
「額……」齊雲成遲疑一會兒,「听見了。」
「你猶豫了,你在說謊。」
「那麼多人,我怎麼可能听見你在二樓的動靜。」
「真是的,那你直說沒听見啊,我又不會跟其他女生那樣小家子氣。」
手臂一挽,宋軼貼在齊雲成身邊說著這幾句沒有什麼話題的話題,情侶之間有時候就是這麼無聊。
不過宋軼對今天的事情的確是抱歉。
「下次再教教我做飯吧,這樣下去還是不行,以後我們有孩子了,要是看見她媽不會做飯。
這得什麼表情啊。」
「這都無所謂,不過在家里的時候,師父倒是把我們孩子小名起好了。」
「叫什麼?」宋軼瞪大眼楮,露出極其好奇的目光。
「白糖。」
「白糖?這算是小名嗎?誰叫這個啊,感覺怪怪的。」
齊雲成心想,這還算好的,欒芸萍之後的孩子小名直接叫大盆兒,關鍵還是女兒不是兒子。
所以師父這取名算是可以了。
「白糖就白糖吧。」宋軼嘆出一口氣,「反正我也取不來名字,如果是女兒的話,其實也還好。
要是兒子的話,也算湊合。」
「所以你現在就想著生女兒還是生兒子了?你這想的夠遠的啊。」
「你呀,這不你挑起的話題嘛,難道就不能暢想一下未來嗎?你以後會娶我對吧。」
忽然,宋軼一臉認真的望著齊雲成。
因為她完全想象不了,自己跟他分開的場景。
「嗯!會娶你的。」
「那……那得多久?」
忽然低著腦袋,宋軼小聲都囔一句,似乎有點不好意思的模樣。
齊雲成看著她的小表情,「你還不好意思?我無所謂,這都得看你,但是我又擔心結婚之後,會犧牲你的演藝事業。」
「怎麼會耽誤呢,跟你在一起,一邊演戲一邊照顧家庭的話,我也很開心的。
再說之後我也就是師娘了吧,我現在終于能體會師娘的那種心情了。
的確挺開心,手底下一幫小孩。」
「你開心就成了,我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忙的。」
感慨一聲。
齊雲成帶著自己女朋友到處的走著,而這一段段話也就是一對普通情侶對未來的暢想而已。
也不說他們,很多情侶都有過這事情,因為已經認定了對方便是的一輩子。
當然了。
晚飯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個多小時。
宋軼的肚子怎麼不餓,在回家的時候,又找了一些吃的才走,都習慣了,相反齊雲成覺得給一些吃的就能開心好久的女朋友。
比給那些喜歡金銀首飾的女生,要好太多了。
所以遇見她也是自己的一種幸運。
不過身為演員,忙肯定還是要忙的,尤其是綱絲節三天演出過後。
齊雲成便把心思放在了之後的師徒父子專場以及張聞順老爺子的紀念小專場。
前者的場子還好,他有過經驗,知道挑選怎麼作品,知道怎麼演。
而第二場紀念場子,他們挑選的相聲都會是曾經老爺子說過的相聲。
算是一種悼念吧。
畢竟對于這位老先生,雲字科的徒弟們,都非常熟悉和打心底里尊敬。
要知道他在世的時候多好玩,哪怕年紀大了,但是在後台也更他們這些孩子聊得很開心。
而且業務什麼的也都一一的教導。
跟個老頑童一樣,這一點舞台量活風格就能體現出現。
蔫兒壞,蔫兒壞的。
更別說雲字科好多藝名都是怹定下的。
所以無論德芸社發展成什麼樣,怹的影子一直在里面。
不過在舉辦這個場子之前。
首先要準備的還是師徒父子。
這一次的場子,大林徹徹底底吸引了教訓,尤其師父和父親也在專場上,他更加有壓力。
選作品的時候,跟自己師父還有齊雲成是不知道討論了多久。
似乎上一次商演助演,對他產生了一點影響,讓他覺得可能再表演什麼都是那樣。
有了一點自卑情緒。
見他這樣,齊雲成干脆放出一個大招。
在廣德樓青年隊上場演出的時候,跟大林說一聲,「要不,你表演一個《福壽全》吧!
傳統段子,你會的,多往你父親身上砸掛。
說實話,我早就憋著你來這了,現在這大場子,正是機會。
而且你的身份能耍得開知道嗎?」
後台。
大林坐在哥身邊徹底啞巴了,這是真讓自己往死里送啊,很久之前謝幕讓自己唱大實話就來過一次。
現在又是來這。
關鍵之前犯過錯一次,信心減少了很多,認為穩扎穩打一點,把兩場表演下來就行了。
別說什麼效果好,選對節目不出錯,他在有父親和師父參演的這一場就算是萬事大吉。
于是開口。
「哥,我,我有點怕這。」
「怎麼呢?」
「主要是我現在的風格丟不開,表演不好就又砸了。」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上次的演出是吧,我也能理解。行吧,我也就隨便一說,選定好節目了就和我說,然後我跟欒隊報過去。
但別受上次的影響,誰都有認不準的時候
你是能吃相聲這碗飯的,別因為一次犯錯就計較什麼。
師父那邊可能是嚴厲了一些,我打小知道的,反正有什麼事別憋在心里,和我說。」
大林就跟自己弟弟一樣,齊雲成肯定不希望他沉在這種狀態,至于師父那什麼所謂的挫折教育。
說白了,就是變相的嚴厲。
也正是這種教育,才讓大林有各種自卑,因為自尊心徹底踩碎了,你不自卑怎麼可能。
有一股恨不得趴在地里跟你說話的感覺。
為什麼之後大林的眼緣那麼好,情商那麼高,因為討好型性格打小就被這樣鍛煉過來的。
這種教育是好是壞,齊雲成不清楚,但是娛樂圈里面,這種性格的確是利大于弊。
外加上他自己的學識,才有了一個八面玲瓏的郭麒靈。
「哥,謝謝你,一直都是你安慰我,不過這段子我還是得考慮考慮,並且和閻鶴相商量一下。」大林緩緩起身道。
「沒事,我不會勉強你,別把我的話就當什麼絕對了,你有你自己的主見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