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成了他們之間的雷區,誰也不能輕易提,傅木槿卻因為他的一句她很好而提出來了。
傅司卿的突然離開,讓眾人有點蒙,看向傅木槿時,她完全沒有剛來是的笑容,反而有點呆滯或者說是失魂落魄。
想起剛才那一幕,所有人開始同情起傅木槿,看來兩人是熬不過七年之癢了,傅司卿的心已經在了另外一個女人身上。
「木槿,你沒事吧。」許辛然听到幾個賓客的議論,有點擔心傅木槿,最後干脆罷工不干了。
「我沒事,你可以下班了嗎?」傅木槿笑著安慰許辛然,她只是有點失落,這樣的傅司卿太過陌生了。
「還沒有,不過也差不多了。」許辛然坐在傅木槿身邊,懷著她的手臂,靠在她的肩膀上。
今天忙了一天了,她也有點累了。
「辛然,我發現我看不懂他了。」傅木槿吶吶的說著。
「他們這樣的人,從來沒被看懂。」許辛然拍著傅木槿的頭說,傅司卿真的從來沒有被看懂過。
以前傅木槿能看懂他,也是他願意,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所以她也看不懂了。
「辛然,我想回家了。」傅木槿推開了許辛然,恢復了剛才的模樣,不再沒精打采的,這種自然快速的切換,讓許辛然嘆為觀止。
「你晚上吃了?」許辛然看著面前幾乎沒怎麼動的蛋糕問道。
「差不多了,而且我也不是很喜歡。」傅木槿無所謂的說,站了起來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和頭發,準備離開。
一個最愛吃雞蛋和牛女乃的人,有一天告訴你她不愛吃這兩樣東西做出來的蛋糕,有幾個人願意相信,反正許辛然是不信的。
「你恐怕是走不成的,我先去房間睡會,你結束後來找我。」這樣的晚會沒有到十二點是不會結束的,而且許辛然作為領導者,這麼重要的客戶是不能出差錯的。
「也是,萬惡的資本家,我覺得我都開始長皺紋了,天天加班。」許辛然悲慘的哀鳴證明了什麼叫演技浮夸。
他們的位置在比較角落的地方,許辛然也不顧忌太多,癱倒到沙發椅上又瞬間精神抖擻的站起來。
「你皺紋本來就不少,公共場合注意形象,別忘了你的身份。」一個酒店的部級領導者就這樣隨意。
「你不知道我每天可以收到多少匿名舉報信,已經無所畏懼了。」
從許辛然毫不在乎的語氣下傅木槿可以感受到麻木和不屑,不過是一群不服輸的人。
「好了不管如何還是注意下,我先去休息了。」這些情況她也不是沒有經歷過,任何崗位的競爭都是激烈的,也不缺不服輸的,但是他們都選擇用能力來打那些人的臉,活的更加好。
傅木槿回到房間衣服也沒換就直接躺下了,很快便沉沉的睡了過去,呼吸清淺,眉頭微微的皺著,仿佛夢中有什麼在煩擾著她。
許辛然忙到了凌晨一點才結束,到房間的時候就看見傅木槿的手機屏幕一直亮著,是有人來電了,而她在床上一點反應都沒有。
手機調的是靜音,那邊好像掛了屏幕很快便暗了下去,許辛然也沒有在意,將傅木槿拍醒。
傅木槿正做著夢就感覺有人在拍她的臉,迷迷糊糊醒來就看見了許辛然瞪著一雙大眼看著她,瞬間就被嚇清醒了。
「你忙完了?」傅木槿揉了揉眼楮平復心情,才想起自己在哪。
「嗯,你讓我過來有什麼事啊。」許辛然困的打了個呵欠看著傅木槿說,如果不是傅木槿在這,她肯定到休息室躺下呼呼大睡了。
「我想和你說一下我和他的事情……唉,算了不說了。」傅木槿把人胃口吊了起來又不想說了,許辛然現在的心情已經不能用郁悶來形容了。
「已經一點了你還要回去嗎?」
「不回了。」傅木槿在自己的身旁撈到了手機,看了眼時間,凌晨一點十二了,突然的亮讓她有點不習慣的眯起了眼楮。
「對了,你剛剛有電話,你看看誰打來的吧!」許辛然好意的提醒,傅木槿慌忙的再次拿出手機,一看有三個未接來電,臉色瞬間變得慘烈。
剛剛說不回了的果斷也消失了,視死如歸的點開,果然是傅司卿打來的,打了三個可見他的耐心已經要沒了,而且,上一通來電就在五分鐘前。
「怎麼了?傅司卿打來的?」許辛然看到傅木槿難看的臉色猜測道。
「嗯,我可能要回去了。」傅木槿無奈的看著許辛然,苦笑道。
「可是這麼晚了,你能開車嗎?」許辛然擔憂的說道,剛才回來的時候,外面的雨還沒有停,淅淅瀝瀝的。
「有什麼辦法呢?」
傅木槿的手指摩擦著手機,外面的雨好像下大了,可以听見雨的聲音,不但遲天氣還差啊,傅木槿深深的嘆了口氣。
許辛然知道她還要糾結一會,干脆先去洗澡,她離開後房間就空蕩了起來,傅木槿猶豫了幾分鐘還是撥出了那個電話。
嘟嘟嘟的聲音就像她此時的心情,忐忑不安,電話好一會才接通,那邊沒有開口,只有輕緩的呼吸聲,傅木槿瞬間也屏住了呼吸。
「傅司卿。」她輕輕的喊道,她平時很少這樣輕聲的叫他名字,這個時候撒嬌的意味比較大。
「嗯。」傅司卿終于願意開口,淡淡的嗯了一聲,態度一如這幾日沒有區別,冷漠。
「我剛才睡著了。」傅木槿吸了吸鼻子說道,她當時困的慌被子也沒蓋,夜里變涼現在鼻子開始不舒服了。
「夜不歸宿,傅木槿你是準備把自己的價值掉到哪個價位。」傅司卿听出她吸鼻子的動作,不過更多的是惱火。
今天在晚會上,她的舉動讓他驚訝但是談話又讓他看清了她不愛他的事實,心中有點難受,怕繼續面對她自己會控制不住毒舌傷害她,便離開了。
沒想到左等右等也沒等到她的回家,外面又是陰雨連綿,他的心如天氣一般陰沉的可怕,別墅很大,很靜,他的思緒不受控制,擔心她會不會出事。
凌晨的時候,他控制不住內心的躁動,撥打了她的電話,嘟嘟嘟的聲音沒有停過,最後卻是機械化的女音提醒無人接听。
耐著性子打了第二個,第三個,結果還是和前面一樣,他知道,自己的耐心要沒有了,暴躁的把手機扔到床鋪上。
到一樓酒櫃拿了瓶酒回到房間,特殊的來電鈴聲便響起了。
「我沒有,我只是太累了。」傅木槿的聲音很像江南女子的吳儂軟語,完全沒有了平時的一字一句字正腔圓。
傅木槿听到這樣的話已經沒有前段時間那種反應了,如果傅司卿要和季離雨在一起,生一個孩子,那麼肯定會和她結婚,她也沒有沒必要以婚姻來還債了。
「現在已經過了凌晨了,你這不是夜不歸宿嗎?」傅司卿替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晃動著高腳玻璃杯,看著里面酒紅色的液體,猛的一口全部喝下。
「我說了我沒有。」傅木槿不甘心的強調著說道,很是委屈,她是有想過不回去可是一想到他就沒有哪個膽了。
傅司卿看著外面的雨夜,沒有回答傅木槿,她的委屈他听的出來,但是他不能繼續寵著她了,已經被寵的無法無天,不在意他的感受了。
「傅司卿,你來接我回家好不好。」傅木槿的這句話,帶著祈求,帶著忐忑,以及期待,她已經沒有信心,傅司卿還會不會只要自己提出要求,就會想盡辦法滿足她了。
接她回家,家這個詞觸動了傅司卿,不論如何,她的心中傅家才是她的家,這段時間,為難她的同時也是在折磨自己。
他的木槿應該是自信的,而不是這樣小心翼翼的討好著他,忐忑不安的等著他的答案,到底是什麼,讓一切都變了,感情這回事果然不是理智能夠決定的。
傅司卿給自己再倒了一杯紅酒,緩慢優雅,他卻像是深夜里的吸血鬼,詭譎多變,俊美的臉龐有些嗜血的表情,和杯中的酒紅色,融為一體。
盡管傅木槿變了,他也不會放棄,她是他的所有物從一開始便認定的,他決不允許有其他人去踫觸。
「好。」他沉穩有力的聲音,讓傅木槿懸著的心安定了下來,他給的她安全感,往往只需要簡單的一個字。
傅司卿掛斷了電話,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換上了一套黑色家居服,慢步離開房間下樓走出別墅,他的每一步都很穩,卻透著淡淡的焦急。
通話結束後,傅木槿整個人的力氣仿佛被抽干般,靠在床上一直喘氣,雙手攤在兩邊,右手手掌中的手機還有著熒熒的亮光。
許辛然邊擦頭發邊來到床邊就看到傅木槿這樣失魂的挺尸樣,拿手指戳了戳她的肚皮。
「怎麼了,一副身體被掏空的模樣。」簡單點說就是咸魚挺尸。
「我回電話了。」傅木槿轉頭看著坐在一邊的許辛然,悠悠的說道,仿佛還在兩人通話的氣氛中沒有緩過來。
「然後呢?」許辛然疑惑的看著傅木槿,以前也沒見她怕過傅司卿啊,怎麼今天就這麼慫這麼虛了呢?
「我讓他來接我回家。」傅木槿不好意思的說道,畢竟剛才自己還說不回的,這沒多久就變卦了。
「他同意了?」許辛然驚訝的問道,兩個人最近果然只是夫妻間的情趣嗎?這大半夜還出來接人。
「嗯。」傅木槿點了點頭,輕嗯了一聲,其實,她也沒想到傅司卿會同意,畢竟這兩天的關系太僵了。
「嘖嘖嘖,都老夫老妻了還玩這套啊!」許辛然看不下去傅木槿這種樣子,調侃的說。
「辛然,其實我很迷茫,他最近對我忽冷忽熱,你知道這是什麼感受嗎?向來自信滿滿的我會忐忑不安,明明我很確信自己不愛他,但是看到他的心思放在另外一個人身上我會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