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辛然听見听筒另外一端傅木槿的語氣不對勁,也不敢怠慢,立刻就披上了外套穿著一雙室內的拖鞋就急忙的往電梯間沖。
而樓下的傅木槿,趁著這個平緩的時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呼吸順暢點,手機緊緊的攥在手中,聯系人停留在那個熟悉的號碼上,卻是遲遲也沒有撥出去。
許辛然來到樓下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有點淒絕的一幕,嚇得她步子都亂了節奏,她听出傅木槿現在很虛弱,卻沒有想到會這麼狼狽,一直高傲的傅木槿,這個時候因為疼痛而蜷縮在地上,死咬著嘴唇,手按在肚子上面,額頭上都是冷汗。
「你不是去出差嗎?這是怎麼回事。」許辛然的語氣有點慌亂,這個時候她已經沒法維持理智了,想上去幫傅木槿,又無從下手,一時間就那樣傻站在原地。
傅木槿如果這個時候不是痛的說不出話的情況,肯定要吐槽許辛然,是準備和這邊的暮景融為一體嗎?
「我帶你去醫院吧。」許辛然著急的看著傅木槿,不知道該怎麼辦,整個人都是無措的,傅木槿痛苦,她也不好受,畢竟,傅木槿這個人在她心中從來都是強大的無堅不摧,一下子這麼虛弱,真的讓她與無從適應。
「扶我回家。」傅木槿愣著痛對許辛然說,聲音沒有了以往的清麗優雅,帶著一點沙啞,看著慌了神的許辛然,勉強的扯出一抹微笑。
自己的身體自己再清楚不過,她只是吃壞了肚子胃痛,吃點藥就好了,說實話,她真的很討厭吃那些東西,可是事關自己的身體不可以任性。
許辛然听到傅木槿的話瞬間有了主心骨一般,傅木槿這個時候坐在地板上,許辛然立刻蹲下了身子,扶著對方起來。
傅木槿的眉頭一直緊皺著,五官也糾結到一塊去了,痛的直不起腰,還真的是非人的體驗,下次打死她也不會那樣亂七八糟的吃東西了,真的有種貪吃一時爽,痛起來火葬場的感覺。
「很難受嗎?」許辛然扶著傅木槿艱難的走著,還要捎帶上對方的行李,走起來很是艱難,看著也很別扭,眼神中都是擔憂,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好好的出個差,怎麼可以把自己弄的這麼狼狽。
一定是傅司卿那個渣男,許辛然憤憤的想著,每次傅木槿狼狽,十有八九和那個男人月兌不了關系。
傅木槿很想回答許辛然的問題,但是她覺得自己真的沒有那麼多的精力來回答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了,光滑的瓷磚地板上照射出來的是天花板上亮堂的節能燈。
讓人覺得有點淒冷,和她這個時候的樣子莫名的相像,扯了下嘴角,傅木槿為自己這種苦中作樂的精神膜拜,很快的,許辛然扶著傅木槿坐進了電梯,按到他們所在的樓層。
出電梯的時候許辛然的手臂已經有點酸軟了,傅木槿整個人等同于掛在她身上,而她還有一個行李箱要拿,可以說如果對方不是傅木槿,她早就不干了。
從傅木槿的包包里翻了好一會終于找到了鑰匙,沒等她扶著走路一直掛在她身上的傅木槿就那樣扶著鞋櫃等其他東西,搖搖晃晃的走到了客廳的沙發處,中途還摔了一跤。
也不知道是腿軟還是怎樣很快就坐在了地板上,傅木槿靠著茶幾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然後從小抽屜里找到了藥,拿了出來就那樣干吞了下去,如果這個藥不是膠囊類的,恐怕傅木槿就算是痛死也要等溫水。
藥一時半會是起不到作用的,傅木槿干脆把止痛藥也翻了出來,也吞了兩顆下去,好一會才覺得胃部那種如同被針攪般的疼痛消散了下去。
許辛然就在門口楞楞的看著這一幕,見對方臉色雖然還是蒼白,但是神色放松了很多,猜到藥效應該上來了,也是松了一口氣,然後將傅木槿的行李靠牆放在一邊。
趕緊去家里倒了一杯開水拿過來給傅木槿,傅木槿坐在地板上,頭虛弱的仰躺在沙發上,修長白皙的脖頸上是一滴滴汗水,帶著病態的誘惑。
「我沒事了。」傅木槿兩只手握住水杯,看著許辛然說道,她的聲音還有點沙啞,但是語氣輕松了不少,同樣的,純色還是慘白,臉色也不好看。
「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許辛然不解的看著傅木槿詢問,心想一定要問清楚,剛才那種情況讓她有一種傅木槿要掛了的感覺,這樣的感覺讓人覺得恐懼。
「沒事,這麼早打擾你,抱歉了。」傅木槿若無其事的笑著,有著事情她並不想說出來,哪怕在自己的好朋友面前,不過,明明沒有經歷什麼,卻讓她有一種歷經千難萬險的感覺。
「你這樣讓我更擔心。」許辛然皺眉看著傅木槿說道,對方不想讓自己擔心她是看出來了,可是這種有點疏離的樣子,真的讓人開心不起來,就像回到兩個人最初認識的時候,傅木槿也是這樣禮貌中帶著疏離。
「那麻煩許小姐幫我整理下屋子里的狼藉了,我先去泡個澡,然後得好好休息一下。」傅木槿看出了許辛然不愉快的所在,勾唇調侃的說,朋友之前不需要客氣,那麼她就不客氣吧。
客廳由于她剛才進來的破壞,這個時候已經有點髒亂了,主要是打了一些東西,傅木槿這個時候慶幸,她平時不喜歡擺金貴的東西,不然在一砸,恐怕又是一筆錢吧。
許辛然的表情愣了楞,然後有點猙獰的看著傅木槿,這個人听出她潛在的意思就這麼不客氣,真的很有傅木槿一貫一來的風格,不過看在她這麼虛弱狼狽的份上,她就不計較太多了,不就是搞個衛生嗎?
傅木槿簡單的泡了一會澡,讓自己的身體放松下來,換上干淨的衣服後就躺在床上,沉沉的睡著了。
另外一個城市這個時候泛起了魚肚白,有些晨練的人都早早的起來,季離雨是第一個發現傅司卿和傅木槿都不在的,但是她不敢說出來。
接下來的兩天,出差隊伍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各種考察談判,季離雨也難得用心的去做一件事,而和他們不同的是A市,那兩個臨時走的人。
傅司卿在別墅中待了兩天,心里一直想著的是那天司機回來時說的話,想到應該是傅木槿的腸胃開始造反了,這種事情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通一下腸胃多喝點熱水就好了,但是這一次可能是因為沒有在身邊的緣故,所以特別的擔心。
今天是出差隊伍回來的時候,他也該出門了,傅木槿如果沒事肯定會去上班的,只是他卻再次被齊晨告知,傅木槿請假了,原因是身體不適。
傅司卿又開始擔心了起來,于是糾結了良久還是拿出手機打電話給了那個剛從非洲回來的可憐人。
「喂。」丁源現在看到傅司卿的來電簡直都是心有戚戚焉了,這段時間的非洲之旅已經夠讓他長教訓的了。
「傅木槿好久沒有做身體檢查了。」傅司卿沒有直接表明意思,但是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就讓丁源懂了他的意思,感情可能是傅木槿生病了,這個人別扭不好意思去看,所以讓他去。
丁源心中苦悶,他怎麼就這麼倒霉呢,一直被這兩個人傷害,來回利用。
「我知道了。」苦悶歸苦悶,該做的事情還是一件都不能少的,丁源看著自己別墅外的那大塊草坪以及品種合異的鮮花,心中難受,自己到這里還沒享受兩天,又要去苦逼的當專屬醫生了。
為什麼他的智商只開發在了醫術上面,如果他精于算計的話,那麼他現在一定是一個非常瀟灑的天才醫生,心情好就給人看病,心情不好管你是誰,但是,這些這輩子只能實現一半了。
至于為什麼是一半呢,其實他這個時候也挺瀟灑隨心的,前提是沒有傅司卿這個可怕的人存在,傅司卿的一句話。他就要乖乖的去給人看些雞毛蒜皮的小病,甚至還做身體檢查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事情。
傅司卿這個時候才放心的掛斷電話,然後前往公司,堆積了好多天的事情,恐怕要處理好久,齊晨雖然大半事情都能做決定,但是很多時候還是要等他簽字的。
丁源很是郁悶的收拾了下東西,然後開著他騷包的紅色法拉第,招搖過市,車速飆的極快,很多人都以為他是溫潤如玉的醫生,卻不知道他骨子里的放蕩不羈。
傅木槿所住的小區不算高檔,但也是中檔小區了,也有很多人有豪車,但是丁源這種還是比較少有的,所以丁源也算是好好的威風了一把。
對于傅木槿的家庭地址,他們這群人都是熟悉的,畢竟這幾年來也是有過來的,傅木槿的身體總體還算是好的,只是那腸胃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怎麼養都養不好,這段時間更是有什麼吃什麼,有一頓沒一頓的無規則飲食。
所以前兩天胃病發作的時候才會痛的比以往更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