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源騷包的帶著一副巨大的墨鏡,在車子的後視鏡中梳理著自己拿著本就整齊的頭發,好半天才推門下車。
穿著一套白色的休閑服,加上不賴的長相,讓附近路過的女孩子都控制不住的透去愛慕的眼神,對比丁源很是得意,但是嘴角卻還是掛著溫潤的笑容。
提著基本的檢查儀器,熟門熟路的來到了電梯間,按下傅木槿所住的樓層,看著電梯鏡子中的自己很是滿意。
他會去非洲受苦多半有傅木槿的功勞,所以當然要光鮮亮麗的出現在對方的面前,不然多丟人啊。
這棟小區和他們住的那些高檔別墅當然是不能比的,丁源有點嫌棄的撇了撇嘴,然後按響了傅木槿家的門鈴。
傅木槿穿著一套淺黃色的家居服,這個時候抱著筆記本躺在床上安靜的追著許久沒有看的動漫,許辛然後來听說三餐不規律也會導致胃病的發作,所以這兩天難得的沒有加班,一下班就回家給傅木槿煮飯煲養生湯,盡職盡責的照顧著。
傅木槿也沒有辜負她的期望,臉色看著也好了起來,漸漸恢復了以前的紅潤,正看到激情處,突然听到門鈴聲,傅木槿選擇了看了眼時間選擇了無視,直覺這個時候肯定是惱人的物業。
可是門鈴聲鍥而不舍的響著,傅木槿煩躁的將看著的動漫暫停,然後下床去開門,心中咒罵,到底是哪個喪病的午休時間來擾民。
氣勢洶洶的樣子哪里還看得出來前兩天的虛弱,傅木槿打開門剛想破口罵當一次潑婦。就看到門口那張有點熟悉的臉,還是將話憋了回去。
「你怎麼來了。」傅木槿靠在門上,就那樣涼涼的看著對方,眼神著寫著大大的不歡迎和嫌棄。
丁源覺得自己去了趟非洲回來世界都變了,傅木槿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接地氣了,居然做出靠在門上這種有點無賴地撇的動作,她不是一貫喜歡偽裝高貴優雅的嗎?
「你很久沒有做身體檢查了。」丁源一點也不介意傅木槿的嫌棄,很直覺的從鞋櫃中那出一次性的鞋套,戴上然後帶著那些工具做到了客廳的沙發上,然後那些檢查儀器一條線一樣展開,本來空蕩蕩的茶幾上一下子就顯的擁擠。
傅木槿挑眉,對于對方這種不要臉的行為沒有多做評價,將門關上看丁源到底要干嘛,丁源算是傅木槿的專屬醫生了,所以對她身體的健康指數是再清楚不過的。
這種常規的檢查傅木槿一般不會抗拒,讓她抗拒的是抽血檢查的環節,雖然明知道不會痛,可就是打心里的怕,這是一種很沒出息的舉動,傅木槿一直安慰自己,誰沒有一個怕的東西的,這是正常的。
丁源將東西擺好,直接打開了茶幾下面的小抽屜,數著里面止疼藥的數量,這種藥藥店是不賣的,而傅木槿吃的一直都是他自己調制的,外面買不到,他每次替傅木槿檢查前都會先數一下。
「你最近犯病兩次?」丁源疑惑的皺眉,以前半年也很少犯一次,這次這麼短的時間就犯兩次,真的是有種沒了傅司卿,傅木槿遲早要掛的感覺。
「就一次。」傅木槿的嘴角抽了抽說道,被丁源這種口氣一說,怎麼有種她得的是精神病或者羊癲瘋啊,犯病她還發癲呢?
漫不經心的在丁源的旁邊坐了下來,心中開始猜測著今天好好的丁源怎麼會過來,卻不得其解。
「藥少了兩顆。」丁源平時看著吊兒郎當,可是一旦和身體有關就會特別的嚴肅,看著傅木槿的眼神也是充滿著探究,明確的告訴對方,他很嚴謹很認真不要想欺騙他。
「前兩天吃壞了,痛的厲害。」傅木槿的語氣很是無所謂,仿佛兩個人在討論的不是她的身體,也只有她自己心中清楚,想起那天的情況,是多麼的心有余悸。
「你能不能對自己的身體稍微上點心啊。」丁源一听就有點生氣了,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傅木槿抓去做個胃鏡,好好檢查下,這種常規的檢查對傅木槿來說,只是走個形式,最重要的是那脆弱的腸胃。
「看到美食,沒有控制住嘛。」傅木槿有點心虛的說,怎麼說對方也是關心她的身體,她再這麼漫不經心也不太好。
心虛中卻是帶著恍惚的,想起那天,也就想起了那個人這段時間難得的柔情,那樣深情甜蜜的舉動,讓她有一種兩個人可以那樣手牽著手微笑的一直一輩子,可是一切的幸福都是泡影,很快就消散在他們回來的那一天,那個有點淒冷的清晨。
當時胃在痛,心卻更痛,那種仿佛被人在心間插了一刀,窒息般的痛,她仿佛沉溺在沒有救贖的海洋當中,隨風逐流,沒有人會在意她這個微小的存在。
她一直都知道,沒有傅司卿就沒有傅木槿,很多人也都這樣和她說過,只是她天性倔強不去承認罷了,傅司卿輕易的舉動都可以讓她潰不成軍。
她對傅司卿的感情一直都是矛盾的,不似親情不似友情更不似愛情,她只知道,傅司卿是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是她唯一可以無顧慮去依賴的人。
「傅大小姐,我說你在想什麼呢?我說話你听進去了嗎?!」丁源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之後才發現傅木槿的神情恍惚,明顯沒有注意到她說的是什麼,頓時氣的心肝脾髒胃都開始痛了。
「你說了什麼?」傅木槿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自然是沒有听見的,被這麼一吼也回過了神來,很是迷茫的看著丁源,為什麼這個人作為醫生,情緒卻那麼暴躁啊。
溫潤點不是挺好的嗎?嚴謹的時候也不錯啊,怎麼就這麼暴躁呢?傅木槿完全沒有一種事自己的行為把對方氣成這樣的覺悟,反而覺得是對方沒有醫生的基本素質,淡定。
「我特麼的說了什麼……我怎麼知道!」丁源煩躁的揉了一下自己打理整齊的頭發,然後憤恨的說著,他被氣的哪里還記得住自己剛才說了什麼,反正他說了,眼前這個人也不會听的。
「噢。」傅木槿淡淡的說著,很是不在乎的樣子,丁源只覺得自己快內傷了。
「算了,我也不管你了,但是我告訴你,今天必須抽血!」丁源惡狠狠的說著,都痛的要吃兩粒藥了,肯定得好好檢查一下,不過腸胃這種問題,藥只是治標不治本,最主要的還是要平時注意著飲食習慣。
「你要這麼狠嗎?」傅木槿這個時候是徹底沒有傷春悲秋的心情了,一听抽血整個人就像炸毛的貓一般。
丁源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傅木槿,意思很明顯,今天必須抽血,這些常規的檢查對于丁源來說就是小意思,很快就只剩下最後一個環節,抽血。
傅木槿一臉悲壯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腕,卻是控制不住的在逗,眼楮緊緊閉著就是不敢去看,丁源手上拿著針,看著傅木槿這樣,無語的看著天花板。
「老大,我醫術沒有那麼好。」丁源無奈的說,他醫術沒有那麼好,所以可以不抖了,這樣抖著他怎麼一針見血啊,等會扎到別的地方還不是自己受罪,還不如配合點。
傅木槿哀怨的看了丁源一眼,心中憤恨的記了對方一筆,然後努力的深呼吸,調整著心態,卻不料丁源這丫的看準這個時機就將針扎進靜脈,然後開始抽血,速度相當的熟練利索,不一會就抽出針,然後用棉簽按住針口,示意傅木槿按住。
抽血的確不痛,就像被螞蟻咬了一口,但是傅木槿看著原本什麼都沒有的玻璃管,這個時候充滿著鮮紅的血液,就覺得非常痛了,沒了這麼多血啊。
丁源將東西整理好,看見傅木槿這個神色眼角抽了抽,有點扭曲,這個人真的是夠了。
「你最近吃清淡點,不要在飲食不規律或者吃亂七八糟的東西了,下次如果還出現這樣的情況也要忍著,不要吃那麼多止痛藥,不然最後吃再多也沒用。」丁源宛如一個兄長一樣看著自己不听話的妹妹,板著一張臉嚴肅的說著,傅木槿怕疼他們這些人都知道的,但是你不好好的配合治療,疼也是自找的。
「知道了。」傅木槿嘆了口氣說道,左手拿著棉簽別扭的按著右手被針扎的地方,就怕一松手血就流出來。
「棉簽可以扔了。」丁源看到無語地說道,就他那技術,有必要這麼怕嗎?
傅木槿听到裝著若無其事的將棉簽扔在了垃圾桶,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怎麼,總是覺得有點疼。
「我先走了。」丁源將自己帶來的東西裝好,然後蓋上,轉頭和傅木槿說道然後就帶著東西瀟灑的離開。
傅木槿也不知道那根筋抽了突然把客廳中的垃圾都整理了然後送到門口遞給了丁源。
「麻煩了啊。」剛剛還一臉悲涼的人,這個時候笑的特別燦爛,眼楮眯成月牙狀,丁源氣急敗壞的接過垃圾,然後就傲嬌的離開了。
傅木槿很是無所謂的砰的一下將門關上,然後繼續看動漫繼續頹廢。
丁源離開後,打了個電話給等結果的傅司卿,雖然對方沒有特別交代,但他有這個自覺。
「人沒多大事,就是胃病可能嚴重了。」丁源靠在騷包的法拉利上面說道,傅木槿的氣色雖然好了好多,丁源還是可以感覺到那種脆弱。
「我知道了,」傅司卿的聲音悠悠的傳來,听不出喜怒,丁源無所謂的撇了撇嘴,掛斷了電話,覺得自己就是話費太多。
傅司卿煩躁的揉了揉額頭,果然不能放任小貓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