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暴雨如注。
室內一片安靜溫暖。
沈未蘇一覺起來,口干舌燥,抬手去模床頭的水杯。
房間另一頭,男人從書桌旁起身走過來,將溫熱的水杯遞給她。
沈未蘇看著俊漠深沉的男人,有些錯亂,「你怎麼在這?」
周硯懷瞥她一眼,沒理。
沈未蘇喝了水,嘴唇恢復了紅潤,正靠在那兒研究自己這身睡衣是怎麼換上的,那頭,周硯懷手機響。
他看了眼,沒接,她放在一旁的手機緊跟著也響,他又伸手過來,將她手機給按了。
沈未蘇看了眼屏幕,好家伙,八個未接來電,全是舅舅聶平洲打來的。
再看看周硯懷那冷淡徹骨的眼神,前因後果,她頓時就想明白了。
聶姒今使壞,她不意外,倒是周硯懷會把自己弄回來,有些沒想到。
沈未蘇歪在枕頭上,看著一旁的男人。
眉目好看得跟畫出來似的,一襲淺灰色的家居服輕便隨適,寬肩長腿,入眼的每一處都無可挑剔。
尤其那雙手,精瘦修長,青色筋絡蔓延到手臂上,有種雄渾的力量感。
三年前她回來逼婚,除了實在走投無路,心里,對他也是有過一絲念想的。
高高在上的雲彩,誰不想踫一踫,夠一夠。
周硯懷見她呆著,走過來,「說你活膩了還嘴硬。」
說著將一瓶安眠藥甩在她枕頭邊。
沈未蘇看了眼,無所謂地聳聳肩,「醫生給開的,睡不著還不行吃藥啦。」
沒心沒肺的人竟然會睡不著,周硯懷嗤之以鼻,抬手就將那瓶藥掃進了垃圾桶。
沈未蘇氣惱地想搶回來,忽然瞥見床頭櫃上還立著一根東西——秦愫送給她,又被周硯懷扔掉過的那根東西。
周硯懷冷眼瞧著她,這女人一絲不好意思都沒有,還翻了翻眼楮指責,「你干嘛亂動我東西。」
周硯懷眼眸很深,緩緩掐滅了煙,「睡不著,卻有心思玩這個,還讓人給你弄個大號的——沈未蘇,你有羞恥心嗎?」
沈未蘇暗罵,肯定是秦愫又在背後誣陷她了。
她也不在意周硯懷怎麼想,懶洋洋地一翻身,「你管呢。」
周硯懷在旁盯著她,這女人自小嬌生慣養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
真絲的吊帶睡裙,真絲的床品,壁燈落下,滿眼都是糜麗柔軟的光澤。
她細膩雪白的肩背包裹在布料里面,像是一件被精心包裝的藝術品。
他眼色漸深,剛剛給她換衣服,她那個已經走了……
沈未蘇也感覺到了,身後那灼燒一般的眼神。
本來最近就不常在一起,前兩次又都中途打斷,不是只有周硯懷有需求,她也一樣不好受。
只是,心里不爽,她不樂意。
他推搡著擠進被子里的時候,沈未蘇抗拒起來。
他抓住弱點咬她耳朵,看她一下子癱軟下來,才安撫似的用鼻尖蹭蹭她,「別瞎想,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那低沉的嗓音,听得未蘇心尖兒都跟著顫抖——
不禁心想,原來女人也會被那蟲上腦,她這會兒智商掉線,他說別瞎想,她就忽然覺得,可能真是自己想太多了。
不過,來不及再深的思考,她就被周硯懷急劇的動作拖入潮涌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