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團確定去嘉寧藝術中心表演的日期後,沈未蘇就繁忙起來。
不僅要編排節目,女主角人選競爭激烈,沈未蘇也名列其中——
她以往顧慮周硯懷的身份,題材限制下登台次數不多,但這一回機會實在難得。
而且,跳舞畢竟是吃青春飯的,她們團里藝術創作部主任的位置懸缺已久。
如果這次的節目呈現出來反響很好,她很有可能拿到晉升機會,事業轉型並邁入新台階。
不過這些,她沒跟周硯懷說過,他向來不贊同她拋頭露面,甚至覺得她那點事業是瞎折騰。
可他卻給許梔寧鋪路辦畫展,沈未蘇心里是憋著氣的。
這天排練完,沈未蘇正要走,想起東西落在更衣室,折返回去拿。
剛進門,就听見里面有女聲不屑地嘲諷,「拉來個藝術中心的場地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看她那個狐媚的樣子,沒準是靠睡覺得到的呢。」
「誰說不是嘍,光吹噓嫁了個有錢人,從來沒見過她老公出現——難道,她找的是別人的老公?」
里面兩人笑的刻薄,沈未蘇懶得搭理。
她們舞團團員各個年輕漂亮,各種花邊新聞層出不窮,誰人背後無人說。
她拿了東西要走,那頭櫃子後的人忽然壓低了聲音,「我看這次女主角競選也未必公平,早就听說沈未蘇跟咱們團長有一腿,有人看到她大晚上從團長辦公室出來,那裙子……」
這邊話音未落,就听見一聲悶響,是隔壁有人將衣櫃門不輕不重地關上。
說是非的兩個人一驚,立刻住了口。
隔壁,沈未蘇冷淡倚在櫃旁,擺弄著指甲,「女主角看的是業務能力和演出賣座率,誰想上來,誰拿數據說話——我就是第一,你有意見?」
那頭一片靜悄悄。
無趣得很,沈未蘇扭頭往門口走,忽地又頓住,「還有,我很挑的,顏值沒我丈夫高的,我可看不上。」
——
周末,秦愫約了沈未蘇出來。
頭一天排練到很晚,沈未蘇上車時,腿都是酸軟的。
秦愫不理解,「少女乃女乃,你何苦?」
沈未蘇歪在那兒,她下這番苦功並不僅僅是因為咽不下那口氣,更多的,是她本身就熱愛跳舞。
規劃未來,更因為她不想完全依附周硯懷,她總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秦愫眼尖地瞥見她領子底下尚未消退的痕跡,「和好了?」
沈未蘇神色懶倦,這陣子確實太平,因為周硯懷又忙到人影都不見。
她往後一靠,「他的意思,他跟那女人沒什麼。」
這話秦愫其實信。
這世上只要是個正常男人,就不可能放著沈未蘇這麼個妖精不要的。
再者,以周硯懷的地位和脾氣,他要是真跟許梔寧有事,他壓根沒必要去說謊遮掩,誰能把他怎麼樣。
今天不打算逛街,沈未蘇揉著額頭,說想去醫院,開點安眠藥。
秦愫知道她睡眠不好的毛病有日子了,不贊同地說,「吃藥太傷身體,我陪你去看看心理醫生吧。那個巨有名的心理學專家羅克正好在國內,據說還是你老公的公司把人請來做交流的,咱們找他看看去。」
不由分說就拉著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