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愫站在一旁,溫遇安也是一時無言。
兩人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時間仿佛過了很久。
他醞釀著,正待要開口,秦愫忽然有些害怕,怕他會說出自己不想听到的話,說些讓她痛不欲生的話。
她跑過去,從後面緊緊摟著他的腰。
很久了,很久沒有這樣親密過了,她都要忘了他身上的氣息了。
溫遇安微微皺眉頭,傷口被她按著,刺痛泛起,但他沒有動作。
秦愫依戀地蹭著他的後背,她堅持再久,也抵不過在他身邊一秒。
她承認自己還是不想離開他,還是深愛他,還是可以為了留在他身邊而放棄自己的尊嚴。
她哭著,「溫遇安,你娶我好不好,我想跟你結婚,我們離開這里,去你在國外的那個小村莊,我再也不想回來了,你帶我走好不好。」
他抬手握著她發涼的手,將她的手按下去,「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那里會讓你喪命。」
「我不怕。」秦愫早知道他不是簡單的人,她是真的不怕,她急切地表白,「多危險我都不在乎,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哪怕我明天就死掉,我也不後悔。」
「胡說什麼。」他眉頭深皺,「那不是你該去的地方,上次我帶你過去,已經是很嚴重的錯誤。」
「那我不干涉你那些事,我什麼都不過問。」秦愫不在意低入塵埃,哀求著,「我們結婚好不好,我愛你,溫遇安,你不知道我多愛你,你不想讓別人知道,那你就找個陌生的城市,把我藏起來,我們偷偷地結婚,去外地生活,你的事你還去做,只求你不要離開我太久,好不好。」
他靜默,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情緒地,看著她。
秦愫不停地說服他,拉著他的手哀求,「你是有一點喜歡我的對嗎,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呢,我會學習做個好妻子,或許我們可以生一個孩子,你已經36了,你會想要個孩子的對嗎?」
他仍是不發一言,臉色緊繃到讓她惶恐。
他嘴唇動了動,她卻怕他給出答案,摟著他的脖子,墊著腳親吻他,「溫遇安,你娶我好不好,我求求你娶我……我真的好愛你,你不要拒絕我好不好……」
溫遇安抬手,捧著她的臉,分開她,低頭看著她哭著不停的樣子,他好一會兒才能開口,「別這樣。」
「你愛我嗎?」秦愫混亂的發問,不等他回答,她又自言自語地說,「你最起碼是有一些喜歡我的對嗎,你帶我走,我不想留在這里,我不想要管公司的事了,你帶我走吧……」
她逐漸崩潰起來,哭的不能自抑,「我只想跟你結婚,我不想嫁給別人……」
溫遇安微微揚起頭,昏暗的酒窖很好地藏起他的情緒,他緩緩沉了口氣,壓下心里所有的情緒,硬著聲音說,「我不能娶你。」
秦愫心痛得要裂開,哭著看著他,「為什麼……為什麼不能……」
他目光平冷,「我對芳晚發過誓,不會再娶。」
「她已經死了!死了九年了!憑什麼!」秦愫抓著他的衣服,發完脾氣,又馬上後悔,道歉,「我不說她壞話了,我不提她,只說我們……溫遇安,你不想被婚姻束縛,那你先帶我離開這里行嗎,我們重新在一起,等你覺得時機到了再……」
「秦愫。」他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聲音發硬地說,「我也不能帶你走。」
看她定在那兒,無盡悲戚地望著自己流淚,他冷聲說,「我們該結束了。」
淚珠從她眼底滑落出來,她的眼里都是痛哭和絕望,她抓緊他的衣襟,已經沒有什麼詞匯能形容她的樣子,她滿心絕望地凝固在那里。
溫遇安
按著她的手,將衣料從她手里抽出來,「別再跟我浪費時間,你往前走吧。」
他太狠,秦愫突然從絕望里生出洶涌的恨意。
他轉身,要走了。
秦愫發瘋似的,撕扯自己的衣衫,很快就身體赤。果。
溫遇安听見聲響,回頭看了眼,頓時皺起眉,「穿上。」
秦愫沖過來,撕扯他的衣服,「溫遇安,你娶不娶我,你不娶,我現在就跑出去,說你強。女干我。」
「胡鬧。」他錯開視線,責備道,「別自輕自賤。穿上衣服。」
秦愫摟著他不肯放手,試圖去親吻他,卻被他推開。
她越纏越緊,拉著他的手往她身上落,溫遇安幾乎要掙月兌不開,就在秦愫以為,他就要被她纏的失控,突然听見酒窖深處有響聲。
溫遇安先察覺,迅速月兌下外套罩著她,將她擋在身後,同時往聲響的來源怒斥,「誰!」qδ
昏暗里,一個人影尷尬地探出身,溫遇安擰緊眉頭,隨即,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冒出來。
是秦家的幾個小輩,其中秦南映忍不住說,「秦愫,你要不要臉啊!你勾引不成就想誣陷五叔,我們都看見了!」
溫遇安制止,嚴厲道,「停止,剛才的事不要傳出去,如果有任何一個外人知道,我就找你們幾個算賬。」
他正為眼前的情況頭疼,就听見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隨後,是匆匆跑出去的腳步聲,以及用力地摔門。
他回頭,見是秦愫跑出去了。
他心頭一緊,急忙跟出去。
沖出門,秦愫借著夜色跑出去,幸好是天黑了,沒人看到她凌亂穿起來的衣衫,和狼狽的神色。
她那毫無尊嚴的樣子,給人看到了,她不懷疑馬上就會傳遍全世界。
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至極,太難看了,如果能這就死去就好了。
這樣想著,她立刻就上了車,開著車直奔江邊而去。
秦越周聞聲趕出來,只見溫遇安沖出來,他上去攔,「怎麼了!是不是愫愫跑出去了!」
溫遇安臉色從未有過的驚慌,「越周,去找她,攔著她,她要出事。」
秦越周揚手狠狠給了他一拳,咬牙切齒地說,「溫遇安,我三妹有事,我饒不了你!你這個混賬東西!」
溫遇安渾然不覺那一拳有痛感,疾步跑向自己的車,疾馳著,追著秦愫離開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