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以一己之力,還貢院一個朗朗太平

……

還有什麼事情是比在貢院中看到鬼……更驚喜的呢?

那或許就只有押中考題了。

此時,在另一個隔間中

柳弘毅同樣拿到了策論題目。

「治……治河論?!」

他的眼楮瞪得滾圓,反復看著考題。

在確認後,他整個人都激動到不能控制,手舞足蹈如同瘋魔︰「哈哈哈,中了……我中了……哈哈哈……」

一個監考官恰好路過,看了一眼柳弘毅︰「咦,這麼快就瘋了一個?」

每屆鄉試,總會瘋上幾個。

他已經見怪不怪。

沒有多想,快步離開,只是,剛走出兩步,後面就又傳來柳弘毅的笑聲。

「江兄,真乃我的恩人啊!!!」

監考官的身體一顫,便走得更快了一些。

而在不遠處……

張君且則是兩眼呆滯無神,身體如同僵硬。

「治河論?!」

「竟然是治河論……不啊,為什麼會是治河論啊?!」

他猛的站起,一頭撞在牆上。

「嗚呼哀哉,江兄啊……我張君且對不起你啊,是我蠢笨如豬,是我有眼無珠,江兄啊,我的江兄!!!」

正走過來的監考官一愣。

滿臉的問號。

今屆考生的素質,有些偏低啊?

又往前走了一段。

他就看到一個考生正使勁的撕扯著自己的頭發,面目猙獰如鬼,似乎是……真對自己下了狠手?

正是許知。

許知此時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江兄啊……我許知辜負了你,我糊涂啊!!!」

「!!!」監考官這下終于驚了。

江兄?

誰是江兄?!

……

事實上。

翠微樓的事情影響遠比江朝歌想象中還要大。

一是得翠微樓花魁蔡文姬單獨召入閣內,這本就是一件可被引為談資的事情。

二是江朝歌以一已之力,灌趴了翠微樓大堂內的所有生員,此等壯舉……更被稱為酒仙臨凡。

于是,兩者相合,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

雖說參與鄉試的考生人數眾多不可能人人得知,但十之有一還是有的。

大家都知道江某人在翠微樓中猜了一個‘治河之論’,然後,便被蔡文姬請進了閣內。

但是,除了柳弘毅,卻無一人相信!

于是,當治河論的策論題目發下後,整個貢院如同星火燎原般慘叫不止。

其中,自然包括唐解之和李澤廣。

唐解之此時下雙手抱頭,眼楮充血,若是手上有把刀,他能自插兩刀。

而李澤廣則相對冷靜一點。

他只是呆呆的看著治河論……呆了足足一刻鐘而已。

隨即,他苦笑了一聲︰「李某不識江兄高才,實乃慚愧!」

說完,他默默的在試卷的一角上填上信息——已進儒道,為文士境。

填完,他將試卷丟到一旁︰「苦也,我本以為憑我胸中之論,亦可過這鄉試,沒想到最後還是得靠這儒道文士之名。」

「江兄,真乃當世大才啊!」

話音剛落,一個路過的監考官如同瘋了一般沖到了他的面前。

「說,誰是江兄?告訴我……誰是江兄?!」

「???」李澤廣。

……

當貢院慘叫一片時。

江某人正在饒有興致的看鬼……

坊間一直都有傳聞,曰︰貢院中陰氣極重,易滋生鬼魂。

未想這傳聞竟是真的。

于是,他嘗試著用鬼話說道︰「恭喜兄弟高中舉人,不如過來喝一杯?」

他此時正在隔間中,不能走出去,所以,想把鬼引過來。

但意外的是,面前飄著的死鬼……居然沒理他,依舊自顧自的喊著︰「我中舉了,我中舉了,哈哈哈……」

然後,就飄走了。

「此鬼已瘋,鑒定完畢。」

江朝歌心里倒沒什麼失落,反而越發的欣喜。

因為,這個世界的設定一直都是……病得越重就越強。

這鬼都瘋成這樣了?

陰氣肯定很重吧?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什麼禁體之類的?

正想著,又有一只死鬼走了過來,手里拿著一本書卷,邊走邊讀。

「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動,物使之然也。感于物而動,故形于聲……」

兩只鬼!

這貢院是鬼物園嗎?

不對,還有一只!

江朝歌很快又發現,在不遠處還有一只鬼正趴在一個書生的卷前大喊︰「蠢笨如豬,你答錯了……快改,快改,沒有時間了,快改啊……」

好家伙,要麼瘋了,要麼痴了,要麼傻子……

病得都很重啊!

而且,這才一會兒就發現了三只,那麼,有沒有可能,這貢院中還有四只,五只,六只,七只,八只……

江朝歌內心的正義之氣已經沖天升起。

「不急,不急,鄉試的時間一共是三天,我要在貢院中待足三天兩夜,我有足夠的時間掃除這些罪惡。」

「現在是白天,不太方便月兌皮,等到晚上大家都睡了,我就假裝蜷在被窩里睡覺,只露出後腦袋,那時我就可以用鬼身來收鬼了。」

「鬼物聚于貢院,陰氣無形間會影響到考生們的健康,此時,我江某人只能挺身而出,以一己之力,還貢院一個……朗朗太平!」

當然,現在最重要的事情……

還是要先寫這治河論。

他其實也想過,要不要冒險沖出去,抓個鬼讀讀記憶,看看有沒有什麼關于治河論之類的資料。

不過,這種概率跟中彩票沒啥區別。

「連贏無難都沒有什麼治理河道的高明之見,這些鬼大概也就是一些參加鄉試的秀才,不太可能比贏無難更強。」

怎麼辦呢?

江朝歌認真的搜索起腦海中贏無難的記憶。

治河論相關的……自然是有的!

但正如唐解之在翠微樓中說的一樣,治河之道,無非就是高築堤壩,修閘堵漏,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其它辦法。

所以,歸根結底,就又回到了整吏治,清貪腐上。

「不對不對!,這策論之題既是考的治河,問詢的自然還是以河道的治理為主,若是寫吏治貪腐,終究還是有些偏題了。」

江朝歌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麼唐解之和李澤廣等人會說「肯定不會考治河論」了。

因為,治河這種事情大家的觀點都是一致的,那還有什麼好考?

但我好像和他們不太一樣……

我其實不止擁有這個時代的知識,我還擁有後世更先進的理論……所以,後世的治河是什麼樣的?

我想想!

慶河……

慶河是河的分支。

它的特點就是水流勢急,渾濁不堪,這一點我已經親眼見過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就相當于前世的黃河水患。

黃河兩岸土質松疏,河水一沖就將泥沙沖入河里,如此日積月累,造成黃河水面不斷上升,你築的堤再高也無用。

這就好比往一個罐子里不斷的添加泥土,不管里面有多少水,不管你的罐子有多大,只要泥土填得快,終有一天水會漫過罐子,溢出來。

「說起黃河水患,這種現象在前世似乎也一直持續了好幾個朝代,似乎是……到了明末的時候才有所改變?」

再到現代社會後……

黃河水患基本上已經解除了。

是怎麼治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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