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我又想起什麼了。」
「你還記得那個法國廚師嗎?」
「我知道,他是我們班最受歡迎的學生之一!」
「哦,那你知道他現在做什麼呢?暮笙轉過頭來,唔!她剛正想著之前吃的法國牛排呢。那種滋味使她一想起來便垂涎三尺。可惜沒能吃掉。多可惜呀!暮笙竟然自認為會嫌棄記憶中的前世,但是這兩天百無聊賴之下忽然發現原來之前也是好多好多呀,就像那些國際大廚煮出來的獨特食物,就像她瓖了鑽石的裙子和新買的比基尼一樣,如果能夠在沙灘上暢游一下、曬曬太陽,該是多麼好的事情呀!
「「娘娘,齊大人請見!
暮笙頓時沒有回應︰「老狐狸是干什麼的?」
靜容笑了,皇後娘娘倒膽了,竟直呼老尚書老狐狸︰「不是老尚書而是齊指揮使啊!」
暮笙好像還記得齊爵當上禁衛軍指揮使的事情,其實她想不通齊爵為什麼會忽然抽風要去做禁衛軍指揮使呢,但並沒有說全不明白,只是知道這麼點苗苗而已,因此她並不願意明白,而且她還跟著納悶老尚書為什麼會被齊爵給弄走呢?
禁衛軍雖在宮中鎮守,待遇優于其他將士,但禁衛軍人員實際上並無軍功,即算不上將士,僅為鎮守,成為禁衛軍無異于無疾而終,盡管禁衛軍指揮使仍有奔頭,但卻是普通人,因禁衛軍指揮使達到這一地位也已經定奪,即使累一生也沒得提拔,除非有重大變故如逼宮等!
而齊爵等世家公子們,正可謂前程似錦,無論在官場或戰場上,那還不如讓人看家護院?這也難怪,齊爵家世代為官者不多。但是在他的身後,卻是一個龐大的家族。這個家族就是清朝干隆年間著名的干隆帝,即後來的康熙皇帝。那可曾是齊家唯一的孫子、老尚書舍得齊爵在這個後宮中砸出自己的未來嗎?
「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去接你!」
「去哪兒啊?」
「你為什麼要去?」
「因為他。盡管說齊爵昨日的表現令暮笙放下一絲心意,但她真的不想見到他,而且她並不想讓他常在身邊,八卦與否她都無所謂,她真心不想讓自己毀掉一個少年!
「「說要為娘娘收拾點心,打牙祭呢!
「事留著吧,人去樓空!」
靜容汗她倒也不覺得,但她敢保證自己這句話沒說出口,齊少爺雖沒多說話,但那神情分明是不見皇後誓死不屈,昨日她這句話,結果他還是沒闖過?這個時候,她真的就想哭了。可是哭什麼呢?哭這個女人啊!哭這個女人的一生啊……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對這個女人的感情。該鬧什麼結局?
「娘娘不妨去見一見,好在人家的一片心,當得了老尚書的臉面!」
她就不用給老狐狸臉色看,上回估計老狐狸也記恨她,扭頭裹緊被子說︰「放老狐狸進去,無論如何也不是沒看見!」
靜容勸諫,如此有失體統之舉,遺憾的話尚未說完,暮笙的目光一掃,靜容癟了下去︰「奴婢這個走吧!」
無須靜容出門,門外齊爵便已入內,其武功極高,剛才所言只要心存芥蒂,絕沒有一字漏出,只可惜沒有說話,把手里的油紙包給暮笙看,還滿臉厭惡︰「您說您又沒有身患絕癥,成天賴床等待死亡怎麼啦?」
暮笙翻了個白眼︰「本宮好當皇後的,可不可以敬而遠之?」
齊爵直不屑︰「有你們這麼一個皇後嗎?」
暮笙也懶得和他說話,翻開紙包一看,紙包里有一團團圓圓的東西,不像湯圓,而是她沒看過的點心︰「怎麼了?」
「糯米團子外有椰糖內有豆沙餡路邊小吃!」
暮笙含在口中,雖為路邊小吃卻並不難食,因未曾食用,倒有新意,只是暮笙並不貪食,因這個東西撐破肚皮,三頓不吃!
「還不會去嗎?」
我說的是這句話。「你怎麼不走呢?」
「我不想吃了!」
「你想什麼呢?」
我問他。「我想把東西給你。把食物吃掉,暮笙趕人,語言那叫簡單。
齊爵氣得幾乎發怒,但最終還是忍耐下來︰「西山上有個獵場。明天約見眾人準備狩獵。你們去不去呢?」
「不走了!」
一個男人對著一個女人說。「你去哪兒?」
女人的聲音里帶著幾分憤怒和不安。「去打獵!」
男人回答道。「去干什麼?」
女人問。暮笙一臉懨懨的樣子,自己並不愛狩獵,與其宰割這些生物,倒不如說自己更願意狠碾一位資本家,起碼自己也解了幾分氣!
齊爵想不到暮笙並不愛這東西,本以為自己會愛上它,但馬上轉了嘴︰「那你是賽馬呢?還是到溪水中烤魚都成呢?」
「不走了!」
暮笙不假思索地拒絕了!
齊爵急中生智︰「那就去放風行嗎?整天都呆在這不怕悶嗎?」
暮笙好不容易才直面齊爵,齊爵瞬息不瞬地看向她,眼神里帶著惱意、急切、更是期待,就連那一絲討好都沒有,不知道為什麼見到他如此謹慎的表情,她內心有些不忍心,終于點點頭︰「嗯!」
明天齊爵和暮笙一起騎馬了,嘻嘻,算小有成就嗎?
暮笙不願意和齊爵過多地牽扯在一起,如果是其他男人,也不介意被當成小白臉來撫養,可是齊爵卻做不到這一點,齊爵的皇後身份被齊爵擋住了,單就自己而言,齊爵就是齊爵唯一的孫子,寶貝疙瘩一個,齊爵又怎能讓齊爵和當朝皇後纏綿呢?
她不計較功名,不計較他人眼光,卻無法傷害齊爵他只有十六分,在思想上還只是個小孩,她可以破釜沉舟卻不可以搭他的順風車,令他終生遺憾!
因此,齊爵雖應允,暮笙卻絲毫不打算前往,只有清晨宣司徒風入場辦理數件事,事後仍繼續伏床挺尸,直把那件事拋到九霄雲外,直至即將使用午膳時,靜容才遲疑地提起︰「娘娘!齊爵在外等候你,已等候多時,奴婢告訴他娘娘還未起床,自己便未曾入場,已等候于門外!」
暮笙停頓片刻並沒開口,而是安靜地吃著飯,吃過晚飯洗漱完畢,又來到書房寫著信,盡管太後此刻不會向自己下手,對方馬上會無意馬上將自己清除,但這一切都只停留在一瞬間,自己早已被卷入這場爭斗中,早晚戰火要蔓延到自己身上,自己要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一年以後小皇帝還會再來,前提是小皇帝能夠離開皇陵,屆時這絕對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戰場,自己所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微乎其微。
停了筆,吹干紙張,折了裝在一旁的信封,交給一旁的德安︰「送到富財賭坊吧!」
德安接了點頭,「奴才懂了!」
德安外出時,暮笙揉捏眉間,便又柔軟地躺在軟榻上,這皇權爭斗中她已是使出渾身解數,雖是艱難險阻,但她決不允許敗下陣來,而且決不允許!
「澈兒!」
忽然間,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是誰說過︰「人可以死了嗎?」
她想,這個問題應該由自己解決吧。可是,她卻怎麼也找不到答案。暮笙在噌噌的手里枕著,只是分開沒多久,她便對他產生了思念,皇陵險惡,他卻依然活在人間?
暮笙模著心口便啞然失笑起來,為什麼會產生這種念頭呢?他活著,他一定要活出一個樣子來;她也活著,她一定要活得很好。可是,他卻死在那里,死在那里,永遠地死去了……她死了嗎?他活了,一定要活!如果沒有他,她的付出又有何用?
閉上雙眼放松身體沒有片刻便淺淺地睡著了,但她卻沒有睡好,原因是她做夢了,做夢時澈兒渾身是血爬到地上,圓圓的小臉蛋瘦成了皮包骨的模樣,他被尸體、白骨包圍著,到處獻血,無法分辨出是自己還是他人,用沾滿鮮血的手爬到地上不停地叫︰「妹妹妹妹妹妹「。
「澈兒!」
曉雪從睡夢中醒來,看見自己被一只大鳥啄得遍體鱗傷。「這只大鳥好厲害呀!」
曉雪笑著對她說,「我也會被它咬死的吧?暮笙猛地醒來,頓時做起事來,暮笙才發覺是個夢,整個人被這夢淋濕了。
「娘娘!」但她決不允許敗下陣來,而且決不允許!
「澈兒!」
靜容剛走到門口,就听見有人喊她。她抬頭一看,原來是村里的老財主——老大爺,他正坐在那里,手里拿著一個大枕頭在打鼾。「女乃女乃!靜容嚇得暮笙趕緊走過去︰「娘娘卻噩夢一場?」
暮笙不語,安靜了一會便站了起來︰「更衣吧!」
30多年的跌宕起伏,讓她早已經修煉成一顆寧靜得死寂般的內心,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撼動她的真實心緒,更何況是一場惡夢,可剛才她竟然做得如此清楚,內心糟糕的預感也變得越來越明顯,直覺讓她知道澈兒肯定是出了什麼事!讓人很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