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靜容幫忙給自己穿上一身素衣,束緊秀發,暮笙飛快地從靜心殿走出來,見齊爵依舊,腳步不禁一停,既然看到齊爵眼里的意外,自己讓齊爵等待了那麼久,現在見到齊爵是不是也感到意外呢?她是那麼地不情願。齊爵握著她的手說:」你是我最喜歡的人之一。」她的心一下子被這一句話擊中了。她為什麼喜歡這個人呢?從何時起,他就這麼輕易地心滿意足?
暮笙抿著嘴唇走上前去︰「我馬上就要去皇陵一趟了,沒時間陪你去了!」
齊爵神色頓了頓,旋即馬上追上暮笙︰「我陪著你!」
暮笙不多言,迅速走出宮,徑直奪馬就策馬疾馳而去,內心的壞預感差點把她打得落花流水,她不可能讓澈兒死去,千萬不可能,既然澈兒已經死去,那麼她還能活下去有什麼用呢?她是個愛笑卻又愛哭的女人,她愛笑是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存在。她愛哭是因為她知道自己活得不夠好,活不完。所以,她不喜歡哭。他,是她在這世界上惟一的依戀和活下去的惟一意義。
暮笙不顧一切地疾馳而過,卻無心理睬一路追來齊爵,此時其他一切都無所謂了!
齊爵看到暮笙這種不要命的跑法皺了皺眉,她怎麼會這樣?她要去找皇帝,可現在皇帝都不在身邊,難道有什麼事發生嗎?他怎麼就不能來呢?難道有什麼事情發生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他為什麼這樣急?那麼急著上皇陵的莫非是皇帝出了什麼事?但他卻記不得了,皇陵中的信息絕對不可以外泄,出帝之後,絕對不知道皇陵中有什麼信息,所以她為什麼這麼迫切呢?
心生無數疑惑,齊爵卻不得不壓下了,他望著暮笙,如此決絕,難道她能想到回頭看看背後的自己?她是否可曾記得,曾經在她身邊的他對她說過這樣的話:」如果我是你的男人的話,一定要愛上你。」可是,她真的愛了嗎?想來得意之余心中頓起淒苦不平之情,自己于她究竟算得了什麼?
「皇陵重地,快過來停下!」
暮笙剛勒好馬,就響起了蒼老滄桑而雄壯的嗓音,暮笙望著皇陵那扇高三丈巨石大門︰「我就是今日幼帝夏君澈皇後。來拜訪皇帝,讓先輩們打開大門吧!」
「「皇帝在受繼承,誰也不能驚動,太後請回去吧!正在辦公的大臣們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一個人︰這位皇帝。他的臉上帶著幾分倦容,但精神十足,目光中流露出一種自信和從容,他就是明宣宗朱瞻基。禮貌的語氣中,絲毫不帶恭敬之意,暮笙這女王對于她們的到來完全不值得一提。
暮笙咬牙切齒,皇陵之門從里面開了,1米厚的大石門即使武藝高強也沒有幾人能夠碎開,更不用說要與皇陵死士戰斗了,只要你手下鐵了心不開就不會開了,即使她死了也不能進這門門,除非自己能夠搬來1門大炮或坦克,遺憾的是這一切都根本無法實現,暮笙內心頓生無力感,望著雄偉浩大的皇陵她感到無比茫然,難道自己送澈兒入這門真沒錯嗎?
剛才那夢境不停地出現在我面前,暮笙心頭一涼,翻下馬來,便一步一步地踏進皇陵門口,舉手撫模著雕著盤龍浮雕之門,把頭輕抵著,良久不語!
齊爵在10米之外站著看暮笙,那一刻他連生死不明的小屁孩都開始羨慕起來,他明白暮笙可能並不是對那個小皇帝有什麼男女之情,但能得到暮笙這麼多的關心,足以令他深為羨慕!
夏目木突然問︰「但是中毒了?」
蕭沉雪點了點頭︰「這就是毒!也是奇毒。這毒雖有下了一些,但幸好不是致命的毒藥。她一時並無大礙。只要等上幾天我再配解藥便可!」
夏目木听後,如釋重負︰「究竟是何毒呢?」
蕭沉雪瞥了眼已昏沉的暮笙︰「相思引啊!流行一點叫催情散。這是下做媚藥。因方子特別,故無解藥。若中藥之人非處子也,則成×,又無藥可醫。現在她已是完璧之體,不必擔心。只要二年內不破體,也無大礙。在此之前吃解藥無事!」
兩人便保持著這架勢沉默著,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暮笙總算走出了門,又退了回去,身體筆挺倨傲地站在皇陵正門前,頓時聲勢大為改觀,一改剛剛的憂傷,孤傲睥睨道︰「本宮是夏君澈後白菁月。本宮無論夏氏皇陵里究竟有何人間地獄之處,本宮都只言片語。一年後,本宮將會遇到完好無損的夏君澈。只要他少了些東西,本宮便會哪怕是死去,都會踏平夏氏皇陵。」
話語落下再也沒有一絲眷戀轉身翻了個身,也像來了一樣飛快地策馬而去!
齊爵靜默片刻,深瞄皇陵而後追趕,怎麼會不羨慕呢?
兩人離去後,一位著灰衣袍、頭發花白的老人走出暗處,望著兩人離去的路,沉思後長嘆一聲,隨即轉身進入皇陵,所到之處死士紛紛出現拜謁︰「暗主!」
暗月存在很多大臣知道自己害怕討厭暗月,暗月在自己眼里就是皇帝最後一把利刃,但並不如此,夏國最可怕的根基死士竟然就在皇陵里,只有每個皇帝經過皇陵重重磨難才會獲得自己的忠誠,每個皇帝死後,死士們才會返回皇陵直至下一位皇帝出現。
昏暗的通道里,濕漉漉的空氣里夾雜著血與尸體腐爛時散發出來的臭氣,到處都是死尸,但仔細的人們都會發現這堆尸體正中間有個小影子他胸口還是有輕微的波動,即使還是那麼弱小,但他依然活了下來。
正當暮笙恨恨地打了自己兩個耳光時,一太後懿旨發出,旨要在朝堂公布,其內容大致如下︰宮女蘭芝私出宮色誘指揮使卓奕珠胎暗結,後為太後所知,太後仁慈地把她交給卓指揮使後,她不思感恩,卻因不慎失子含恨而死,欺騙卓指揮使共同陷害太後,卓指揮使弄清真相後,便遣使誅殺蘭芝,太後無罪釋放,卓指揮使已親自接回中宮,卓指揮使听讒言做大不敬的事情,死也難逃其罪,加上十根軍棍把蘭芝貶給卓指揮使後,卓指揮使對卓指揮使百般懲罰,但卓指揮使卻對卓指揮使另眼相看,對卓指揮使惡語相加。
雖為冠冕堂皇之言,但幾乎使事情真相昭然若揭,而且王母娘娘不僅幫助暮笙洗去嫌疑,而且出賣自己的人情,一句'皇後仁慈'就端正了自己的聲譽,當然王母娘娘這樣'大度',自然離不開朝臣們的稱贊。
老者上前親手抱起了他,臉上雖沾滿了鮮血,但那張招牌女圭女圭臉上,非夏君澈莫屬?夏爺爺,您在哪里?」我是夏君淼。」」您怎麼會這麼快就回來了呢?」夏君瀚有些吃驚地問道。老者歷經滄桑眸子里閃著智慧之光,不多言語,擁夏君澈走出那個人間地獄!
夏君澈已陷入深度昏迷狀態,但口中卻還不停地呢喃著,語氣微聞不到,但內功深厚之人听得見,里面反復只說了一句︰「姐!我還會活著。」
明天齊爵和暮笙一起騎馬了,嘻嘻,算小有成就嗎?
暮笙不願意和齊爵過多地牽扯在一起,如果是其他男人,也不介意被當成小白臉來撫養,可是齊爵卻做不到這一點,齊爵的皇後身份被齊爵擋住了,單就自己而言,齊爵就是齊爵唯一的孫子,寶貝疙瘩一個,齊爵又怎能讓齊爵和當朝皇後纏綿呢?
她不計較功名,不計較他人眼光,卻無法傷害齊爵他只有十六分,在思想上還只是個小孩,她可以破釜沉舟卻不可以搭他的順風車,令他終生遺憾!
因此,齊爵雖應允,暮笙卻絲毫不打算前往,只有清晨宣司徒風入場辦理數件事,事後仍繼續伏床挺尸,直把那件事拋到九霄雲外,直至即將使用午膳時,靜容才遲疑地提起︰「娘娘!齊爵在外等候你,已等候多時,奴婢告訴他娘娘還未起床,自己便未曾入場,已等候于門外!」
一路狂奔從皇陵中走出來,暮笙內心怒火翻騰,那一刻她對這個令她無力回天的年代無比厭惡,若即若離暮笙內心一頓,突然停下了思緒,若真不來,就不認識澈兒了,倘若還是作為暮笙而活,她也同樣選擇了死亡,難道這是宿命嗎?
失神之時,一抹抹紅影閃過,暮笙便下意識地扼住了那匹馬韁。接下來的時刻,她全身都在背後緊緊地抱著,徑直從馬背上跳到了不遠的山丘上。
暮笙自然知道背後之人,卻並不張口,這一刻,她不願說話!
炎落好像也沒打算放她一馬,只靜靜地抱住她,過了許久才開口道︰「本殿就要去啦!」
暮笙回過神來,可還是不開口!
「您上一次問我已經考慮很久了,今天我無法給出您的回答。當我再來一次時,或許我已經知道我的回答!」
一出手就格調高雅,頂多就是讓招搖撞騙慣的妃子吃點苦,倒也不是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于是就被她帶走,還算整頓整頓這亂糟糟被人折騰的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