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頭逐漸感覺四肢變得沉重,但比起上的疼痛,他更在乎的是自尊心受到了創傷。
堂堂七尺男兒,居然跑不過一個看起來這麼瘦弱的小妞。
這艘船的長度遠超一般人的想象,所以他們在通道里跑了好幾分鐘。
而這幾分鐘的時間,掏空了爆炸頭的奔跑耐力,他逐漸體力不支,慢了下來。
米爾米斯趁機拉大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爆炸頭只能眼巴巴地目送米爾米斯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
爆炸頭氣喘吁吁地靠在牆壁上,臉上的汗瘋狂外冒,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力所難及。
休息了十幾秒後,爆炸頭又繼續追上前去,但當他跑過彎道後,令他瞠目結舌的一幕出現了。
本該被堵在死胡同里無路可逃的米爾米斯竟人間蒸發,現在擋在爆炸頭面前的除了潔白的牆壁外什麼都沒有。
爆炸頭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左看右看,這個地方除了他似乎就沒有別人了。
爆炸頭努力思索著種種可能,甚至上手觸踫牆壁,一點一點模索著。
說不定那個小妞是忍者什麼的,現在用布偽裝成了牆壁。
恐怕爆炸頭想到頭腦爆炸也不會猜到,米爾米斯本人,此時懸掛在船的外壁上。
米爾米斯用手扣住窗戶的邊框,她有足夠的力量保證自己不會不小心松手掉下去。
海浪拍擊船身,些微的搖晃並不能動搖米爾米斯,不過她也承認,這個方法的危險性很高,畢竟不小心掉進水里的話,她就失去參賽資格了。
而踫巧在米爾米斯抬頭向上看的時候,她在窗戶邊發現了被鐵絲固定在船外的一只毛筆。
為什麼這種地方會有毛筆?
沒有人知道答案,但米爾米斯認為目前最合理的推測是這也是主辦方專程準備的道具。
不過它只是毛筆,缺少了涂料,也無法作為武器使用,充其量只會讓拿著它的人增添了幾分文雅的氣息。
沒用總好過沒有,米爾米斯拿走了那只毛筆,並將它收入口袋里。
爆炸頭模了半天牆壁,感覺自己像個神經病,心情郁悶的他來到窗戶邊準備欣賞風景。
說來也奇怪,為什麼這麼長的走廊,只有這一扇窗戶是開著的?
爆炸頭沒多想,只是走近了窗戶。
就在他準備將頭伸出窗外,呼吸新鮮的海上空氣時,恰好看到米爾米斯悄悄從窗戶上探出頭。
「哇啊啊啊啊!」
爆炸頭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連續幾個後撤步讓他直接撞在了牆壁上。
仿佛窗戶是電視機的屏幕,而米爾米斯就是那面目可憎的貞子一樣。
就在這時,爆炸頭忽然想起來,現在的自己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恐怖電影男主,他的手里有「槍」。
想到這里,爆炸頭的底氣足了不少。
他不是獵物,他可是獵人。
他迅速用雙手舉起特制水槍,瞄準即將從窗戶跳出的米爾米斯的眼楮。
只要糊住對方的眼楮,他的勝算就會大大提高了。
爆炸頭扣動扳機,涂料彈從槍口射出,徑直向米爾米斯飛去。
只見米爾米斯的右手劃過一個幅度,剛剛還在半空的涂料彈忽然消失,像是掉入了空間裂縫一樣。
爆炸頭驚愕地看著這一幕,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下一秒,米爾米斯借助腳蹬窗框的力量,迅速接近爆炸頭。
爆炸頭下意識抬起手護住自己的腦袋,而正是這個動作讓米爾米斯順利得了手。
爆炸頭愣神了幾秒,他感覺右邊的手臂似乎變重了一些。
他檢查右手,果然綠色區域已經被紅色染料涂上,根據規則,他現在已經出局了。
爆炸頭很郁悶,頭上滿是霧水,他根本想不到米爾米斯到底是用什麼辦法在手上留下這塊涂鴉的。
爆炸頭煩躁地問道:「喂,你是怎麼淘汰我的?你明明連武器都沒有,一直逃到現在的。」
米爾米斯轉過身,亮出了一只沾著紅色染料的毛筆。
爆炸頭恍然大悟地抬起手中的特制水槍,里面裝著的正是紅色涂料彈。
爆炸頭有些敬佩地看著米爾米斯道:「原來如此。」
「有一手啊。」
爆炸頭掃興地搖搖頭,不夠盡興,他沒想到自己的退場來得如此之快。
「白發小妞,我看好你!」
爆炸頭用大拇指比出一個大大的贊,一臉英姿颯爽地被趕來的工作人員架走了,米爾米斯則獲得了他遺留的特制水槍。
「殘彈數,5發。」
米爾米斯確認了水槍中的涂料子彈數量,目前彈藥的數量欠缺,所以最好的方案是一擊斃命,直接射擊其他選手的綠色區域,以達到子彈效率最大化。
在得出下一步行動方案後,米爾米斯從二層的樓梯口跳下,來到了一樓。
米爾米斯優先檢查了樓梯下方的狹小空間,這里最適合伏擊上下樓的其他選手,幸運的是沒有遇到如此雞賊的選手。
米爾米斯猜測她的起始點應該是位于游輪邊緣的地方,所以一開始才會遇不到選手。
而隨著她深入中心位置,遇到的選手越來越多,但已經擁有了武器的米爾米斯自然是百戰不殆,非常輕松就擊敗了眾多選手,並在途中收獲了更多武器和彈藥。
米爾米斯躲在角落的箱子後,檢查目前的武器裝備。
「殘彈數27發,最大收納限度10發。水球兩枚,毛筆一根,透明膠帶一卷。」
從比賽到現在,大概已經過去了一個半小時,米爾米斯在途中打倒了十幾名選手,並且搜刮了倒下的敵人以及路上的全部房間,卻只有這麼點收獲。
資源過于貧乏了。
不知道是主辦方的問題還是單純只是運氣不好,米爾米斯路過的大部分房間都是空得像是月末的錢包一樣。
就好像有人趕在自己之前把所有資源搜刮干淨了一樣。
這種反常的現象讓米爾米斯覺得有許多疑點,不過並不傷大雅,只要一個接一個擊敗出現的所有選手,米爾米斯確信她最終一定能獲得冠軍。
米爾米斯繼續前進,來到兩個房間交匯的大廳中,而從另一個房間來到這里的,正是芝士。
芝士拿著和米爾米斯一樣大小的特制水槍,但這不是重點,米爾米斯注意到了她沒有被任何染料弄髒的衣服。
要麼芝士是運氣好的過分,一路上一個選手也沒有遇上。
要麼就是芝士的實力遠超其他選手,在對方還沒來得及反擊的情況下就結束了戰斗。
米爾米斯的表情變得嚴肅了一些,接下來的戰斗,恐怕會比之前的小打小鬧困難許多。
因為紙袋的緣故,米爾米斯看不到芝士的表情,但她能明顯感覺到芝士的熱情在見到她後高漲了許多。
兩人十分默契,同時握緊了槍,一句話都沒說,便正式進入了戰斗。
或許兩人都深知,對話在這種時刻顯得十分無力,只有依靠實力,才能讓對方認同。
米爾米斯更傾向于保守打法,躲到柱子後,側身觀察芝士的走位。
芝士則更偏激進,她迅速突入大廳內部,快速縮短她與米爾米斯之間的距離。
芝士的綠色區域位于腰部,米爾米斯看準時機,向她射擊。
芝士像是預知了米爾米斯的動作一樣,以不可思議地速度躲開了米爾米斯的攻擊。
一瞬間,米爾米斯懷疑自己看到了兩個芝士。
芝士能夠精準地躲開米爾米斯的每一次射擊,同時進行反擊。
雖然水槍的速度不及真正槍械的十分之一,但常人也幾乎不會有如此快的反應速度,以及能跟得上這般反應的行動能力。
米爾米斯的預感非常準確,芝士確實是一位難纏的對手。這樣強大的實力,也正是芝士自信的來源。若非米爾米斯的參戰,冠軍幾乎是芝士的囊中之物。
芝士即將來到米爾米斯的身邊,近距離射擊想要躲避幾乎是天方夜譚。
在芝士靠近了一瞬間,米爾米斯立刻掏出毛筆,往斜上方劃了一道弧線,成功在芝士的胸口留下一個明顯的涂鴉。
芝士被擊中後,在原地愣了幾秒,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已經被擊中的現實。
芝士低頭看著這道顯眼的紅色痕跡,它就像一道真正的傷疤,刻在了芝士的心頭上。
芝士的紙袋抖動起來,她的身體在顫抖,那不是害怕,而是驚喜。
「終于遇到了!」
芝士的口中念叨著米爾米斯無法理解的話語,但她明顯變得興奮起來,水槍似乎也在她那不講道理的力量下有了支離破碎的風險。
米爾米斯往後退了幾步,稍稍遠離熱情高漲的芝士,並悄悄抬起了手中的水槍,瞄準芝士的腰部。
忽然,一個耳熟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攻擊那個方腦袋!」
話音剛落,如雨般的涂料子彈向芝士的方向傾瀉而來。
芝士迅速一個翻滾,也躲到了柱子後,但事件的發生過于突然,還是不可避免地被好幾發涂料彈擊中。
芝士望著這些像花一樣炸開的涂鴉痕跡,內心十分不爽,氣得跺腳。
居然被那群小人偷襲成功,真是太丟人了!
二層的樓梯扶手處,不知何時來了好幾個人,他們的武器裝備十分精良,不僅大部分人拿著兩把水槍,其中一人還拿著形似加特林的大號水槍,對著柱子的位置一通亂打。
米爾米斯稍微露個小頭,也會被他們炮火轟炸,對方似乎完全不打算放過她們兩人。
但在探頭的瞬間,米爾米斯看到了一個「老熟人」站在他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