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波本一樣,也是因為無聊。」副駕駛上的蘇格蘭听到波本的話之後也開口了。
「我們三個人里面,波本是最早殺人的,而我是在十歲那年。」他語氣輕飄飄的帶著炫耀的意味。
「七歲那年有一個家伙沖進了我家,殺死了我的父母,父母將我藏進衣櫃中,我親眼目睹了那個家伙做的一切。」
「之後我認識了波本,認識了宮野夫婦,然後十歲那年殺了當初的那個人,就像他當初殺死我父母那樣,輕輕松松。」
「我開槍殺死了那個家伙,他的尸體倒在面前,血流到了我的腳邊,弄髒了我的新鞋子,我有些不高興,于是又往尸體上補了幾槍。」他說到這里,仿佛又想到了當年被弄髒鞋子的場景,表情冷漠至極。
「父母老說我太過安靜了,從生下來就不愛說話,也不愛和人玩,他們一度懷疑我是自閉癥,帶我去看各種醫生,不過後來我證明了我是正常的。」
「起碼殺死那個家伙的時候,我的確是在開心的。」他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不過後來殺人變成了習慣,就沒辦法給我帶來什麼開心的情緒了,所以我準備挑戰個更有趣的,毀滅世界這個目標就很有趣。」蘇格蘭這麼說道。
艾托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原來是因為無聊所以才會想著毀滅世界啊。
「來尹哥哥也是嗎?」他又看向黑發綠眼的男人。
「我?我老爸老媽都是組織的成員,我可是組織的二代啊,從小的目標就是為了毀滅世界而努力哦~」來尹輕飄飄道。
「原來如此。」艾托點了點頭。
看來三個人的原因是一樣的,所以才會是同伴嗎?
「听了我們的故事,要不要跟我們聊聊你是怎麼加入組織的?」波本饒有興趣的勾唇道。
「我的話……」艾托想了想該怎麼說。
「我被爸爸媽媽關在地下三年,然後離開地下室之後,被papa撿到帶了回去。」他語氣輕松道。
「三年?」波本三人想了想之前地下室看到的那個棺材里五六歲的尸首分離的尸體。
「如果時間沒錯的話,我就是今天逃出去遇到的papa呢,今天是四月一號。」艾托語氣愉快道。
「四月一號?」波本三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你看到了外面有什麼東西嗎?」波本指了指車窗外的街道。
艾托听話的順著對方的手指看了過去。
「聖誕樹和彩燈,怎麼了嗎?」他歪了歪頭問。
「今天是聖誕節,不是四月一號愚人節,雖然沒有下雪,但你不覺得冷嗎?」來尹問道。
「我不冷…今天是聖誕節啊……」白發的少年點了點頭。
「那又怎麼了嗎?」他真心實意的疑惑的問。
這個世界的這里是聖誕節有什麼關系嗎?他又不是在這個世界遇到的papa。
而且……
無論是什麼時候相遇的都無所謂,反正papa說了是四月一號,那自然就是四月一號。
只要他開心就好了。
「不,沒什麼。」蘇格蘭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艾維克利爾好像……很清楚一切,但是不在意啊。
因為不在意,所以也就無所謂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
不過被關著地下室三年……
蘇格蘭同樣想到了地下室的棺材和尸體。
是在今天離開地下室的……
這個世界的他們三個殺了那兩個研究員,那麼另一個世界的他們三個……
蘇格蘭暫時不清楚,但是那個世界的波本和自己的確是在組織臥底的。
這一天是不是也接受了同樣的任務呢?
來尹模著心髒位置想了想,如果是他們遇到被關在地下室的小孩會怎麼做,然後無論怎麼想都覺得……
他們會毫不猶豫地送對方去死。
畢竟他們可沒有不殺老弱病殘的準則。
但是另一個世界身為臥底的他們就不好說了。
也許會為了臥底的身份偽裝一下?並不會親手殺死對方,而是選擇放任不管?
畢竟不管怎麼樣,救是不可能救的,太容易暴露臥底身份了。
「該不會你逃出去的那天,剛好也遇到了我們吧。」波本開玩笑的試探。
「我不知道,當時我眼楮看不見,耳朵也听的不怎麼清楚,不過的確也有三個人……」艾托搖了搖頭,回憶著開口。
記憶中的三個人說話的聲音也是刻意壓低了的。
听起來和面前的三個人不太一樣。
「同一天,同樣的三個人,應該就是我們沒錯了。」波本卻直接給出了答桉。
怪不得這小鬼能活著出去。
遇到的三個應該都是臥底的他們吧,換成真的組織成員,艾維克利爾根本不可能有離開地下室的機會。
「看來你應該感謝那三個正義善良的臥底啊。」來尹輕輕笑了笑。
「感謝?但是他們最後同樣引爆了炸彈,我當時腿被打斷了。」白發的少年歪了歪頭,隨後平靜的說道。
他需要感謝的只有系統叔叔和papa而已。
一個給了他重新行動的能力,這才讓他在爆炸聲中離開了地下室,一個則是將他帶回了家。
「引爆了炸彈嗎?那的確是個合格的臥底,為了隱藏身份不惜一切啊。」蘇格蘭嘲諷道。
「既然當時你的眼楮看不見,耳朵估計也半聾,腿也被打斷了,那麼你是怎麼離開的地下室?」來尹卻挨個從少年的眼楮,指向耳朵,又指向雙腿,最後問道。
波本和蘇格蘭也好奇的投以目光。
在他們的注視下,白發藍眼的少年露出了微笑。
那是充斥著滿心歡喜的甜蜜笑容。
「因為我遇到了一個很特殊的存在,他幫助了我。」他彎起眼眸說道。
蒼藍色的眼中溢滿了名為愛意的情緒。
如果不是系統叔叔的話,他甚至連和papa相遇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
系統叔叔是最重要的。
三個成年人看著一個未成年眼中的愛意,臉色有些微妙,互相對視了一眼。
「他……我是說……你愛他?」來尹清了清嗓子問。
「當然,我深愛著他。」艾托理所當然的說道。
他愛著所有家人,但是只有系統叔叔和papa是最特殊的。
非要說的話……
「他是我的摯愛。」白發的少年再一次肯定的說道。
papa也是。
他們和其他家人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