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卡拉卡帕帕,來自于魔王的怒火,會給蜥蜴人帶來滅頂之災的!」
鱗片有些花白的蜥蜴人長老這麼警告著蜥蜴人首領——卡拉卡帕帕,他看起來神神叨叨的樣子,發起著警告的時候,同時在東奔西跑的搖晃著他手中的骨頭器皿。
「先知……我不明白。」
卡拉卡帕帕皺著眉頭問著面前的蜥蜴人先知,他看起來又惱怒又不解的說著︰「距離春天已經到了三天了,但魔王領還沒有絲毫的動靜,我不覺得他們還有余力處理我們。」
但是在幾十個部落的蜥蜴人的領袖的注視下,先知並沒有回答首領的意思……他只是在領地內跑懂跑西的看著手中的那個器皿上的小洞。
這個貌似是兩碗扣在一起粘合而成的骨質圓球,上面有著三四個大小不一的小洞,搖晃的時候也能夠听見其中似乎有什麼填充物與圓球的內里相互敲擊發出清脆的聲響。
「先知!!」
在憤怒了卡拉卡帕帕的聲音之中,神神叨叨的先知跑到了大廳的正中間,然後向著手中的小圓球望了一眼,頓時露出了驚駭的神色。
*噗通*
蜥蜴人先知一下坐在了地上,滿臉驚愕的樣子,這個年邁的老先知喃喃自語著說道︰「完了,全都結束了,已經來不及了,哈哈哈!哇哇哇哇哇哇哇!!。」
「……」
「你到底在說什麼?先知!」
卡拉卡帕帕很煩躁的樣子,他握著手中的法杖,向著地面狠狠的敲了一下,在周圍首領凝視的目光中,他如同蛇一樣的眼楮閃爍著狠厲的目光,命令著︰「他已經失去理智了!來人把他帶走!」
听命于首領的蜥蜴人衛兵,幾乎是立刻就走進了蜥蜴人的領主大廳,拖著又哭又笑的蜥蜴人先知向外走去……準確的說,是拖走。
死死的抓著佔卜用具的蜥蜴人先知也沒有反抗,只是保持著雙腿被抓住的姿勢在地上任由自己被拖行著,他死死的盯著手中東西的小孔。
「……」
似乎看到了什麼的他愣了愣,然後毫無依戀的松開了手中的佔卜道具,他抬頭看向了蜥蜴人首領……目光仿佛在看一件死物。
先知類的職業永遠都是臨死之前能夠看過最多的未來,因為世界樹與全知全能的神祇與先祖知道……這份預言他們是說不出口的。
說是憐憫也好,說是恩惠也好,在死亡的前一瞬間,他們總是能夠看見更多的未來,那麼蜥蜴人先知在被卡拉卡帕帕處死之前,看到了什麼呢?
……
猩紅色的一點星光飛舞著,身邊陪伴著看不真切的什麼存在……漆黑的浪潮則緊隨其後,纏繞起了足以吞噬一切的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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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軍的無頭騎士在最前方開路,照顧著其他步兵的他們並沒有爆發出最快速度……但是其他的步兵部隊也並沒有慢到哪里去。
因為無頭騎士路過的地方,地面上出現了如同許多哀嚎靈魂的瑪娜顯現,踩在這些圖案上的其他部隊,可以飛快的進行行軍。
幽冥之路誘發的大軍,透明中帶這些許幽藍色的幽魂狀顯象,覆蓋在軍陣的外圍,讓飛快的如同飛起來了一樣在進發著的魔物,真的如同從地獄而來的部隊一樣。
「踢踏踢踏踢踏~」
伴隨著逐漸接近蜥蜴人的領地,無頭騎士們的速度也在無頭騎士首領的帶領下變得越來越快,最後逐漸變成了全速前進,在後方無法享受到拖拽著的幽冥之路的加成的距離,也將能力關掉了。
雖然並不會消耗太過分數量的瑪娜,但是能夠節省一些終究還是要節省一些的。
這當然在伊拉事先安排好的計劃中,雖然他作為最擅長自由發揮的執政官,但是也同樣認同著在開戰之前安排好的戰略的重要性。
這個世界對于騎兵的運用其實是很……粗糙?不,也不能夠說是粗糙的,只能說有些時候不夠靈活,沒有發揮出最大的優勢來。
或者說,伊拉對于這種可以用全軍突擊!來概括的騎兵戰術並不怎麼認同……他依舊覺得騎兵既然有著機動性的優勢,那麼就應該撕扯或是穿插。
如同盤旋伺機而動的鷹,時不時就可以從獵物的身上撕下一塊肉。
但是從大戰場的角度來說,這種一口氣以絕對的氣勢撞過去的戰略也說不上錯……至少這種對帝國後排法師部隊威脅很大的戰術,打的帝國沒有什麼抵抗之力。
陣型會被沖散,士氣會被完全撞散。
漫山遍野的漆黑鐵騎悍,不畏死的以最快的速度撞過來,這種畫面是在伊拉曾經的世界都看不到的景象……畢竟馬與馬是有著區別的。
所以只能說,伊拉會試著更加靈活的在各種不同的時候選擇不同的戰術……雖然他並沒有什麼元帥、將軍的才能,但是憑借著耳濡目染與廣闊的知識面,他的指揮能力還是可以讓人嘖嘖稱奇。
「時間上應該剛剛好。」
伊拉這麼微笑著的說道,他在之前就和大家說過了他的計劃……非常簡單,甚至可以說是簡單到令人發指,但是卻不管怎麼想都極其有效、
或者說,其實都無法用計劃形容,只能說是碾壓形式的兵力導致了碾壓形式的戰法……還有,伊拉抓住了某個關鍵。
「其實蜥蜴人的子民們,並沒有向著背叛。」
撒旦葉似乎覺得自己學到了些什麼,她看著攜帶著構裝體的零件向前方疾馳著的無頭騎士們,說道︰「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
「嗯~」
點著頭的伊拉,和撒旦葉講著故事,說著︰「無論是什麼王國,當某個將領帶領著手下開始背叛,向著國都進發的時候,一定都不會直接告訴下屬我要叛國了的。」
在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的撒旦葉的沉思中,伊拉如同教導伊莎貝拉那樣,循循善誘著︰「那些士兵都是被保衛國王!剿滅叛徒的說法所欺騙的,在他們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已經無法回頭了。」
「如果那位將軍一開始就說我決定叛國,那麼當天晚上,他就會被他的副官們割下腦袋領賞……在有必要的時候,你可以利用這一點。」
「……」
「唔,原來如此。」
在撒旦葉明了的表情中,伊拉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著撒旦葉作為學生的靈性與听話……反觀以前另一位學生,總是會進行抬扛。
然後也經常會說伊拉婆媽嗦……這或許就是叛逆期了。
令人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