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已經解決掉了。」
對于這麼匯報著的蜥蜴人劊子手,卡拉卡帕帕眯著眼楮點著頭……這個先知一直都和他不怎麼對付,要不是在領地內還算是德高望重,早就被他處理掉了。
現在,也算是解決了他的心月復大患。
「嘶~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卡拉卡帕帕這麼說著,他安靜的待在領主大廳中……他和上一代的蜥蜴人首領不同,如果是上一代的首領,那麼大廳內總是會環繞著各式各樣的蜥蜴人美女。
但是他是不一樣的,他深刻的清楚酒色會將一個蜥蜴人腐蝕成什麼樣,畢竟他就是那個輕而易舉的挑戰前首領並獲勝的那個人。
作為一個月兌離了低級趣味的蜥蜴人,卡拉卡帕帕對于美色、美酒沒有什麼興趣,他也不喜歡太熱鬧,而是喜歡一個蜥蜴人呆著。
重申一遍,他是一個月兌離的低級趣味的蜥蜴人。
比起這些物質上的享受,他更喜歡……更新奇的物質上的享受,比如精靈女奴什麼的,如果可以的話,龍種或是高等魅魔他也很願意接受。
但是那種級別的高等種族有些太高了,是超出他經濟水平的高,也超過了大部分奴隸商會的捕捉水平,所以還是精靈奴隸好了……只再需要三四個月就足以買一只了。
越是發自內心覺得自己弱小的種族便越是自卑,所以就反而需要迫切的證明自己的高貴,可能是憤怒的與人爭辯,也有可能是將原本高高在上的種族壓在身下的方式。
對方有多麼厭惡與瞧不起自己是不需要在意的事情……他們只需要自己內心的勝利。
每每想到那樣的畫面,他原本永遠暴露著殘忍的眉眼,就會展露出幾分隱晦的笑意來,這就是名為卡拉卡帕帕的蜥蜴人首領的夢想。
是他夢想的上限,是僅此而已的上限。
……
「首領大人!出事了!!!」
在卡拉卡帕帕還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的時候,一聲焦急的喊聲從領主大廳外傳來,這讓他有些惱怒,但是作為一個首領而言,他還是平靜的問著︰「嘶~發生什麼事了?」
卡拉卡帕帕在腦中回顧了一下,最近仙人掌農場收成也不錯,養雞場應該也沒有出什麼問題……不知道為什麼,他心里感覺有些不妙。
是如同先知的預言一樣的不妙。
「嘶~是魔像!十多個魔像出現在了……」
那個蜥蜴人的話語說到一半。
「轟!!轟!轟……轟!!!!」
幾聲巨大的轟鳴聲之後,伴隨著最後一聲巨大的聲響,卡拉卡帕帕感受到了就算是領主大廳也能夠感受到的搖晃。
但是比起這個,他更在意那個匯報著的蜥蜴人的話語。
「魔像?!但是那應該是魔王領的……」
緊張到嘶嘶吐著舌頭的卡拉卡帕帕推開了領主大廳的門,然後就看見了已經成為了廢墟的領地牆壁,還有從崩塌的廢墟中爬出的魔像。
當然,還有無數森然林立的無頭騎士列隊在廢墟的後方,中央則是已經趕到蟲人……距離隔得很遠,他看不清具體的數量。
但是想必,數量絕對不會少。
「魔王領的軍隊?但是……」
在一瞬間,卡拉卡帕帕想到了很多事情,他在一瞬間就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招惹來魔王領的軍隊,但是……就他所知,他並非是最過分的那一個,但為什麼首先遭殃的是他?
而且,那個撒旦葉,為什麼會有打過來的勇氣?不可能的啊……
「斥候在做什麼?嘶!!」
知道自己完蛋了的卡拉卡帕帕氣急敗壞的說著,他完全不明白為什麼隔著很遠的距離,為什麼他們看不見逼近的大軍。
魔像的速度是很慢的,就算是有著無頭騎士運輸,以他們的體積也絕對是可以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就能夠發現的。
雖然,如果魔王領真的想要清楚叛逆者的話,那麼他們無論多早之前知道都是沒有用的……
「……」
「啊……啊啊啊啊……」
但是,他身邊的那個蜥蜴人部下則是說不出任何的話來,那個蜥蜴人的眼楮瞪得幾乎要跳出眼眶,他震驚的看著遠處的天空。
這番面孔充滿著恐懼與難以置信,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最可怕的東西一樣絕望與害怕,他的身體顫抖著,發出著沒有意義的叫聲︰「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明白他在做什麼的卡拉卡帕帕咬牙切齒的抬頭,看向了對方望著的方向。
「你到底?!」
「……」
然後,在這個一瞬間,卡拉卡帕帕也看見了,他也在這一瞬間,意識到了為什麼蜥蜴人的領地現在會這麼的安靜,這是如同所有人都在這一瞬間死亡的寂靜,
在那邊的空中,飛舞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是那個幼小的猩紅龍的魔王,她的臉色倔強著,似乎在組織著語言決定要說些什麼的樣子。
而另一人……
「……」
死死的壓抑著,那個名字死死的壓抑在卡拉卡帕帕的喉嚨里,卻根本沒有辦法吐出來……那個怪物毫無疑問的是……
那個背身著猩紅龍的翅膀,將令人尊敬的前魔王掠奪吞食的那個執政官,是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魔鬼……是……是……是……
完全僵在原地的卡拉卡帕帕,目眥欲裂的看著淡漠的飛在空中的男人,他覺得自己會無比憤怒的吼出對方的名字。
但是,他卻失敗了……他的氣量不足以這麼做。
「伊拉……伊拉‧艾爾卡拉斯……」
最後從卡拉卡帕帕的口中,輕聲吐出的卻仿佛是絕望到帶著哭腔的話語,他看著高空中的伊拉,而恰好伊拉也在這個瞬間看向了他的方向。
「咕……咕嚕……」
連發出吞咽口水的聲音的勇氣也在這一瞬間失去了。
兩雙眼楮對視著,琥珀色的蜥蜴人眼楮中充滿著因為驚懼而帶來的血絲,屬于人類的黑色眸子,則僅僅只是平靜。
如同普通的與一只抬頭警覺的小小爬蟲對視一樣,是極其波瀾不驚的平靜,宛若一汪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