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龍,大家都是武林中人,做人不能這麼沒有底線!禍不及妻兒!」金奎听到李義龍的話滿腔的憤怒,朝著他吼了起來。
李義龍冷冷的走到了他的面前,拍了拍他因憤怒而充滿青筋的臉「你剛才還說我是朝廷的鷹犬,現在怕了,開始說我是武林中人了?你知道你犯的是什麼罪嗎?滅九族的大罪」‘啪’的一巴掌打在了金奎的臉上,用手一指他的鼻子「你現在跟我說禍不及妻兒,你腦子進水了?啊?」
金奎被李義龍的吼聲徹底的罵醒了,他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當初想著即使不能成功,憑他們三人的身手還可以全身而退,現在看來想的太簡單了。
既然無可挽回,金奎再也不敢奢望「大不了就是一死,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李義龍要的可不是他這句話,他豎起一根手指「本司可以做主,給你家留一條根」看著金奎難以置信的樣子「除了你的兒子!記住,機會也只有一次!」
說罷,李義龍沒有給金奎太多的思考時間,轉身走向了門口。
金奎見李義龍轉身就走,情急之下已經月兌口而出「女兒,我女兒,讓我女兒活下去,她還小,她是無辜的~」說著眼淚已經沖出了眼眶。
李義龍站定了身影,依舊不為所動「那就要看你說的東西值不值你女兒的命了。」
「八年前,我夫人因為難產,生下我女兒後命在旦夕,眼看就要性命不保,我就求到了‘言必行’,並且承諾答應他一個條件,只要是他提出的要求,就不能拒絕!」
李義龍轉過了身,看著金奎的眼楮「‘鬼手聖醫’言必行?」
金奎嘆了口氣,閉上雙眼,緩緩的點了點頭。
李義龍雙眼微凝,又轉身向江一白的牢房走去,只留下了一句「你女兒的命保下了。」
江一白失去了一條臂膀,樣子比金奎更加的狼狽,李義龍也不想跟他廢話「說吧,是不是‘言必行’?」
看著江一白猛然抬起的頭,還有難以置信的眼神,李義龍轉身就走出了暗牢。
天剛微微亮時,李義龍已經進了皇宮,仁帝听說了他的到來,就知道應該是有了線索,穿戴整齊,就出了安仁宮。
听到李義龍說出鬼手聖醫‘言必行’的名字,高公公深深的點了點頭「我就說誰有那麼大的能耐,讓這三個人同時出手,原來是他!」
李義龍躬身回稟「石彬已經連夜前往聖醫谷,如果他敢不听命,就燒了他的老窩。」
仁帝有點擔心,他不知道‘鬼手聖醫’的名號「如果他已經被人滅口,或者逃走了呢?」
高富躬身向仁帝回稟「陛下,聖醫谷不是一般人可以進去的,這老東西不但救人有一手,下毒殺人的法子更是一絕,只要他不出聖醫谷,被人滅口的可能性倒不大。至于說逃跑,只要在這大禹的九州之內,他就走不出暗影司的視線。」
「那就等抓到他再說吧」仁帝也沒有多做追究「其實抓不抓到朕都能猜到是誰在幕後操縱,只是想要證實一下而已。」
高富和李義龍沒有接話,有些事不是他們能夠胡亂猜測的。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三天後,接到石彬的飛鴿傳書,‘鬼手聖醫’言必行已經在來京的路上了。
這期間,聞名江湖的清風派,鬼刀門,鐵掌山莊被暗影司連根拔起,一夜之間變成了廢墟。武林掀起了軒然大波,各種傳聞層出不窮。暗影司沒有做出解釋,李義龍要的就是江湖對暗影司的懼怕,其他的都不重要。
又經過了煎熬的兩日,石彬終于把‘鬼手聖醫’言必行押到了京城。其實說是押送,也沒有發生什麼大的波瀾,老家伙很配合,一路坐在馬車里,沒有任何反抗,用他的話說‘活這麼久,我還真沒進過京呢,去游覽一番也好’。如果不是急著趕路,還真當是游山玩水了。
到了京城,沒有押往暗影司,李義龍直接帶他進了乾元殿。
仁帝高高的坐在龍椅上,靜靜的看著走過來的老者。慈眉善目,感覺不到有任何的危險。高富說過,他的武功也就是一般的宗師,但是醫術和用毒之術卻是無人能及,從這麼多年的江湖傳聞看來,他也確實沒有做過出格的事情,一直醉心醫術,很少出聖醫谷。
言必行看向坐在龍椅上的仁帝「老朽言必行,拜見仁帝陛下~」
仁帝沒有出聲。高富慢慢的從台階上走到言必行的身邊「老東西,知道為什麼請你來這兒嗎?」
鬼手聖醫也沒有在意高公公話中的無禮「呵呵~來的路上,石主司已經給老朽說過了,對于他們三人所做的事情,老朽也是深表遺憾啊~」
「哈哈哈~」高公公仿佛被他的言辭逗笑了「老東西啊,行刺陛下可是滅九族的大罪,你覺得一句深表遺憾就能交代的了嗎?」
「自然是交代不了的」言必行識趣的點了點頭「所以高公公想要問什麼盡管問,老朽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高公公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像是在判斷這句話的真假「既然如此,那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陛下听听吧。」
鬼手聖醫再次向仁帝行了一禮,說出了事情發生的經過「半年前,有人來到聖醫谷前,向老朽索要三件武林中人的信物。老朽一開始並沒有搭理他,然後他就讓送進來一個盒子,里面的東西讓老朽真的動心不已。猶豫再三,老朽還是沒有控制住內心的喜歡,就把金奎,鐵雲斐和江一白的信物交給了那個人。」
然後轉身看向高富「高公公,想必你也知道,老朽一生醉心醫道,對這江湖中事不太感興趣。他們三人的信物對我來說沒多大用處,雖然我知道能讓這三人同時出手的事情肯定不是什麼小事,但老朽是真沒想到竟然是行刺陛下的滔天罪行啊~」言必行的臉上也是充滿了悔恨「老朽雖然不常出谷,但是仁帝陛下的名聲也是多有耳聞的。陛下仁慈,愛民如子,深受百姓的愛戴,老朽若是知道那人要他們三人的信物是為了行刺陛下,定然是不會答應的。」
仁帝看著言必行的神情,不像是作偽「那人給了你什麼東西,能讓你輕易的拿出他們三人的信物呢?」
言必行雖然不想說出來,但是如果不說肯定難以交代,他看了看李義龍,然後又看向了高公公,最後躬身說出了東西的名字「玉池金蓮~」
「什麼?老東西,你再說一遍?」仁帝沒有反應,但是李義龍和高公公卻是臉色巨變,高公公更是激動的抓住了他的衣領。
言必行被他揪著衣服,一臉的不耐「我還能唬你不成?要不然老朽豈能動心。」說罷推開了高公公揪著他衣服的手。
仁帝看著三人的神情,也感覺到‘玉池金蓮’應該是什麼了不得的寶貝,轉頭問向高富「這玉池金蓮到底是什麼東西?」
高富已經恢復了平靜,躬身回稟仁帝「陛下,這玉池金蓮是傳說中的聖藥,生長于雪山之巔的玉池之中,每三百年才能開一次花,七日之內如果不能及時摘下保存,它會迅速枯萎然後再經三百年才能重新開花。尋常之人服下可以生精換骨,洗筋伐髓;武林中人服下可以獲百年功力!」
說罷,高公公又轉頭看向了言必行「言聖醫,我說的沒錯吧。」
言必行點了點頭「高公公沒有說錯,所以老朽才一時貪心,差點鑄成大錯!」
高公公眼楮轉了轉,繼續詢問言必行「言聖醫,那如今這‘玉池金蓮’何在?」
「沒了,被老朽制藥了」言必行搖了搖頭。
高公公又一次抓住了言必行的衣領「什麼?老東西,你不會是信口雌黃,欺騙陛下吧?」
「哎呀,高公公,你好歹也是江湖中的至尊高手啊,這一驚一乍的是要嚇死老朽嗎?你就不能耐心听老朽把話說完嗎?」說著話又推開了高公公的手「玉池金蓮是不在了,但是藥還在啊。」
高公公也知道自己心急了,又听到他說藥還在,立刻又伸出了手「你不會說你沒帶在身上吧?」
言必行撇了高公公一眼,知道既然說了出來,這藥就是保不住了,但還是有些舍不得,嘆了一口氣,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了高公公。
高公公接過小盒子,急忙打開一開,里面有個鴿子蛋大小的藥丸,泛著透明的白光。他輕輕的拿起這顆藥丸,放在鼻子邊嗅了一下,全身的毛孔立刻悄然打開,有一種飄然欲仙的感覺。
他立刻把藥丸放進了盒子,然後快步的走向了仁帝。
來到仁帝的面前,悄悄的在仁帝的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把盒子遞給了他。
仁帝接過了盒子,看了看里面的藥丸,朝高公公點了點頭。
高公公得到授意,面帶微笑,看向了下面的言必行「言聖醫,既然你確實沒有參與行刺陛下,陛下仁慈,就給你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如果能讓陛下滿意,就不再追究你聖醫谷的責任。」
言必行看著高公公胸有成竹的笑容,就知道不答應也得答應,何況藥丸已經交出去了,還有什麼可推辭的呢?「陛下,只要老朽力所能及,必然應允。」
高公公看著識趣的言必行,也是笑意滿滿「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對言聖醫來說更是簡單的很。」說罷指了指仁帝手中的盒子,「只要你幫著太子殿下服下這顆藥丸,就當是你將功補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