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以利亞的詢問,杜維指了指曾經紐約大陸酒店的位置後回道︰
「你只需要將每一個進入紐約的高台桌成員干掉就行了。」
「包括那些大陸酒店的殺手嗎?」
「包括那些大陸酒店的殺手,這是他們的名單。
我想有著鮑里街之王的情報,你應該有辦法確認他們有沒有進入紐約吧?」
見到杜維遞過來的U盤,以利亞眼里閃過了驚訝之色。
要知道在這之前,大陸酒店的殺手跟他們之間的關系更像是合作關系。
而且據他所知,杜維跟大陸酒店的殺手之間也有著剪不清理不斷的關系。
在某種程度上,這些大陸酒店的殺手更像是杜維的助力。
如今杜維卻要他親手拔除這個助力?
雖說在殺手自身信息暴露的情況下,以利亞可以很輕松地干掉這些曝光的殺手們。
但是他要是沒記錯的話,紐約大陸酒店的經理溫斯頓如今還活著。
要是被他發現自己正在獵殺大陸酒店所登記的殺手們,那麼恐怕不止是他會遭受到生命威脅,就是杜維也難以躲過殺手們的暗殺。
所以以利亞從杜維手中接過的U盤雖然很輕,但他的內心卻很沉重。
杜維此舉,實在是太過危險了!
以利亞沉默片刻後再度確認道︰
「在紐約的大陸酒店殺手真的要全殺了?」
杜維像是看出了以利亞眼中的擔憂,他笑了笑繼續確認道︰
「是的,全殺了。
紐約這座城,我不需要這種不安定份子的存在。
如果你擔心被報復的話,你可以想一想你現在和高台桌的關系。」
听到杜維的話,以利亞這才意識到他和高台桌之間早就是不死不休的關系了。
而作為高台桌的一柄利器,大陸酒店的殺手們本就是高台桌對外揮舞的武器!
也就是說那些殺手在關系上跟他天然處于敵對狀態。
就算他現在不動手殺了他們,他們也遲早會接到反應過來的高台桌命令潛入紐約來暗殺他以利亞!
到那時,完全沒有得到遏制的殺手們將會鋪天蓋地般地向著他以利亞襲來。
那種走在街上都需要擔心街角流浪漢,送蛋糕外賣員,打電話白領,親吻情侶的感覺可不太妙。
換言之,以利亞其實在決定听從杜維意見殺死血手派之人開始就已經沒有了退路可言。
現在的他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有了決定後的以利亞終于感到心頭一松。
既然想要完全掌控紐約地下,那麼就容不得有瞻前顧後的情緒。
這些殺手,殺就殺了吧!
說干就干,以利亞直接拿出了筆記本電腦,將杜維給予的U盤插上去。
隨後將信息發送給了自己的好兄弟布魯斯(以利亞的會計、好兄弟),接著向著他下達了動員指令,對紐約範圍內所有的殺手進行追殺。
很快,得到了命令的幫派份子們立即開始動作起來。
在鮑里街之王手底流浪漢的幫助下,這些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殺手們就遭遇了突如其來的襲擊。
幾乎是短短半天的時間,在紐約範圍內的殺手們就死傷殆盡。
當然這里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那些精銳殺手們已經被溫斯頓派遣到了華盛頓,正在跟辛迪加的人硬磕著。
而當仍在海上渡輪中漂泊著的溫斯頓得知手下殺手遭遇重創的消息後,老狐狸的他立即意識到了其中的蹊蹺。
作為紐約新崛起的地下
之王以利亞,溫斯頓手上自然有其不少情報消息。
對于這個來自于普林斯頓卻在紐約崛起的家伙溫斯頓早就發現其成長軌跡跟杜維月兌不出干系。
再聯想到杜維主動交給他的有關于辛迪加的情報以及之前通過卡倫口透露給他的替代計劃,這個時候的溫斯頓要是還猜不出什麼來也白做那麼多年的經理。
甚至他隱隱覺得紐約大陸酒店會被除名或許也給杜維月兌不開關系!
那兩任裁決者分明就不是他安排人殺的,但卻莫名死在了他的酒店當中。
現在想來這些一環扣一環的操作都是杜維早就設計好的!
總的來說就是他溫斯頓,一個當了數十年大陸酒店經理的老狐狸竟然被人耍得團團轉!
那看起來跟他掏心掏肺的杜維從一開始就給他下了一個連環套。
而他還恍若不覺般的往里跳!
他真蠢,真的!
眼下既要跟高台桌開戰又要面臨紐約新任地下之王的清剿,溫斯頓赫然發現曾經熟悉的紐約已然沒有了他的立足之地!
「杜……維!」
溫斯頓咬著後槽牙從嘴里吐出了這個現在令他極度厭惡的名字。
回憶里杜維的笑容越燦爛,他現在就越是憤怒!
他當初怎麼就沒看透杜維真正的內心呢!
但現在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在杜維的連環計之下,溫斯頓此時無疑是最虛弱的時候。
甚至于他現在所在的輪渡也不再安全。
誰知道杜維是不是已經盯上了這里?
想到這個的溫斯頓立即叫來了卡倫,讓其吩咐船長向著華盛頓方向行駛。
眼下他在紐約的力量既然被清除了,那麼想要東山再起他也只能靠著那些被他派到華盛頓去的精銳殺手們了。
只是溫斯頓不知道的是他在華盛頓的殺手們同樣處在一個被獵殺的狀態。
而獵殺他們的人正是曾經大陸酒店的王牌殺手約翰‧威克。
殺死所有大陸酒店的殺手,這就是杜維要約翰做的事。
為此,杜維承諾將讓約翰再見他妻子一次。
所以當溫斯頓千辛萬苦來到華盛頓的時候,他所見到的就是滿身是血坐在那里的約翰。
望著眼前手拿雙槍,劉海被血糊在額頭上的約翰,溫斯頓苦笑一聲,拉過一盤帶著血肉殘渣的椅子坐了下來。
「是杜維派你來的嗎?什麼時候的事?」
面對著老朋友間最好的寒暄,約翰並沒有急著開槍。
他只是向旁邊啐了一口,將帶著血水的唾液吐了出去。
接著再用警告的目光望了一眼蠢蠢欲動的卡倫後這才開口道︰
「在你準備犧牲我換取高台桌原諒的時候。」
溫斯頓的臉上並沒有任何意外的神色,但有一點他還是想不通。
想不通就開口問吧,畢竟今天這里注定只有一個人能走出去了。
所以溫斯頓繼續開口問道︰
「我猜到了杜維會用這個理由來說服你。
但是令我不解的是你為什麼會答應他。
難道你真的認為我會以你的死去換取榮華富貴嗎?」
約翰沉默片刻後開口答道︰
「我覺得以你的做事風格,你應該會將我的命運放在幸運女神的手上。
我若是能在槍擊中活下來,那就能活。
但我若是死了,那便是死了。
可我不想去賭這個概率,我死了就沒人再能想起海倫了。」
「海倫,對,該死的海
倫。
約翰,既然我們已經走到了現在,那有些事我也不吐不快了。
海倫不過是高台桌給你栓上的狗鏈罷了,你難道不明白嗎?
有了她你就不再是那個人人聞風喪膽的夜魔了。
忘了她吧,重新和我一起在這廢墟之上建立新世界的秩序吧。
這個新世界將會由你我一同共享,我保證。」
說完,溫斯頓向著約翰伸出了手來。
望著溫斯頓眼里的誠懇,約翰只是緩慢地搖了搖頭,他現在很累,但他仍知道一件事。
「溫斯頓你錯了。
海倫從來都不是束縛我的枷鎖,她是劃破我生活黑暗的光,是我活下去的勇氣。」
听見約翰的拒絕,溫斯頓眼里一暗。
在剛剛他確實是真心誠意的在邀請約翰一起來建立新的帝國。
很可惜,約翰拒絕了。
那麼這也意味著他們沒得談了。
溫斯頓長長地嘆息一聲。
在嘆息聲中,兩聲槍響隨之響起。
隨後溫斯頓身邊傳來了重物墜地聲,正是卡倫倒下的聲音。
身為溫斯頓最親密的戰友,卡倫敏銳地察覺到了溫斯頓的意思。
可惜,約翰在生死之間鍛煉出來的戰斗直覺遠不是卡倫這種半退休的家伙可以比擬的。
所以槍響之後,先倒下的必是卡倫。
只不過約翰也不好過。
卡倫雖然在中槍的時候,手中的手槍失去了準頭,但仍然擊中了約翰的肩膀。
這一槍在約翰本就傷痕累累的身體上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坐在那里的約翰在身體一陣搖晃後,也吃撐不住地倒在了地上。
只不過他的槍能穩穩地指著面前的溫斯頓。
面對這必死的局面,溫斯頓的表現到很是坦然。
人固有一死,他溫斯頓唯一遺憾的就是沒有能見一見更高處的風采。
不過他的此生也已經比絕大多人都要精彩了。
就在這里結束自己的傳奇似乎也不錯呢。
回憶著過去的溫斯頓在下一聲槍響中緩緩倒下。
而堅持了許久的約翰也緩緩地閉上了那越來越沉重的眼皮。
但在完全昏過去之前,他似乎見到了這里來了一個拄著拐杖的家伙。
可現在滿身傷痕的他已經完全提不起任何精力了。
約翰腦中最後緊繃的神經一松,就此昏睡過去。
接到消息趕過來的豪斯看著這處秘密據點里到處的尸體,臉色倒是沒有任何驚訝的樣子。
他已經習慣了和杜維有關的事情里會充滿尸體的局面了。
豪斯在看了一圈,發現沒有其他危險後,這才將手指塞在嘴中吹了個口哨。
很快人模人樣的凱撒就探頭探腦地從門口走了進來。
「把他抬走吧。」
說完,豪斯就拄著杖一瘸一拐地準備離去。
但走到門口的他卻听不見凱撒沉重的腳步聲,有些疑惑的豪斯轉頭望去,只見凱撒竟是拿出了一塊白布正在清理著自己留下的指紋。
見到這一幕,豪斯不由氣笑道︰
「凱撒!我就不該讓你自由選擇電視頻道。
瞧瞧你都從上面學會了什麼無用的知識?
你可沒有正式的戶籍信息,這也意味著你的指紋並不在任何情報部門的數據庫里。
所以你根本無需擔心這一點,倒是我們再不趕快離開這里就要被探員們堵個正著。
到時你就該
向探員們解釋解釋為什麼一只大猩猩能有人類的行為了。
我想他們應該會對將你大腦解剖開來很感興趣的。」
听見這話,還在擦著地板的凱撒全身一抖。
他從電視上可是汲取了不少知識。
關于人類通過解剖來研究生物個體的事它也沒少看見。
想到自己躺在雪白的手術室里,被人夾住頭然後開顱,接著手術器具在腦海里攪動的場面,凱撒就有些不寒而栗。
它將手中的白布直接一丟,飛速地拉過約翰的兩條手臂將因為昏迷而死沉死沉的約翰給背了起來。
也幸好它的體型敦實,要不然還真會被這185的大個子給壓垮了。
接著它亦步亦趨地跟在豪斯身後,將這身上不斷流血的大個子放進了車輛後座中。
最後隨著發動機的抖動聲,兩人一猩就離開了這處凶殘的案發現場。
在他們剛走沒多久,就有探員們循著線索找到了這處秘密據點。
當看見里面的遍地尸體時,探員們臉上倒是沒有太多的驚訝。
因為領頭的正是被貶值的拉姐。
此時的拉姐滿臉疲憊之色,但卻不得不努力工作,唯有如此她才有可能從前夫手中爭取到女兒的撫養權。
看著面前滿地的尸首,拉姐的思緒不由地飄到了另一個男人身上。
那個男人曾經承諾會給她一大筆錢,結果到頭來她只是收到了三張來自不同地點的明信片。
果然,男人還是靠不住。
深吸了一口氣的拉姐開始查看起現場的情況來,經過核實,這些家伙大多都來自于紐約。
而且通過指紋比對,這里的大部分人手上都有好幾起凶殺案件在身。
這讓拉姐緊皺的眉頭不由得松了松。
既然如此,這里完全可以定義為黑幫火拼現場。
這樣她就可以省下好多事了。
就在拉姐匆匆結案的時候,忽然又有一張新的明信片寄來。
而明信片底下的著名,正是塞爾吉奧‧馬爾奎那(教授)。
拉姐正想將其丟進垃圾桶中時,忽然發現了明信片一角上似乎有著部分地圖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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