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粗糙的手向著雲澈的下巴伸來,伴隨著的,還有中年男子污穢不堪的言語。
肖建小弟看著她的眼神里都是玩味,而那群被抓起來的人眼里的都是同情,因為在他們看來,不管雲澈三人怎麼做,下場都會和在場的人一樣。
在這里,「不听話」的人會被扔進員工室,那扇厚重的門後正是讓所有人都畏懼的吃人異種。
就算听話,肖建也不會把食物和水分給多余的嘴巴。
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極夜帶來的可不僅僅的沒有光這麼簡單,再過不到兩個月,氧氣就會耗盡,人面獸心的土匪又怎麼會把寶貴的氧氣給普通人?
早晚都會死,可他們這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卻要在死前受盡這樣的屈辱……
「要是手不老實,就剁了吧。」雲澈終于忍無可忍,一巴掌打開了肖建的手。
「小丫頭還挺潑辣!一會兒就讓你服服帖帖的……」肖建話還沒說完,有個小弟就慌慌張張的來到了肖建的面前道︰
「建哥,今天就是那個小子發燒第五天了,咱們怎麼辦?」
「怎麼辦?如果不是變成異種,就在他覺醒異能之前殺了唄。」肖建滿不在乎道︰「這里面,已經不需要異能者了,就我一個人一樣也能打死那些怪物!」
白芨上前一步,正要說話,不料雲澈卻將他攔住。
「把他帶出來,也好讓新來的小朋友懂懂規矩。」肖建一臉得意道。
「好。」那人應了一聲,便向著別處走去。
「小妹妹,哥哥說的話可都不是鬧著玩的,這里可不是菜市場,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願意留下你們,那是你們的榮幸。」肖建笑得一臉猥瑣,等下就要叫這幾個人嚇得站不穩!
片刻之後,一陣拖拽的聲音從走廊處傳來。
只見剛剛離開的中年男人此刻手里正拖拽著一個渾身是血的青年男子,那青年男子手腳被綁著,好像已經沒有了意識。隨著那中年男人的拖拽,鮮血在地上也留下了兩行淺淺的血跡。看起來,這個青年受傷很嚴重啊……
雲澈趁著所有人的目光落在那個青年男孩身上的時候,迅速將卡喚了出來,在心里迅速的把所有人的臉都過了一遍,黑色的卡也出現了那些人的信息,無一例外,全部都是普通人。
只有肖建一個人是異能者,而且是個一級的強化系異能者。
肖建︰
身高︰180cm
體重︰85kg
年紀︰46
強化系異能者,目前覺醒異能為︰力量(一級)、低溫適應能力(一級),除了力氣大,也沒啥特別厲害的。
還以為有多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
得到了資料的雲澈心里算是安定了不少,正要悄悄把卡片收起來的時候,卡片突然出現了一行字,以及一張青年的照片。
還未來得及看,一聲「噗通」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那青年已經被拖拽到了肖建的身前。
還未等肖建對那青年做什麼,一個男人便慌慌張張的跑上下樓,對著肖建喊道︰「建哥,出大事了!我們看到有異種圍過來了!」
「慌里慌張的,成何體統?不就是異種嗎?看我一拳打爆它們的腦袋!」肖建皺眉道。
「建哥,這次不一樣,這次是一群異種,它們……它們從四面八方圍過來,建哥,趕緊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那漢子一臉著急道。
「一……一群?」肖建即便是再蠢也知道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听了小弟的話,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隨即他看向雲澈三人,怒氣沖沖道︰
「在你們過來之前這里一直很安全,就算偶爾會遇到異種,最多也就是兩只一起來的!說!是不是你們把那群怪物引過來的?」
「不是很厲害嗎?怕什麼?」白芨一臉嘲諷的笑道。
這一下似乎是刺激到了肖建,他黑著臉看著白芨,隨即走了過來,一把揪住了白芨的衣領,冷著臉看著白芨道︰「臭小子,你找死!老子成全你!」
他不明白,明明剛剛還畏畏縮縮的三個人,此時此刻怎麼反而一點兒也不怕他們了,還有這個小子,似乎根本就沒把自己放在眼里。
剛剛都是裝的嗎?
「老子這就親手把你丟下去喂異種!」肖建惱羞成怒,一手拎著白芨,另一只手將地上奄奄一息的青年拎了起來,隨即又扭過頭對身後的小弟們道︰「把那兩個女的看好,要是跑了,我就卸了你們的胳膊!」
幾個拿著砍刀的漢子听了肖建的話就像是听到了聖旨一般,連忙就將雲澈和蘇月圍了起來。
「都給我老實點,不然別怪我打女人!」其中一個人用刀指著雲澈道。
話音剛落,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雲澈就已經抓住他的手腕,一個反擰,只听「 」的一聲後,便是那大漢的慘叫聲響起。
這邊的白芨也不含糊,一拳頭就砸在了肖建的鼻子上,骨頭斷裂的聲音傳來,肖建疼得後退兩步,將兩個人都松開了。
那青年無力的掉在了地上,白芨將他拖到了安全的地方後藏起來後,再抬頭一看,雲澈已經和那群人打起來了,場面一度混亂。
慘叫聲此起彼伏,卻都是那些漢子的聲音。
三人里戰斗力最弱的蘇月也不知何時從漢子的手里搶過了一把砍刀。
那兩個關押著幸存者的房間里,那些人一個個的趴在玻璃門上看起了熱鬧來,那些女人的眼神里終于有了光,一個個的紛紛為雲澈三人捏了一把汗,都希望雲澈三人能替自己手刃了這幫匪徒。
肖建被白芨那一拳打的頭暈眼花,鼻血狂噴不止,劇烈的疼痛讓他眼楮眯了起來,眼淚都在眼楮里打轉。
只見白芨冷著臉來到了他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那副高傲的樣子,那里像是個孩子?
「一個強化系而已,誰給你的自信這麼猖狂?」白芨的雙手關節捏的咯咯作響,一個漢子舉著刀正要從白芨背後偷襲,不料被小黑的花瓣刺穿了膝蓋。
那人慘叫一聲,躺在地上痛苦的翻滾著,看樣子,他的腿大概是廢了。
他肖建從出生到現在從沒有怕過誰,他一直都是橫的那一個,打架都是家常便飯,更有過故意傷人的前科,可如今不知為何,看著眼前的年輕男孩,他竟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隱秘的角落里,原本還發著高燒、奄奄一息的青年突然睜開了眼楮,額頭上的血順勢劃過,滴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