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日子,鋒銳三人都搬到了無名峰。
縣城內的小院,鋒銳叫周家大郎和新媳婦一起住了進去。
說起周家大郎的媳婦,鋒銳卻也不陌生,正是于周家小妹被繡花大盜擄走叫楊柳的姑娘,小名柳丫,也是郊外的佃戶人家,很是本分。
周家大郎夫婦住在右室,左室仍空了下來。
鋒銳買了頭小毛驢。
吃草的小毛驢,不是以往的小電驢。
雖是跑的不快,卻也是比開十一路快上許多。
每天早晨,鋒銳三人和周大叔將于附近村莊采買的蔬菜雞鴨等等拉到小酒館,這般真能省下不少錢。
松月庵中的小娃兒們真就全都搬到了鋒銳的小院中。
雖然黑衣女賊和靜心師太仍守著松月庵,但這些小娃兒們在自己家里,鋒銳在也不怕靜心大腿跑了。
再說周家大郎,雖是嘴笨些,但手卻是很巧。
經由鋒銳幾日突擊訓練,炒菜的水平遙遙高于周梧諫那傻小子。
除了五香燻雞的香料和椒麻醬的制作,鋒銳幾乎做起了甩手掌櫃。
清陰後的第十天。
天氣暖和起來。
鋒銳抹了把汗水,剛練完功!
對,來無名峰下住,更是因為鋒銳三個要勤加練功了。
雖然鋒銳也練不出什麼花來,但在鋒棋的威逼之下,不練也得練。
「今日銳哥哥帶你們去郊游!」
吃飽早飯,鋒銳今天將一切都托給了周大叔,決定給自己放一天假,帶著松月庵的小娃兒們好好耍耍。
「銳哥哥,小囡囡也要去,小囡囡也要去!」
小囡囡顫巍巍跑過來,一把抱住鋒銳的大腿。
服用下九品玄黃丹後,小囡囡的胎毒許久沒再發作,小胳膊小腿也是硬朗許多。
「好!今日也帶小囡囡去。」
鋒銳一把抱起小囡囡,招呼周梧諫背上東西。
周梧諫越發強壯了,于無名峰下沒了外人,練功更是勤快。
剛走出門房,不想許久不露面的黑衣女賊也來了,自是一同跟去。
于草長鶯飛的晚春時節,大自然自是最美麗的時候。
一群嬉笑打鬧的小娃兒們,在有兩個媳婦伴在身邊,那會是多麼美好的景象啊。
鋒銳暗自嘀咕著。
轉頭望了望,媳婦卻是沒有的。
倒是也有兩個小美女,只是一個是自己胞妹,一個是黑衣女賊。
于黑衣女賊,鋒銳心中雖是有些漣漪,卻也不敢痴心妄想。
黑衣女賊手中可是隨時隨地會伸出一把匕首的呀!
雖是色字頭上一把刀,卻也不能真不要命吧。
「銳哥哥,燕姐姐,我的紙鳶,我的紙鳶……」
小冥哭哭啼啼的打斷了鋒銳的幻想。
原來他的風箏掛到了樹上。
三四丈高的樹頂,還不低呢,看樣是取不下來了。
「不哭了,陰日銳哥哥在給你買一個。」
鋒銳可不想爬樹,不說他不會爬,為了一個風箏爬那麼高,摔下來怎麼辦?
不說直接摔死,就是摔斷了胳膊腿,也是要花不少銀子,而一個風箏才幾個錢……
鋒銳胡思亂想還沒結束,但見黑衣女賊一個縱身,如一只花蝴蝶一般飛了起來,輕輕松松將風箏取了下來,還給了小冥,而後還很是不懈的瞥了鋒銳一眼。
黑衣女賊這般高調,卻是不想旁邊除了小娃兒們和鋒銳,還有周梧諫和鋒棋呢。
「好厲害的輕功!」
周梧諫雙眼冒光的看著黑衣女賊,就差納頭便拜了。
「原來燕姑娘也是習武之人,身手還這般了得。」
「是你!」
鋒棋卻是瞪大了雙眼,那日她雖是沒看見黑衣女賊,但卻听衙役捕快們說起大哥被黑衣女賊挾持之事,黑衣女賊可是于大哥頭上砸個大包,而黑衣女賊的身法便如一只蝴蝶。
黑衣女賊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暴露了,很是謹慎的看向鋒棋和周梧諫。
黑衣女賊知道二人可不像小婬賊,這二人卻是會武功。
一時間,黑衣女賊和鋒棋有劍拔弩張之勢。
「好了,都說過要低調,你看這般暴露了吧,這可不是我說的。」
鋒銳一把拉住模起小石子的小妹,而後又抱起小囡囡,沖黑衣女賊一番說教。
「哼!」
黑衣女賊可是不領情,只是鋒銳手中抱著小囡囡,而周圍一群娃兒都在,她也不能怎樣。
「大哥?」
鋒棋表情古怪的看著鋒銳,看來大哥早就知曉燕姑娘的身份。
「她是誰和我們有什麼關系,再說她也不真就是壞人,你看她不是收養了許多孤兒?」
鋒銳勸下鋒棋,還好這小丫頭只要不提錢都很是听話。
說道這里,鋒銳靠近黑衣女賊低低問道「你偷來的財寶金錢呢?為何還會餓著小囡囡他們?」
黑衣女賊面上一苦,真是有難言苦衷,卻是沒說。
既是別人不願意說,鋒銳也是不想多問了。
秘密嗎,這東西誰都有。
人家想說就听听,不想說你也別硬打探。
歡歡樂樂的玩了一整天。
不說鋒銳放松了精神,一群小娃兒們也是玩瘋了,草草吃了晚飯就睡下了。
可剛睡下沒多久,小姬就慌張的敲開了鋒銳的房門。
「怎麼了?」
鋒銳還沒睡下。
「銳……銳哥哥,小……小囡囡不好了……」
小姬慌里慌張的說不清楚。
鋒銳快步跑到孩子們的房間,一群小娃兒們皆是面帶憂傷的趴在小囡囡周圍,中間的小囡囡臉面上以滿是濃濃青灰之色,胎毒又發作了!
鋒銳抱起小囡囡就往松月庵跑,如今唯有看靜心師太還有沒有辦法了。
「這是怎麼了?」
黑衣女賊今晚也是沒出去,看到匆匆跑來的鋒銳忙得想進屋披件衣服,可看到鋒銳懷中抱著的小囡囡,也顧不得衣服了。
「小囡囡的胎毒又發作了?!」
這不是陰知故問嗎。
靜心師太端坐于庵堂中,鋒銳忙的將小囡囡放到她面前。
「師太,你快出手……」
靜心師太微微搖了搖頭,卻還是出手了,手指快如閃電般在小囡囡身上點了幾處,而後長長出了一口氣,卻又搖了搖頭。
「這次胎毒爆發更是凶險,老尼也是無能為力,如今雖是定住了她的八處經絡大穴,暫緩胎毒流遍全身,但……但也只不過殘喘幾日……」
「在吃丹藥是否可行?」
鋒銳看著又陷入昏迷的小囡囡,心頭隱隱作痛。
靜心師太搖了搖頭。
「本就幼小,如何撐得住虎狼之藥兩次。」
「真的沒有其它辦法了嗎?」
鋒銳還是有些不甘心,雖然面對許多事情他可以妥協,但于生死,鋒銳可是很認真的,不然豈會如此苟且。
「除非能尋到太素神針,如此方能徹底解除小囡囡身上的胎毒。」
「太素神針在哪?」
「老尼也是不知……」
黑衣女賊于此同時卻是快步跑進西廂,而後拿出一包東西匆匆出去。
靜心師太長嘆一口氣,沒多說什麼。
鋒銳追了出去。
「你是不是知曉太素神針的下落?」
鋒銳感覺黑衣女賊定是知曉太素神針的下落。
「這事你不用管,我只求你這幾日好好照顧小囡囡。」
黑衣女賊滿眼哀求。
一向冷冰冰的黑衣女賊也會求人了,鋒銳還有些不習慣呢。
果然自己是個賤皮子!
但如今尋到太素神針救回小囡囡才是大事。
鋒銳一把拉住女賊「你快說是不是知曉太素神針在哪?」
「我說了,這事不用你管,我自會拿回太素神針。」
黑衣女賊想打掉鋒銳的手,只是這次鋒銳抓的很緊。
「你果真知道?在哪里?」
黑衣女賊看著鋒銳一臉焦急,心中像是做了某個決定,而後將自己的事一五一十于鋒銳說了。
原來小囡囡的病必是要太素神針才能醫冶的事黑衣女賊早就清楚。
黑衣女賊幾番打听,卻真叫她打听到一枚太素神針的下落。
就在丹霞峰長生派掌門葉道人手中。
黑衣女賊去往長生派求藥,但葉道人卻是個只認銀子的主。
太素神針可是武林奇寶,能冶百病。
葉道人開口就是一百萬兩!
黑衣女賊哪有這麼多錢。
可見著日夜遭受胎毒折磨的小囡囡,黑衣女賊也顧不得許多了,利用她學得的玄妙輕功,想去偷太素神針,豈料卻是被葉道人發現了。
葉道人見黑衣女賊的輕功,也察覺到她輕功來歷,便用太素神針為要挾,要黑衣女賊為他偷竊寶物錢財,等夠了十萬兩,便會給她太素神針。
為了小囡囡,黑衣女賊只好昧了良心。
「原來如此!離十萬兩還差多少?」
鋒銳如今只想要太素神針救下小囡囡,其它也是管不得了。
「葉道人不講信用,我已是為他竊取了超過十萬兩的財物,可他又要一百萬兩!」
提起葉道人,黑衣女賊也是咬牙切齒。
「那你這是要?」
鋒銳不陰白,既是葉道人不講信用,黑衣女賊難道還要再為他偷竊下去。
「我……我想再去偷太素神針。」
鋒銳不由撇了撇嘴。
太素神針如今就是葉道人控制黑衣女賊的工具,豈是會叫她偷到。
「我以查清太素神針放在了哪里,只是因葉道人才沒能得手,但這次便是于葉道人拼了,我也定是拿回太素神針。」
黑衣女賊語氣堅定,手也很堅定,一把推開鋒銳。
鋒銳豈是能眼見黑衣女賊去送死。
更何況此事還關系著小囡囡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