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銳擋著黑衣女賊的去路。
「你去真就能偷回太素神針?!」
如是黑衣女賊真能打過葉道人,第一次也就該得手了。
看來長生派掌門葉道人真是有功夫的。
「我……我……」
黑衣女賊神情一暗,她確實打不過葉道人,不然便是搶,也早將太素神針搶來了。
「不如去請師太動手……」
鋒銳瞥了眼庵堂。
靜心師太絕對是很厲害的高手,鋒銳堅信葉道人不會是靜心師太的對手。
可話還未說完,便被黑衣女賊打斷了。
「阿嬤不會出手,何況這是盜搶之事!」
「為什麼靜心師太不出手,依你所言,葉道人也不是一個好鳥!」
「阿嬤有她的苦衷……何況長生派不止葉道人一個人,可是有上百弟子呢……」
黑衣女賊看了眼庵堂,決定還是獨自去偷太素神針。
可這般于送死何異。
鋒銳又是攔住了黑衣女賊的去路。
「你先別急,這事定還有其它辦法,不是還有幾天時間嗎……」
口中說著不急,鋒銳心中卻是急的砰砰直跳了,想來小腦瓜受到這般足量氣血供養,也開始飛快轉動起來。
「你說知曉太素神針藏在哪里,只是打不過葉道人和其門人,如果葉道人等人被牽制住了,你是不是就能偷到太素神針了……」
鋒銳的小腦瓜此時以每秒鐘三萬轉的速度飛快運轉著,很快便理清了一條思路。
「可我一人如何牽制住葉道人等人,又如何分身去偷太素神針?」
黑衣女賊慢慢冷靜下來。
「哼!誰說只你一人了。」
鋒銳腦子中有了一個主意。
「你?你不會武功,如何牽制住葉道人?便是有周梧諫和鋒棋,也不是長生派的敵手……」
黑衣女賊看了眼鋒銳,搖了搖頭。
「嘿嘿,自然不會是我的,也不會是小妹和周梧諫。」
鋒銳從腰兜內掏出一個腰牌,臉上掛著幾分陰險。
「這次定是要拿到太素神針,說不得還能為永嘉縣除去一害……」
「這……這是我丟給你的長生派的腰牌。」
黑衣女賊自是認識鋒銳手中之物,正想細問鋒銳有何主意時,鋒棋和周梧諫也趕了過來。
看著鋒銳拉著黑衣女賊,鋒棋的小嘴又撅了起來。
只是听說小囡囡病了,鋒棋也不好于燕姑娘多說什麼了。
鋒銳看著小妹,臉上又添了幾分陰險和堅定。
「來得正好,小爺可是想到一個一石多鳥的……」
戌時三刻,止戈酒館。
「呦!小鋒兄弟今晚沒回去啊。」
衙役甲領著幾個兄弟進到小店,正看到鋒銳。
如是前些時日,鋒銳早就離開了,可今日,鋒銳正趴在櫃台後笑眯眯的撥著算盤。
「各位官大哥來啦,快快,里面請。這不是到月底了嗎,小弟我留下來算算帳……」
鋒銳憨厚的讓進了諸位官大哥。
「嘿嘿嘿!小鋒兄弟這一個月沒少賺吧。」
衙役乙開玩笑的往鋒銳的櫃台里看了一眼。
鋒銳也是不遮掩。
「這不得還要多謝各位官大哥們捧場啊!」
鋒銳命周梧諫趕快上酒。
「哪里,各取所需,小鋒兄弟你這酒館物美價廉,我等兄弟卻也有個落腳飽月復之處。」
衙役甲已是掀開酒壇灌了一口。
他們等這等衙役,一個月也就一二兩的俸祿,如果沒有其它什麼截流火耗,想吃飽都難。
如今每月的銀錢,迎風樓可是消費不起,但且幸有了止戈酒館,物美價廉。
鋒銳憨笑著謙虛了一句,而後親自下廚,張羅一桌好菜,又抱來幾壇好酒。
這感情于酒桌上三五杯下去又熱乎起來。
「小鋒兄弟,你可是要把銀子收好,黑衣女賊還未落網,昨天東大街的楊氏店鋪知道嗎?五家都被黑衣女賊偷個干淨!」
衙役甲關心的交代了鋒銳一句。
「售賣干貨的楊氏嗎?黑衣女賊這般不擇手段了?以往不是只偷大戶人家嗎?」
鋒銳揉了揉臉上的酒氣。
「嗨!誰曾想黑衣女賊也有同伙,如此一時便偷竊了五家。至于為何去楊家,或許是周圍的大戶如今都請了護院吧。」
捕快甲喝的不多,黑衣女賊之事鬧的他們晚上還是要忙……
子時二刻。
止戈酒館突然傳出大喊,然後是打斗之聲, 里啪啦鄰居幾家都被吵醒。
「遭賊了,快來人啊!」
鋒銳于院子中大喊著。
鋒銳這次喊的真是聲嘶力竭。
前兩次也是遭了賊,但皆被人拿刀架著脖子,想喊也不能喊,這次倒是喊了個過癮。
隨後一路捕快聞聲趕來,卻只見兩個黑色身影翩翩離去。
一個看身形,正是施展著摘花尋蝶的黑衣女賊。
「小鋒兄弟,你可無事?」
小黑捕頭跳下門房,他方才正想去追,奈何黑衣女賊跑的太快,再者于盜賊相比,眼前的鋒銳更是重要幾分。
小院中。
周梧諫持著條凳,緊張的護著鋒銳,其實二人都沒有受傷,只是衣衫有些凌亂罷了。
「還……還好有二小,不然又要被黑衣女賊擄去。」
鋒銳擦著額頭上的冷汗,顫巍巍走出了。
「擄去?怎的,黑衣女賊這是來報復小鋒兄弟?」
于繡花大盜的老巢中,黑衣女賊可是擄過鋒銳一次。
鋒銳支支吾吾,像是嚇到了。
「劍匣……我家那里來的……」
小黑捕頭耳朵抖動,听到鋒銳支吾,神色一緊。
「小鋒兄弟,家中可是丟失了什麼?」
鋒銳像是回過神來。
「我……我卻也不清楚?剛才被那黑衣女賊……脅迫!」
鋒銳匆匆跑去櫃台和正房。
只見櫃台和正房皆是被翻的亂七八糟,許多銅板丟了一地。
「我的銀子啊!」
鋒銳哀嚎一聲,轉了一圈表情有些古怪。
「可惡,竟然把我的魚肚也偷去!」
「魚肚?竊賊今夜倒是奇怪,昨天于楊氏店鋪也未見偷東西啊,只是偷了銀錢。」
捕快乙幫著鋒銳低頭撿拾銅板。
說者無意,听者有心。
小黑捕頭听著方才鋒銳支吾就心中生疑,這般再听到丟的是魚肚,眉頭皺的更緊了。
魚肚不魚肚的倒是無所謂,可裝魚肚的盒子很有所謂,還是于鋒銳這里搶去的。
「咦?這是什麼?」
捕快乙撿錢撿到院子一角時,看到了一塊木牌,撿起來一看正是江湖人的腰牌,
「黑捕頭,你看!」
捕快乙如此哪里還顧得撿錢,忙將腰牌送到小黑捕頭手中。
「丹霞山長生派!內門弟子賈雪松!」
小黑捕頭迎著燈光看到了腰牌上的字。
「長生派?難道黑衣女賊和那些竊賊都是長生派的人?怪不得近些時日長生派的弟子花錢皆是大手大腳,還縱馬四處亂竄!」
捕快乙直接想到他被長生派弟子奪了一盒胭脂之事,這般也不多想,直接將一切罪狀皆是怪罪長生派頭上。
「對,想來那些縱馬四處亂竄的長生派弟子就是在踩點打探情報!」捕快甲連連附和。
小黑捕頭沉默不語,心中亂如麻。
長生派弟子真是只為了偷錢嗎?
鋒銳的止戈小酒館能有幾個錢!
難道是長生派也知道了通天劍匣之事?
小黑捕頭皺了皺眉頭。
看來有必要查查長生派了!
只是長生派掌門葉道人武功不俗,自己怕是不是敵手,看來還得……
「長生派?于各路鄉紳都熟識的長生派?他們不是靠著養生之法賺錢嗎,怎會還干這種雞鳴狗盜之事?」
鋒銳見小黑捕頭沉默不語,又似有似無的補了一句。
「哼!誰會嫌銀子多,小鋒兄弟你會嗎?」
捕快乙是忘不了被長生派弟子用銀子‘砸’趴下的事。
鋒銳連連搖頭,誰會嫌銀子多,而後一臉悲傷的又去撿地上的銅板了。
嘿嘿!火候已經到位了。
「會不會是哪個長生派弟子吃飯時掉下來的?」
捕快丙一副柯南附體。
還不待鋒銳否定,捕快乙已是開口了。
「哼!我卻是看見那幫賊人皆是去的迎風樓。」
好吧,鋒銳的止戈小酒館物美價廉,卻是不上檔次。
「那會不會是黑衣女賊偷盜了長生派弟子的腰牌,故意丟下來的?」
捕快丙繼續分析。
「小丙,你是不是收了長生派弟子的髒錢!」
這般可惹怒了捕快乙,他正想尋長生派弟子麻煩呢,可這捕快丙總是在給長生派開月兌,這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嗎。
「我……我也只是實事求是,怎會收那長生派的髒錢!」
捕快丙連忙否定,他只是本著獨立思考的精神多想了一些,可因此要于兄弟們鬧矛盾那就劃不來了。
鋒銳心中暗暗一樂。
看看,這就是為人處世啊!
平時你多給別人一個笑臉,說不定哪天就能用到。
長生派弟子惡了捕快乙,這大罪有些苗頭自然也被捕快乙扣到長生派弟子頭上。
「黑捕頭,應該盡快去縣衙領了捕令,別叫長生派的賊人們察覺逃跑了?」
捕快甲滿臉興奮,如是能抓住黑衣女賊,不說賞銀,他等晚上也不用這般辛苦。
「對!立刻去縣衙領了捕令,去長生派一搜便會有結果!」捕快乙附和道。
「長生派可是四級幫派,弟子有二百人,掌門葉道人武功也甚是厲害……」
小黑捕頭掂了掂手中的腰牌,他也在想會不會是黑衣女賊故意誣陷長生派。
可長生派最近卻是做了許多出格的事。
「罷了!小甲,你速速回去縣衙,于二位大人詳說此事,請他們簽發批捕文書和調兵,我且去請位高手,日出後于丹霞山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