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銳咬牙切齒、撕心裂肺的放棄了錢和媳婦。
好吧,有些夸張了。
本以為白山武館的事情應該和自己沒有關系了。
但鋒銳想沒有關系有何用,有些人卻是想叫他有關系。
這一日。
止戈酒館外來了一群江湖客。
個個身著白色俠客布衣,腰間掛著白玉質地的腰牌,頭上也是用玉簪箍著發髻,身後背著一把瓖玉長劍,坐下也皆是高頭大馬。
六七個人將鋒銳的止戈酒館門口堵個嚴嚴實實。
「諸位客官是要打尖還是住店?如是打尖,小酒館倒是可以招待諸位客官。如是住店,那還請諸位客官往城中在走走,小店沒有客房……」
周梧諫甕聲甕氣的站到馬前,以他這魁梧身形到是于高頭大馬前不弱幾分氣勢,實在不在像個彎頭哈腰的店小二,且幸常客也都習慣了。
「哼!小子,快叫姓鋒的出……」
最左邊的一個弟子張口正要說話,卻是被中間一個人用眼神制住了。
但見中間這人年紀約莫四五十歲,太陽穴高高鼓氣,一雙眼神如鷹目一般銳利,沒有看向店小二周梧諫,卻是死死盯著招牌。
「打尖!」
目關如鷹的中年人冷冷的吐了兩個字,這才盯著周梧諫,一看不由眉頭一皺。
待還想細觀,周梧諫已是轉身進店了。
「魯大哥,何必于他等多言,直接拿了姓鋒的小子,逼他交出婚書不就……」
最左邊的弟子還想說什麼,卻是又被中年男子一個冰冷的眼神打住了。
「要是壞了少主之事,你們死萬次也難贖罪!」
魯姓中年人躍下馬來,冷冷的盯了同來的幾人一眼,隨後緩步走進小店。
周梧諫這次倒不傻,立時回到櫃台前于鋒棋嘀咕道「棋妹妹,好像要出事,外面來了些江湖人,看樣是沖銳哥來的。」
「沖大哥來的?大哥何時得罪過江湖中人?」
鋒棋正 里啪啦的撥著精鐵算盤。
天冷之後,止戈小酒館的生意好了很多,每日都有近二兩銀子的純利潤。
「俺也不知,但有個小子氣勢洶洶就言叫姓鋒的出去……」
周梧諫剛想細說那幾人,魯姓男子卻以走了進來。
鋒棋抬頭看去,心頭不禁一緊。
雖是具體如何看不分陰,但定是個很厲害的高手!
魯姓男子看到鋒棋也是不由一愣,暗道自己這般的謹慎果然沒錯。
這小酒館的掌櫃雖是個小姑娘,但細看小姑娘卻是不簡單,怕是已有好幾年的內力了。
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有著好幾年的內力,這般情況,大宗門的內門精英弟子也是難比。
要知人之凡胎,月兌生之後,血氣、精氣、神氣自是弱小。
十歲年紀能感悟到真氣的人已是習武的天才了。
二十歲前壯大真氣,能錘煉出內力的都是不凡之才。
當然,也有些背景深厚的,自小服用靈丹妙藥,或者有內力高絕之人為其傳功打通經脈。
但要知道,靈丹妙藥也不是隨便亂吃的。
年紀太小,身子骨弱,可經受不住靈丹妙藥的藥性。
至于內力高絕之人傳功?
這世間有幾個願意把自己內力傳給別人。
更何況筋骨不強,也受不住強大內力。
「不知這位客官可是要打尖,幾位?」鋒棋謹慎的問到。
進門是客,自是不能往外攆。
只希望他不是真沖大哥來的。
「打尖!七位!」
魯姓男子將一錠銀子放到了櫃台上,又瞥見一個十七八的姑娘,端著一盤菜從後院走了出來。
但見姑娘步伐快而不亂,手中湯菜穩穩當當,沒有絲毫波動。
雖是內力遠遠不如櫃台後的小姑娘,但輕功身法了得。
「周梧諫!你在這干站著做什麼,還不速速去上菜!」
小女賊且沒注意到櫃台前的客人,凶巴巴的吵著周梧諫偷懶。
「小燕姐……」
周梧諫本還想說什麼,可被鋒棋打斷了。
「二小哥,將那兩張桌子拼一起給這位客官用吧,旁邊的那張可是要留下了給小黑捕頭,這時辰想來已是過午,想不多久小黑大哥和諸位衙役大哥們就該來了。小燕姐,你叫大師傅沒事不要亂溜達了,速速備下他們的酒菜。」
鋒棋小手一指最靠近門口的兩張桌子,尋思著就在旁邊請衙役捕快,看你們如何鬧事。
小女賊奇怪的看了鋒棋一眼。
縣衙的衙役捕快們可是自來自點的,何時提前備下過酒席?
還後廚的大師傅?
後廚就兩個人,一個小婬賊,一個周家大哥,哪里來的大師傅?
小女賊疑惑的看了鋒棋一眼。
一看也是看到了櫃台前的客人,還有隨後進來的六個一般裝束的人。
小女賊可是走慣了江湖的老鳥,看著鋒棋的表情,再看著那個江湖中人,也是陰白了,應了一聲就急忙回後廚了。
「小婬賊,前面來了幾個江湖人,怕是沖你來的?」
小女賊靠近鋒銳耳邊,低低將店內的事說來。
鋒銳一听也是皺眉。
沖自己來的?
怕還是為了通天劍匣吧。
難道是哪方勢力忍不住了,又要對自己出手。
「你速速去松月庵,將這事告訴你阿嬤!今日該是捕快甲大哥值守南門,你正好于他說午時我請他和小黑大哥等人喝酒!」
以鋒銳如今的武功,也就是個初出茅廬的小菜雞,遇到問題只能抱大腿啦。
「我阿嬤?可我阿嬤卻是不會進城的……」
小女賊不陰白鋒銳為何要將這事告訴她阿嬤。
「你只需告訴她就行。」
能不能請動靜心師太,鋒銳也不敢保證。
但如是真來了絕世高手,只能試著抱一抱靜心大腿了。
至于為何還要請小黑捕頭?
小黑捕頭應該是朝廷的前哨,這點鋒銳十分肯定。
既然朝廷也想要通天劍匣,自然不會看著某些人從鋒家取走吧。
哼!如是知道美女魔頭毒老虎或萬年冰美人的電話,鋒銳此時絕對也會給她們打一個。
既是都想要通天劍匣,那得叫他們先拼個死活再說!
自己這條小雜魚也只能祈求亂中求活啦。
小店內。
「哼!這什麼破地方,桌椅滿是油污,還有這茶水,是給人喝的嗎?小二,速速給大爺們換個雅間,在將你們小店最好的茶上來!」
隨後進來的六人,仍是那個先前就是說要拿鋒銳的開口大喊起來,至于他姓誰名誰就不知曉了,如此我們叫他白衣甲。
余下的白衣乙丙丁戊己也是一臉嫌棄,就差直接掀桌子了。
周梧諫憨笑著跑過來。
「各位大爺,小店小本經營,卻是沒有雅間,如是各位不習慣,卻是只需往城中再走半里,那里有永嘉縣最好的酒樓迎風樓。」
「嘿!瞧不起大爺不是!哼!別說迎風樓,就是台州府的上賓樓本大爺也是常去……」
白衣甲看著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倒是火氣不小,還想在罵,卻是被姓魯中男子一個眼神制止了。
魯姓男子看著六個同伴微微搖了搖頭。
就這等武館弟子,真是得意猖狂、不堪大用,才三個月時間便形如紈褲子弟,真不知少主為何會看上他們。
如不是少主吩咐,他可真不願進入武館。
來前大護法尊者叫他小心行事,告訴過他,小小的永嘉縣內可是藏龍臥虎。
菜自然是要上的,還是專撿最貴的上。
酒卻是被魯姓男子拒絕了。
這幫白衣江湖客挑三揀四的沒吃到一半時,小黑捕頭等人也到了。
捕快乙瞥了眼門口這桌江湖客,冷哼一聲。
方才就是這些人還想縱馬入城,真不將他們放在眼中,如不是那個中年人塞了五兩銀子,這般都該抓入大牢,沒想到來到小鋒兄弟的小酒館還能踫上,真是晦氣。
白衣甲也是看到了小黑捕快等人,自然也是冷哼一聲。
如今他們武館可是台州府最大的武館,便是爛柯幫幫主也敗在自己師傅手中,如今他們于台州城的捕快衙役也不放在眼中,更何況這小小的永嘉縣,如不是姓魯的攔著,他早就這給這些捕快點顏色看看了。
余下白衣也是不屑的看著小黑捕頭等人。
自從他們白山武館的新姑爺駕臨,新姑爺出手甚是大方,親近弟子每人一顆八品天罡丹和一瓶八品天星油,直接助他們突破武夫瓶頸,錘煉出內力,成為真正的江湖中人,再也不是花拳繡腿的小打小鬧啦。
魯姓男子卻是瞥了眼小黑捕頭,他又是未料到,小小永嘉縣的捕頭修為也是不低,雖稱不得頂尖高手,卻也相差不遠了,這等人多是在兩京六扇門啊,怎會呆在永嘉縣。
小黑捕頭也是看向白衣江湖客。
台州府新晉崛起的白山武館,三個月內踢遍了台州府各大小武館幫派,一舉成為台州府最大的武館。
至于小小的白山武館為何突然崛起?
朝廷的探子也未查到原因,很是奇怪。
要知這天下,東西兩廠和錦衣衛皆是打探情報的行家,朝廷竟是于一個小小武功為何崛起沒有一點消息,豈是不奇怪嗎。
這些人永嘉縣做什麼?
還來到止戈酒館打尖?
小黑捕頭不由升起了警惕之心,仔細打量起中年男人。
頂尖高手!
絕對的頂尖高手。
在七級以下的幫派足以當個堂主長老的頂尖高手。
這樣厲害的頂尖高手,為何卻成了小小白山武館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