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叔你找我,神神秘秘的有什麼事啊?」
鋒銳剛于廚房將燒雞下鍋,周大叔便拉著他到了正屋左室,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周大叔看著鋒銳。
如今的鋒銳真是一個大小伙了,七尺的身高雖是有些瘦,但還算健壯,更是行事圓滑周到,和永嘉縣的捕快衙役都能稱兄道弟了。
「銳哥兒,今天我要交給你一樣東西,是你父母出事前留下來的,以往沒和你說……」
周大叔還沒說完,就被鋒銳捂住了嘴。
鋒銳忙喊來小妹和周梧諫,叫二人好好查看周圍和屋頂有沒有潛藏著人。
直到鋒棋和周梧諫確保沒人,鋒銳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鋒銳的小心髒噗通噗通跳個不停,激動的手腳都有些打顫。
好吧,鋒銳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害怕。
鋒銳暗道,怪不得小院里里外外都搜遍了,仍是搜不到劍匣,原來鋒氏夫婦出事前早就交給了周大叔了啊。
這般確實沒人能想到!
誰能想到,鋒氏夫婦會將通天劍匣交給一個佃戶。
可當周大叔拿出小木盒時,鋒銳傻眼了。
這……這怎麼會是通天劍匣?
難道鋒氏夫婦將通天劍匣拆碎了,改成了這個小木盒?
「小心是對的!哎,這里面的東西不知該不該交給你……」周大叔也放低了聲音。
「這里面有什麼?」
鋒銳看著周大叔手中的小盒子。
不過巴掌大小,怕是把通天劍匣燒成灰才能裝的下吧。
鋒銳不由抽了抽嘴角,看來還是自己想多了。
周大叔緩緩打開小木盒,將鋒氏夫婦最後一次行商前後的事說了一遍。
四年前鋒宏圖夫婦便感覺到了危險?
是哪方勢力找來了嗎?
拋開胡思亂想,鋒銳接過小木盒里的東西。
「借條?婚書?」
鋒銳打死也想不到會是這兩樣東西。
茲因白山武館營運困難,周轉不濟,今白山武館館主白長蘇向鋒氏皮絨行掌櫃鋒宏圖借銀錢五百兩,立字為據,十年後憑據還錢!借款日期靖歷二十二年十月初八。
下面有借款人姓名和印章畫押皆是白長蘇,而出借人姓名和印章畫押皆是鋒宏圖。
「五百兩!」
鋒銳未想到,沒見過的老爹老娘那麼大氣,直接借給了別人五百兩。
五百兩要是擱在現實,起碼四五百萬吧!
鋒銳如今也沒見過這麼多錢啊。
「靖歷二十二年十月初八,今年好像是靖歷三十六年,已是過了十年啦!」
鋒銳心中的小算盤打的啪啪響。
五百兩啊,如是真能收得回來,他還用開啥小酒館。
鋒銳正美滋滋,周大叔卻是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這筆帳怕是要不回來了……」
周大叔將四年前他去白山武館的事說了出來。
「什麼,賴賬不還?還有沒有王法,周大叔你當時該是去報官啊。」
鋒銳一怒,平生他最恨借錢不還的人了。
看這借條,鋒宏圖能借五百兩,怕是于白長蘇關系絕對不錯啊,應該很鐵很親近才是,這般竟然還賴賬,那傷的可不止錢,更是感情啊。
周大叔長嘆了口氣。
「銳哥兒又不是不知,你父母去的蹊蹺,那時我本想按照鋒大哥的意思,立時賣了田產,帶你們兄妹離開的。卻是銳哥兒你死活不走,如此我哪還敢張揚,便是你前兩年脾氣焦躁不定,我也不敢將這東西交給你啊……」
鋒銳暗道,周大叔一家和鋒家關系才真是不一般啊。
鋒銳可不是原來的鋒銳。
鋒銳听小妹說過,周大叔一家原本只是自己家的佃戶,兩家關系好一些,哪想到會如此好。
鋒宏圖死前竟將這般東西交給他保管,那劍匣呢?
「周大叔,我爹娘有沒有交給你一個長條狀像劍匣一樣的東西?」
鋒銳附在周大叔耳邊問到。
周大叔疑惑的看了鋒銳一眼,搖了搖頭。
「長條狀劍匣?鋒大哥只給了我這個小箱子……」
好吧,通天劍匣就是個定時炸彈,看來鋒氏夫婦也不會害別人。
「銳哥兒你是不是懷疑我……」周大叔有些不快的瞪著鋒銳。
鋒銳連忙按住他,附耳道「我豈是會懷疑大叔您,而是那東西要命啊!周大叔想來也知曉些我們鋒家的一些事,都是因為那東西!」
「長條狀劍匣……」
周大叔這才收了急怒,仔細回想起以前的事來。
周大叔疑惑的看著鋒銳「我好像記得,四年前我帶銳哥兒你去應天府前,你偷偷模模抱著一個長條狀的黑包裹放到了我家,直到上次出事前一個月你才取走的啊,不知是不是你所說的長條狀劍匣?」
鋒銳一驚。
鋒家真有通天劍匣啊!
還是被自己取走的?
自己穿越前一個月?
看來自己的穿越真和通天劍匣有關。
只是鋒家的通天劍匣如今在哪兒?
真只在自己夢里,融入了自己身體中?
「周大叔,這事切記要爛在心啊,如不是被人威脅到性命,千萬不要對外說。」
鋒銳反復叮囑了一番,也不想周大叔一家卷合進去。
「放心,就是死我也不會說。」
周大叔也陰白了鋒家的事定是因為那個劍匣引起的。
鋒銳連連搖頭,詭笑道「那也不用,如是真被人威脅到生死,你就往我身上推。哼,這世間便是我也找不到那個劍匣,其他人還想……」
鋒銳收回幻想。
還是先說眼前這五百兩的事。
賴賬?
白山武館?
還有沒有王法啊!
如今鋒銳可是有些小關系。
就說台州府知府宋大人的千金,還時不時來止戈酒館打個邊爐呢。
哼!等陰日自己就是要賬,五百兩啊,可是夠自己干四五年的了。
那白長蘇如是還想賴賬,鋒銳決定就去宋大人那里告他。
鋒銳又美滋滋想起好事,正想著五百兩拿到手後該如何使時,周大叔卻又潑了一盆冷水。
「銳哥兒,你該不會還想去白山武館要這筆錢吧?使不得,我昨日听到一些江湖人提到了白山武館,如今的白山武館可是很厲害!」
「一個武館能有多厲害,難道有保護傘?」
鋒銳穿越也快一年了,也不是小白。
這世界雖是有絕世神功,但于小武館干系不大。
再說有保護傘又如何,他鋒銳可是認識台中府知府宋大人。
周大叔便將從幾個江湖客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鋒銳。
鋒銳听罷皺起眉頭。
三個月就力壓四級幫派!
白長蘇還隱隱成了頂尖高手!
白山武館和白長蘇開掛了不成。
好吧,看來這錢真是要打水漂了!
「罷了!那就先不要了,等自己以後武功厲害了再去要!」
鋒銳本著謹慎低調原則,還是听進了周大叔的話。
因為鋒家通天劍匣之事,許多人都想借機試探呢,自己還是消停些吧。
鋒銳小心將張借條收好,而後打開了另外一張紙。
鋒白兩性之好,以全患難之義!今立字,各取八字,姻緣相配,奈子女幼小,雙親代為允諾,雙方子女自小配為姻親,今後互為往來,以固姻緣!
男方︰鋒銳,庚辰丙戌甲午丁卯。女方︰白瀟瀟,庚辰丙戌丁丑戊申。
立字人鋒宏圖、白長蘇!
後面還有印章畫押,竟然是官府戶司的印章。
最最後是時間,靖歷二十年三月初八。
這張婚約比借條還早了兩年,怪不得當年鋒宏圖能借出五百兩,這是姻親啊。
看來鋒宏圖和白長蘇應該很早就認識了,只是為何沒听小妹提起過?
鋒銳覺得很狗血。
沒想到,沒見過的老爹除了給自己留下了小院和幾畝田地,竟然還給自己留下了一個媳婦。
以這婚書來看,白瀟瀟竟然是和自己同年同月,如今也十八了吧,正當婚配。
「周大叔,這庚辰丙戌甲午丁卯是哪一年哪一月啊?」
鋒銳還不知道自己這副小身板的出生日期呢。
只是自己醒來時听小妹說過一嘴,那時自己十七。
周大叔嘆息了一聲「銳哥兒還是不用想這事了,既是白長蘇連錢也不想還,這婚約怕是更難承認了……」
鋒銳模了模沒毛的下巴,一想也是。
既是白長蘇連錢都想賴掉,這婚約怕是自然不會承認的。
可這白紙黑字,還有戶司的大印,想賴真能賴得掉嗎!
「白瀟瀟,瀟瀟,這名字真有些土氣啊,不知長的怎麼樣?」
鋒銳嘀咕著,身為一個在新社會生活了近三十年的五好青年,對于這種從小包辦的女圭女圭親他是很唾棄的,但如果真有,還是個美女的話,身為男人自然也是不會拒絕的呀,要知現實中娶上一房媳婦可是要花掉半條命。
周大叔將小木盒講給鋒銳。
「銳哥兒,而今你已是長大了,很是有主見,以後的事自是你拿主意的,但萬事還要小心、謹慎啊,這白山武館突然興起,怕是……」
鋒銳望了周大叔一眼,心中立時咯 一下。
白山武功突然興起確實很奇怪?
難道是哪方針對自己的又一次試探?
鋒銳搖了搖頭。
罷了!不管是不是針對自己,自己不去理會便是。
錢,小爺不要了!
媳婦兒,小爺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