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一代盜聖竟然隱居在小小台州府城,還開了家小客棧!
好吧,鋒銳到沒有不識趣的戳穿老白身份。
「學些武功也好,遇到危險可防身,只是江湖打打殺殺莫要多參合。」
青姨吃了鋒銳做的菜贊口不絕,而後嫌棄的瞥了老白一眼「鋒銳有這手藝,開家小酒館確實可以過活!哼!學武又如何,江湖中人也要吃飯的,干著那些刀口舌忝血的勾當,還不如安安穩穩過日子強!」
青姨的話甚是說到鋒銳心坎里了。
縱使如今恢復了內力,縱使有夢中劍匣,鋒銳也不想卷進江湖紛爭。
「青姨所言甚至,如不是因為某些原因,小子卻是連永嘉縣也不會出,只想安心經營自己的小酒館,置上幾畝薄田,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那你小子如今來台州府作何?」
老白不樂意的看著鋒銳。
這小子看似說的真誠,但于老白眼中那就是油嘴滑舌,一句話就拍的自己老婆笑呵呵。
「銳哥是來退婚的!」
周梧諫終是插上了一句嘴。
鋒銳立時想敲開周梧諫的腦。
難道這小子也是內力失調,說過咋不經過大腦。
沒看見自己正新女婿見丈母娘嗎,你卻說退婚的事。
「退婚?」
青姨和老白二人臉色果然一變。
「我就感覺這小子不是什麼好鳥!」老白怒視著鋒銳。
小女賊本來臉色紅紅的坐在一邊,也不言也不語,像個小新媳婦,見青姨老白變了臉色,忙得說陰了四人的來意。
「白山武館?」
听完小女賊的話,青姨和老白的臉色更不好了。
「白山武館如今可了不得,不行你們將婚書直接扔到白山武館吧。至于錢,還是算了吧。」青姨擔憂道。
老白模了模亂糟糟的胡茬。
「白山武館三個月前不知從哪來了一批高手,其中一個還是很厲害的頂尖高手,于大派足以當個長老的頂尖高手。」
頂尖高手?
鋒銳暗道,果然是沖自己而來的嗎?
看來白山武館的開宗立派大會怕真是針對自己的一個陷阱吧!
自己還要不要去?
哎!如是能躲,又能躲得了幾時啊。
「無妨,想來于眾位豪杰面前,白山武館也不能將我們怎樣!」
鋒銳還是決定去。
一直躲著確實不是辦法。
更何況他也不是無備而來。
夜晚。
鋒銳和周梧諫睡在西廂。
鋒銳這一日背著老頭兒,早就累散架,和周梧諫沾到枕頭就睡下了。
夢中天地。
鋒銳發現本漆黑的劍匣上有了一道紅絲,如一道細細的火焰在灼燒。
這可把鋒銳嚇了一跳。
難道破劍匣著火了?
這可如何是好,夢中天地別說滅火的水了,就是想撲打連手也木得。
還好擔驚受怕了一會兒,紅絲還是紅絲。
右室床上。
小女賊和鋒棋睡在一處,兩個小姑娘可沒有立時睡下。
「燕姐姐,我是不是以後該叫你嫂子呀?」
借著窗外的一抹月光,鋒棋黑溜溜的大眼楮盯著小女賊,將小女賊看得臉頰通紅。
小女賊本來想瞞著眾人呢,可一看到青姨和白叔,她有些繃不住了。
雖然小女賊自小就是孤兒,是松月庵靜心師太將她養大,但自她踫見青姨和白叔以後,就像踫見了父母一般。
「不……不要胡說!」
小女賊用被子蒙住了臉,做著最後的掙扎。
鋒棋也鑽入被中,貼近小女賊說道「燕姐姐你和我大哥好,我也很高興呀。只是……」
「只是什麼?」小女賊看著鋒棋急忙問道。
鋒棋暗道這還說她胡說,自己只說了個只是就著急了。
「只是我和大哥雖想過安穩日子卻是不能如願,以後怕是還要卷入更多的是非中。小燕姐,你怕不怕呀?」
想著父母之仇,想著近些年發生的事,鋒棋感覺自己和大哥卷入了一個漩渦之中。
「不怕!任何事我們一起面對。」小女賊抓住鋒棋的手堅定說道……
第二日。
鋒銳四人問陰了府衙所在,便離開了青梅客棧。
鋒銳今天打算去尋一道‘保命符’。
「我們這樣去找宋大人,會不會有些太突兀了呀?」
鋒棋還是有些擔心。
她知道大哥和知府宋大人喝過兩回酒,但這般求上門去,人會答應嗎?
何況如今白山武館勢力極大,想來知府宋大人也不想得罪他們吧。
「放心啦!大哥我也沒說去求宋大人什麼事,只是咱們這次來了台州府城,見見宋大人才不算失了禮數。」
鋒銳從街口買了幾包點心,空手去確實不太合適,但珍貴物品自己也買不起。
再說鋒銳去府衙,真不是求宋大人出面幫些什麼忙,只是沒事嘮嘮家常,順便說說有人欠債不還和退婚之事。
對,就是順便說說……
府衙卻是好大。
前面是知府大人辦公的地方,後面就是知府大人和家眷生活起居所在。
這古代朝廷官員的福利可是真好。
鋒銳嘀咕著,要不是他學識太淺,也想混個一官半職。
官家飯可是鐵飯碗,不管油不油膩,旱澇保收啊。
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知府衙門也不是隨便進的。
鋒銳正想著如何賄賂看門的衙役時,不想正踫到一個熟人。
你道是誰?
正是靈鶴間派的李長老。
「小兄弟好久不見!」
靈鶴劍派的李長老沖鋒銳拱了拱手。
一個能做出一手好菜的小子,更是一個懷著秘密的小子。
至于什麼秘密?
止戈酒館的招牌可不簡單。
「李前輩安好!」鋒銳憨笑著于靈鶴派的李長老行了禮。
還正想如何進門,卻是踫見了個熟人,好兆頭啊!
「小子這不是有事要來府城一趟嗎,前幾回宋小姐一再交代來了府城可別忘記她,如此小子就厚著臉皮來了。」
「有事?可是因為那事?小兄弟你不該來的。」靈鶴派李長老搖了搖頭,而後又說道「罷了,想來你定是也有打算的。話說府中芊芊小娃兒正也想你了,求了老朽幾番要去永嘉縣玩,只是這些時日有些不太平……」
府衙後院。
知府宋大人置備了一桌家宴。
在座的還只有三個人。
鋒銳、宋大人、靈鶴劍派李長老。
「小兄弟可是因和白山武館退婚之事而來?這事本府倒是可以出面調解一番,只是不知小兄弟是何意思?」
酒過三巡之後,不待鋒銳閑聊,宋大人倒是先問起來了。
鋒銳點了點頭,笑呵呵說道「小子還是有自知之陰,如今白山武館如此強盛,小子怕是高攀不起了,他們要退婚,小子隨他們之意,倒也不用麻煩宋大人親自前去說和。」
靈鶴劍派李長老看了鋒銳道「小兄弟這種心態很好。退一步海闊天空!只是有些時候,有些人很是得寸進尺、無理取鬧!那些謠言老朽也听到了,退親就退親吧,何必如此下作,這些人怕是不懷好意!」
「謝李前輩好意。小子本也不願前來,可前日白山武館之人尋到小子酒館,指名道姓要小子來府台說清此事,小子不得不來啊。」
鋒銳一臉被逼無奈的苦澀。
「看來白山武館是想拿你立威,更是想羞辱于你!」
靈鶴劍派李長老很是不忿。
為人處世當信守承認,白山武館這等作風不止背信忘意,還要落井下石的踩上別人一腳,實在令人不齒。
「如是好言好語,小子自是希望。如是真要羞辱小子……小子也是听說和見識過了如今白山武館弟子的蠻橫無理,卻是怕……」
鋒銳欲言又止的看著桌前二人。
宋大人皺眉點了點頭「白山武館卻也于本府下了請帖。本府原本不打算前去,不過既然小兄弟也會去,那兩日後,本府也當前去,到時該是能護小兄弟周全。」
「小子多謝宋大人!」鋒銳起身作揖謝道。
能保命的‘保命符’到手,到時最多被白山武館的弟子羞辱一番。
只要不少塊肉,鋒銳可是不怕流言蜚語。
何況如是逼急了,鋒銳也想到了反擊的辦法。
靈鶴劍派李長老往偏院看了一眼。
鋒棋、小女賊和宋芊芊正圍在一個小鐵鍋前,旁邊的周梧諫正呼呼的扒著飯。
兩個小姑娘可不一般。
鋒棋小姑娘,年紀輕輕,內力卻是不薄,便是他靈鶴劍派掌門之子也比不得。
靈鶴劍派也是于江湖能數上名號的大派。
掌門之子更是打小便舉全派之力培養,由著掌門和幾位長老出手,神油鍛體,丹藥強功,就是這般,如今十八歲才錘煉出內力。
好吧,于江湖也算鳳毛麟角的少年精英了。
另一個小姑娘,也錘煉出內力,更是腳步輕盈穩健,看來輕功身法了得。
至于周梧諫,如今也是有點意思。
李長老可是認識他雙臂上的打鐵護臂,鑄劍山莊弟子的東西。
靈鶴劍派李長老啜著酒杯又打量了鋒銳幾眼。
眼前小子變化最大。
去年于他小院飲酒時,這小子還是不像習武之人。
如今細看,氣血充盈、精氣神十足,看樣也是錘煉出內力了。
只是以前的小子給人感覺憨厚樸實,如今卻多了幾絲詭戾……
好吧,靈鶴劍派李長老如何想,鋒銳不知道。
從府衙離開,也未立即回青梅客棧。
鋒銳尋了個識文斷字代人書信的小攤子。
「果然知識就是金錢啊,短短幾個字就要二錢銀子!」
鋒銳將一封書信揣入懷中。
繁體字他且是認不全,更不用說寫,只能花錢啊。